棒梗回家没多久，许大茂的门又开了。
“大茂啊，那鸡.......”
要是换以前，贾张氏能左手拎着棒梗右手拎着鸡来请罪。
但自从棒梗当上了看鸡大队长后，个人素质明显提高，贾张氏也吃不准这鸡是偷的还是人家给的。
“张大妈，我送给棒梗的。”
许大茂难得和颜悦色的说道。
“不用不用。”
贾张氏满脸堆笑，“我这就回家把棒梗薅来，当你面揍他！”
贾张氏说着就要走，孙子这是惹了泼天大祸啊，他许大茂是那大方人吗？
“回来！”
许大茂冷着脸子道：“我说给就给了，你什么意思？”
贾张氏松口气，“哦，你这个态度大妈就信了，你刚才冲我笑，我还以为你要算计我呢！你看你，咱娘俩你那么客气干什么？”
许大茂没说话，贾张氏开开心心的走了。
唉，这是给人吓唬坏了啊。
许大茂笑着站起来，里屋外屋来回溜达，环顾着家里，有挺多回忆的。
这是两间后罩房打通的里外通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厨房兼客厅，住着非常舒服，这条件在院里仅次于傻柱。
在这里，他把自已的第一次婚姻献给了娄晓娥，却没有拿走娄晓娥的第一次。
和资本家后代的数次交锋中，看似占了上风，其实始终被人家教做人，最后又辣手送走娄家一脉，明明只是不久前的事，现在感觉却恍若隔世。
他叹口气，将被褥、米缸、笤帚、水瓢收入空间，当做个纪念。
出门，路过聋老太太家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
聋老太太闭着嘴，恶狠狠的看着他，却不敢骂他。
“你个老不死的！你捡了一条命！要不是傻柱我现在就弄死你！”
许大茂骂了几句，顿觉舒畅，又有点念头想弄死她，想想算了，当给傻柱留个奶奶了，反正她也就剩两三年寿命，被他这一折腾，估计也就一年半载的事。
看，气昏过去了，不知道死没死。
爱死不死！
迎着濛濛细雨，踩着泥泞的地面，许大茂走到中院。
他看见雨水正在耳房里挠头，手上还拿着一支墨绿色的铅笔，眼前有张黄色的卷子。
雨水挺好看的，尤其是学生时代的她，活泼可爱。
“傻丫头，将来找个好人家吧！本来我想留给你哥点钱，当做将来随礼，又怕你想到我心里难受......”
许大茂驻足良久，缓步离开。
细雨洒落在脸上有点凉，秋天早来了，他却头一回感觉到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春风得意，没有注意到天时寒凉。
如今要走了，心里无意中却有点伤春悲秋。
他步行到林子深处，走进小山洞里。
于家姐妹和丁秋楠都在，状态没有多敌对，但也没有多友好，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见他来了，三女站起来。
“儿女情长的事放放，海棠你先看看这个。”
许大茂把名单和注解给于海棠。
于海棠接过，借着烛光仔细一看手哆嗦了下，看完后抬头。
“这......这，咱厂领导们......”
许大茂道：“这个东西需要我在厂里公示，我不愿做违心的事，所以我要离开这里了。秋楠，莉莉，你俩愿意跟我走吗？我带你们去一个完全陌生，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自从被迫当上宣传科科长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作为窗口科室免不了上传下达，迟早有一天会遇到他不愿意经手的东西。
所以早就做好了一应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四人讨论了一会儿，三女发现许大茂心意已决。
于莉道：“你说过可以带着我父母一起走，他们如今身体都不好，你还愿意带着他们吗？”
“愿意！”
许大茂认真的说道。
丁秋楠小声说：“我们还回来吗？”
“十四年后回来，我保证。”
“十四年后......”
丁秋楠陷入思考。
于海棠看着于莉，震惊道：“姐，你们都走了，那我呢？留着我被审查？”
于莉微怔，“你不跟着我走？”
于海棠摇摇头，“我热爱这片土地，我相信这片土地上会开出最美丽的花朵，我要留下亲眼见证！我能理解许大茂不愿意做违心的事，但我愿意相信这是时代进步必要的牺牲，希望你们也理解我！”
说着，看向许大茂，“如果你确定十几年后回来的话，那我就独自照顾父母，你和我姐安心离开吧！但你要替我和我爸妈想好，怎么跟别人解释我姐忽然失踪！”
许大茂道：“你都说了失踪，年轻女性失踪不是什么稀奇事。”
于海棠怔了下，好像也是，“姐，跟我回趟家吧，咱们去爹妈那看看。”
说到这，于海棠忽然就绷不住了，刚才还冷若冰霜，一下就哭的像个小孩。
多年姐妹，朝夕相处，一朝分别，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刚开始是懵的，冷不丁就扛不住了。
于莉抱着她哭起来，引得丁秋楠也偷偷垂泪。
哭了好一阵，于莉问？“大茂，什么时候走？”
“连夜。”
“在这等我。”
“好！”
许大茂目送于家姐妹离开。
她们刚走，丁秋楠便抱住他，哭诉感觉父母不会同意一起走，时间紧急，又来不及做思想工作，她舍不得父母，又舍不得他。
说自已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大茂抱着她什么也没说，有些劫只能自已渡，别人帮不了。
无论她怎么选择，他都尊重她。
丁秋楠也走了，说天黑之前会回来告诉他一个结果。
许大茂给了她五百块和五百斤粮票，目送她离开，就像目送于家姐妹离开一样，只是这回身边没人了，稍微有点孤单。
许大茂缓了会走出山洞，毕竟要离开了，需要安排许多。
他以治病为由，找厂里劳资的人开去渤海湾的介绍信，这得益于他上辈子对渤海湾的熟悉，某个老中医还活着。
厂里这边只是简单核实了下，便给开了，还让他一路小心。
......
老许家。
许大茂直言自已要跑香江去，问爹妈走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