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萧衍正坐在金銮殿上头的龙椅上,听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上奏。
不多时,有太监进来禀报:”禀陛下,秦国谢丞相在殿外等候觐见。"
“传。”萧衍道。
“传秦国丞相觐见” 太监传道。
文武百官纷纷转头看向进殿的之人。只见身着玉色锦袍,芝兰玉树,腰间坠着一枚同色玉佩,行走间衣袂飘飘,仿若超凡脱俗的仙人,百官一时看呆了。
“臣秦国谢景琰拜见楚国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谢景琰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金銮殿中间,朝皇帝行礼。
“秦丞相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陛下。”谢景琰站起身。
两侧的文武百官在谢景琰出声向他们陛下行礼问安的时候就回过神了。心道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朕听闻谢丞相在我楚国一路游玩,不知可玩的尽兴,楚国风光比之秦国如何?”皇帝问道。
文武百官也好奇这位谢丞相会如何说,于是纷纷竖起耳朵。
谢景琰抿嘴一笑,道:“回楚国陛下,臣一路从楚国边境护安城到都城汴京,此时正值春雨连绵之际,只觉烟雨如画,身临其中恍如人间仙境,又听闻楚国四季如春,如丹青水墨般秀丽。
而秦国位于北方,四季常新,冬日里白山傲日,春日冰魄雪融,百花竟放,秋日壮阔昂扬。秦楚两国一衣带水,虽因南北之差,景致各有不同,但南国风光,多少文人墨客为此挥毫,北国壮阔,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秦楚各有千秋”。
谢景琰这番话不仅表达对楚国风光的赞美,同时也不曾贬低秦国,楚国乃文人墨客心之向往,而秦国多英勇之士。一方水养一方人,何况秦楚两国如今乃是一衣带水的兄弟。
一番话不卑不亢,听的楚国满朝文武对他更加敬佩。
龙座上的皇帝听得也是极为满意,大笑道:”说得好,我楚国与秦国一衣带水,各有千秋。朕今晚在保和殿中设宴,为谢丞相接风洗尘。”
“臣多谢楚国陛下盛情。”
退朝后,皇帝就回了勤政殿,而谢景琰则被大臣拥着朝殿外走去。
谢景琰被户部一群官员拉着好一顿请教 :“谢丞相,下臣有幸拜读过您的《富秦策》,策论中写道百姓休耕之时可以做些手艺活到街上去卖,从事小本生意以补贴经济来源。如此,也可促商业经济流通,朝廷每年也能多增一笔税赋,可谓一举两得。可是一直一来,朝廷多扶持农桑,对于商人向来轻贱,更有律例明言规定,商户之子不得参与科考。农户家中有子弟因此并不热衷从事商业,不知谢丞相有何高见?”
萧景琰谦逊道:“高见称不上,不过谢某有一提议,既然农户是因为律法规定而不愿从商,那为何不对律法稍作修改,但凡是农户,家中有农田耕作者, 即使农闲时经商,家中子弟亦可从科考,只需多交一些税银便可。”
刚提问的那位户部侍郎略一思索,眼睛一亮,:“谢丞相果然大才,如此一来,朝廷还能多得税银,农户也从中也能从中获利,还不会影响家中子弟仕途。 此举什甚妙,下臣多谢丞相赐教。”
周围其他部门的官员也在一边旁听,听完简直羡慕极了,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挤开户部那些人,争着向谢景琰请教。
谢景琰一一回答了他们的问题,百官看他的眼神都亮了,比看到金子还亮,心里想着若是能让这位谢丞相留在楚国,为楚国效力,楚国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这时,江德正带着小林子走了过来,见着这番场景,有些纳闷,这些大人下朝了不去忙正事,还都一副奇怪的表情盯着谢丞相,这种奇怪,怎么说,就是平时这些大人看到自个儿亲爹也没这么热情。
要是在场的诸位大人知道他的想法,定然会说:这可比见到亲爹还要令人激动啊,你一个没根的太监哪里会懂他们此刻这种心情澎湃。
可惜江德正那可是个浸淫深宫几十年的老滑头,哪里会轻易让别人看出自已在想什么。真随便就被看出来,那他在宫中还怎么混。
江德正满脸笑意,恭敬地朝谢景琰道:“谢丞相,您在京中的住所陛下早已经命人打扫出来,只不过您今晚还要前去保和殿参宴,陛下体谅您一路舟车劳顿,不忍您在奔波一回,特让奴才前来带您去承明殿稍作休息。”
“有劳公公了。”
“大人请。”
原本围着谢景琰的官员纷纷让道一侧,好让谢景琰过去。
承明殿位于楚国皇宫的外六宫,离萧衍的勤政殿和大臣平日处理政事的南书房很近。平日里朝中若是有何要事,大臣需要留在南书房紧急处理的,萧衍就会让他们在承明殿或是外六宫的其他宫殿休息。
长乐宫,汀竹正跟萧璇禀报谢景琰进宫的消息。
“主子,谢丞相在辰时一刻就到了城门口,五皇子带着礼部官员前去迎接,辰时末刻进宫在金銮殿上朝见陛下,陛下当场下旨今晚与保和殿中设宴款待谢丞相。”
萧璇坐在榻上喝着宫人端过来的花茶。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问道:“谢景琰此刻人在何处?”
“回殿下,谢丞相一下朝就被大臣们拉住,六部官员围着他请教一堆问题,谢大人一一作答,百官对他可是钦佩不已。后来江公公奉陛下的旨意请谢丞相到承明殿休息,谢丞相此刻应该也刚到承明殿。有江公公在,定能让丞相大人好好休息一番,主子您不必过于担心。”
“本宫有什么可担心的,谢景琰本事大着呢,这才刚到汴京,就能在朝堂让父皇龙心大悦,一来就设宴款待,更是让我楚国文武百官对他钦佩不已,日后他在楚国谁敢不敬着他,到时候可别反手把我楚国卖了。”
汀竹听着萧璇略带酸意的语气,倒是不敢多言,一时憋笑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