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莉轻车熟路的爬到床上。
“你摸的是我。”
黑暗中,传出丁秋楠幽幽的声音。
“呀!”
于莉惊叫一声,怪不得呢,就说许大茂哪有这么细皮嫩肉。
尴尬死了!
“你,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女短暂交锋,又安静了。
许大茂缺乏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甚至想先出去,让她俩好好聊聊。
或者干脆两人狠狠惩罚他,一起上,把他累死吧!认了!
“唉。”
忽的,于莉叹口气,“大茂,其实我也不傻,后来我也反应过来了,你刚开始就图我身子,慢慢的心里才有我。”
“嗯。”
许大茂没有否认。
于莉道:“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咱俩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好。”
于莉搂住一条纤细的胳膊,“你看起来岁数比我小一点,我又在你前面认识大茂,你喊我声姐姐吧。”
“我不!那成了什么?两女侍一夫?”
丁秋楠抽回胳膊,又委委屈屈的说:“莉莉姐你好。”
“我好,我,秋楠你好。”
于莉有点懵,这欲拒还迎的小劲头,怪不得许大茂看好了,她一个女的都觉得可爱。
可爱?觉得丁秋楠可爱?于莉使劲闭上眼睛,这都哪跟哪?
许大茂一动不动仰面朝天,不知道往哪边转,只好保持着一树擎天的状态。
“大茂,其实我俩现在都很难过,所以能把你的手拿走吗?”
于莉有点生气。
“是的,大茂,把你的手拿开!”
丁秋楠生气了,本来还以为只摸自已呢,没想到左右开弓呢?
“那我就只能睡地上了!”
许大茂下床,这谁受得了?干脆躲远点。
“撕拉!”
黑暗中爆出一抹蓝幽幽的火光,许大茂用火柴点燃挂在墙上小铁盒里的蜡烛,铅笔芯粗的棉线顶端慢慢亮起烛火,幽暗的山洞里稍微亮堂了一些。
于莉道:“大茂,你先出去一下。”
“哦。”
许大茂自知理亏,拿着衣服往外走,拐角后走到洞口,用力掀开沉重的木栅栏门。
他准备明天白天再好好给隐藏下,而且要继续往山洞深处探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能进来,都给封死。
“姐,我帮你!”
黑暗中,传来于海棠的声音。
许大茂没说话。
于海棠负气道:“姐,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回来了。你俩谈得怎么样了?”
“唉,姐,走吧,把他忘了吧。”
见黑暗中没有动静,于海棠拧亮手电筒,举起来刚好照在许大茂那焦黄焦黄的脸上。
试想一下,大晚上,黑灯瞎火,举起手电想看姐姐,却冷不丁照到一张干枯焦黄的大长脸,满足了一切见鬼的条件。
“啊呀!”
于海棠尖叫一声,一手电筒砸在许大茂的额头上。
“铛!”
许大茂眼前金光一闪。
“哎呀许大茂!”
于海棠在砸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手比脑子快,还是没收住。
“啪嗒!啪嗒!啪嗒!”
液体滴落在草叶上的声音,在静夜中十分明显。
“哎呀你流血了!”
“嘘!”
夜晚太静,于海棠声音又太尖锐,能传出去很远,听起来瘆得慌。
“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于海棠用手电照许大茂的脸,许大茂嫌刺眼用手挡着,她看不见伤口,只能看见许大茂半张脸已经完全被血涂满了,而且下巴往下不停滴落着血迹。
“没事。”
许大茂也许是最近脸黄药喝得太多了,放放血反而挺舒服的,头脑甚至都清醒了几分。
他屁股后面糊着草的木栅栏被掀开。
“吸!”
丁秋楠敏锐的嗅到血迹,慌忙抓住许大茂的胳膊把他转过来。
于莉傻眼了,“你,你撞哪儿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哦,出来的时候蹭到了。”
“哎呀你怎么不小心点!”
昏黄的手电光中,于莉流下两行清泪。
“呵!”
丁秋楠冷笑一声,她本身是大夫,遇到这种事虽然心疼又着急,但比于莉冷静多了。
她拉着许大茂回到山洞,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箱,里面有碘酒、纱布和绷带。
趁着她小心给许大茂处理伤口的空隙,于莉小声问:“秋楠,这怎么还有急救箱?”
丁秋楠道:“我和大茂每周日都去林子深处打猎,难免有磕碰,就准备了点。”
“哦。”
于莉慢慢垂下头,有点伤心,许大茂都没带她去过。其实每个周日她也想找许大茂出来,只是不方便找,没想到人家在这过上日子了。
于海棠周末和姐姐形影不离,自然知道姐姐难受了,按照她的想法,就是按着许大茂的脑袋使劲往墙上敲,敲碎了为止!
可刚刚给人弄伤,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姐,以后每个礼拜天你也来不就行了?你们三个一起去打猎!不,我也来!”
姐妹俩二对一,欺负死你丁秋楠!看你还敢不敢耍心眼!
许大茂脑瓜子嗡嗡的,也不知道是刚才被敲的,还是被三个女的闹的。
这种情况下,唯有沉默是金才能明哲保身,你们干去吧,别真动手就行。
丁秋楠绑好纱布,轻声说:“眩晕吗?”
许大茂瞪着明亮的大眼睛说:“嗯,很晕,很困。”
“衣服脱下来,躺着睡一觉吧。”
丁秋楠说完,主动帮他解开衣服,轻轻把他放躺下。
于海棠看得咬牙切齿,小狐狸精!
于莉低着头,拿着带来的小铝锅出去了,打了些水回来,烧开后慢慢放凉一点,打湿手帕,慢慢给许大茂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大茂,你说你脸黄不是病,是真的吗?”
“嗯,确实不是病。”
“你不是在安抚我们?”
“不是,真的不是病,如果真的是病,怎么可能同时跟你俩睡......咳!”
许大茂想给自已个耳光,但又觉得这时候没什么好避讳,“你懂的。”
“我,我懂。”
于莉彻底松下一口气,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许大茂没病没灾更重要。
但她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啊,一松懈下来,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秋楠,咱俩跟一个男人就够让人难为情了,咱俩和平相处行吗?我知道我没有你好看,身材也没你好,声音也没你好听,以后每个星期我只见大茂一次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