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1
红?说二零零九年,十二月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拉开严实的窗帘。
窗上蕴了一层薄薄的霜气,让屋外淡得不成墨色的背景显得更加迷离。
我忍不住伸手轻触,画上一个浅浅的笑脸。歪着头定定看着它,直到阳光愈渐刺眼,雾气氤氲成水珠,这幅笑脸失了真,只得作罢。
秦彦辰昨晚没有回来,我乐得清闲。啧啧啧,都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养成不回家得事先电话通知我的习惯,真是孺子不可教,又浪费了我辛辛苦苦煎的牛排。
收拾屋子的过程中,哆哆时不时过来蹭蹭我的腿,我穿上居家服准备去拿拖把的时候,发现它正乐滋滋地坐在上面,爪子抱着把臂,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叉腰:“哆哆你还玩不够啊,下来。”
它伸着舌头冲我直笑,我企图从它爪下抢过把臂,于是板起脸,右手一指它身后空地,“我——说——下——来。”
但哆哆只是用舌头更加亲密地舔了舔我的指尖。
你……你……你……
一阵急促的门铃催命般响起,我不得不暂时放弃说服哆哆:我拖地你蹲在上面一点都不好玩的道理,赶到门边。
可是,我很又后悔了,你不打招呼就彻夜不归,现在回来还要我给你开门,你又不是没有钥匙!我……我偏不给你开,你怎么样你。
前提是我把门外的人理所应当地认为成了秦彦辰,事实上极有可能不是。
首先,他从不会按门铃让我给他开门,我记得有一次我屁颠屁颠问他为什么,他顿了顿,然后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哦,我忘记了,你现在也住在这里。”
其次,彻夜不归这事儿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绝无可能某天突然对我辛苦准备晚饭,结果又被放了鸽子这事良心发现,因此特地早上赶回来看望我,顺便道个歉啥的。
可是,不是秦彦辰又会是谁……他那么冷的性格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不可能是他朋友,也没听他提及过父母……难道是——强盗?
咳咳,事实证明紧张的情况下,人的大脑是很容易短路的,譬如那时候我忘记了,强盗要入室抢劫是不会按门铃提醒你的。
这也充分说明,上次在路上遭遇抢劫这事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我对居于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居然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不安!
我纷飞不止的思绪再次被刺耳的门铃声打断,这人看来比我还有耐心。
透过猫眼,我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影——是个男人,还是个挺帅的男人。一身浅灰色西装,微显闲散地立在门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稍仰起头立于墙边,神态里居然是说不出的慵懒优雅。
“别看了,是秦彦辰让我来的。”他略有磁性的嗓音竟也跟他的长相一样疏懒,却又像带着笑意。
啊……我砰一下往后跳了一步,他竟然知道我在看他,我耳后根莫名浮起一丝红晕,有种被拆穿的窘迫。可是,这个男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