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璇就进宫跟萧衍说了这事。
萧衍也是十分震惊:“元元,你说什么,你舅舅的死与王家有关?”
“回父皇,外祖父那边已经查到消息,琅琊王氏的确是害死舅舅的主谋,而茅田王氏也参与其中。”萧璇回道。
萧衍一时有些疑惑,“这茅田王氏和琅玡王氏早已分宗几百年,如今更是我楚国臣民,为何要帮着琅琊王氏谋害秦国太子呢。”
萧衍感到疑惑也是正常,好端端地帮着一个已经几百年没有往来的亲戚谋害人家国家的当朝太子,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
萧璇知道他一时没往那方面想去。
于是出声提醒道:“父皇,您忘了,景阳宫的皇后也是王家人。”
萧衍听见这话愣住,难以置信地看向萧璇, “元元,你的意思是,王家是为了储君之位。难道是王家知道了父皇要立你为皇太女的事。”
又觉得不可能,“不对啊,当时你还年幼,且身上带着病,父皇怕你小小一个人儿撑不住太多,甚至当时想着的都只是我儿能够平安康健,早日痊愈,一时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到你此次从秦国回来,身体彻底痊愈吧了,父皇才有开始筹划此事。王家如何会知道此事,况且,王建仁会那么天真,觉得他杀了你舅舅,就能阻止朕立元元为太女吗,痴心妄想罢了。”
萧衍摆了摆手,不太相信王建仁会这么天真。
“父皇,儿臣也曾这么想过,也觉得王家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怕背后还有什么隐情。父皇可以探探皇后的口风,说不定她会知道什么。”
萧衍点头,“父皇明白了,王家那边朕也会命人盯着,有异动会立马向朕禀报。元元不必忧心。”
萧璇点头。并没有说出她的怀疑,免得引起父皇伤心。
而萧衍说到王家又想起来件事儿,看向江德正说道:“朕记得,王家除了皇后,还有两个女儿也都嫁入皇室。”
江德正连忙回道:“回陛下,王大人家的大女儿嫁给了显郡王世子为世子妃,而小女儿则嫁给了庆阳长公主府的吕世子,前些日子,那位王世子妃生下的小公子刚满周岁。长公主宴请了满朝文武和家眷,可是隆重的很,奴才听说公主当时也去了。”
说完笑眯眯地看了萧璇一眼。
“不错,那时儿臣出宫就是去庆阳姑母府上参加那位小公子的周岁宴。”萧璇说道。
萧衍冷笑道:“看来这王家的心可大着呢,有个嫁进宫的皇后还不够,就连两个女儿嫁的也都是宗室,朕还在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壮大王氏了。若是将来真让五皇子继了位,这楚国是不是就让王家当家做主了。”
萧衍这会儿对王家愈发不满了。
与此同时,楚国国舅府,王家。
王建仁正同他的弟弟王建业、还有几位族中兄弟在书房商议此事。
“秦国那边,高彬谋反事败,但秦国皇帝并没有将高家立即处置,你们可知是为何?”王建仁问道。
“王敬轩那边传来消息,高家的罪证早已查明,就连谢家和庆王都洗清冤屈,一个月前秦国陛下就已经下旨撤回羽林卫,谢陌尘也早已官复原职。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未对高家立罪。”王建业说道。
“此事甚是蹊跷,莫非秦国那位陛下是发现了当年的事?”王建仁一个堂弟说道。
“不可能,再说当年的事做的如此隐蔽,都十几年过去了,当时也并没留下什么活口。况且,当时与高家接头的是琅琊王氏,跟我们茅田王氏可没有半分关系。”王健业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王建仁微微摇头,“只怕是秦国陛下已经通过高家查到了什么线索,有往下顺藤摸瓜,说不定真给他查到了什么。”
说完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们别忘了,秦国那位丞相如今可还在汴京呢。”
“不会吧,可就算谢景琰留在楚国又能如何,就算他们真的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这里可是楚国,不是他们秦国,我们茅田王家就算真的犯了什么事,也是有陛下做主,他一个秦国皇帝难不成还能派人把王家抄了吗。”王健业不屑一顾地说道。
王建仁到底谨慎小心,朝他摆了摆手:“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被抓到把柄,你们可别忘了,咱们这位陛下地元后可是秦国公主,秦国太子还是他的大舅子呢,再说了, 还有元华公主在呢,陛下对这个元后所出的嫡长女可是宠爱非常。若真的被抓到把柄吗, 只怕陛下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王家。”
王建业觉得他大哥实在是有些过于谨慎了,想他们这一支,在楚国混的可不比琅琊王氏那一支主支混得差,他的姐姐是楚国皇后,五皇子是王家的嫡亲外甥、将来还会是楚国太子、皇帝,自已的大侄女嫁给了显郡王世子,小侄女也是嫁给了庆阳长公主府的世子,王家在楚国那可是真正的皇亲贵戚。
秦国皇帝就算是陛下的岳父,那也是个前岳父了,毕竟那位秦国公主早已成了黄土白骨,还有那元华公主,听说自幼体弱多病,这才送去秦国养了这么多年的病,如今回来说是养好了,谁信呢,先前不是在大街上就被江家那个纨绔几句话气的当场晕倒,一个身子不好,没有几年好活头的公主,就算陛下在疼爱,只怕也受不住这福气,有何畏惧的。
王建业心里不认同王建仁的话,但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
王建仁心里还在想着这事,一时也没注意到他这个好二弟虽然嘴上老实地答应了,但明显就是一副不服气的神态。
更令他没想到的事,就是因为这个弟弟的不服气,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直接惹恼了萧衍,继而查出王家从前做的事,抄了王家全族。
也许他心里也知道以自已二弟的性格,定然听不进去自已的话,但他心里也觉得以王家如今的地位声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王家能够话事的人都这样的想法,自以为是,自取灭亡也不过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