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大战半年后。
她自那日跌落悬崖,顺着河流得一个分支流到海边,那个时候刚好山上积雪融化,所以河水暴涨,她才会漂走。
刚好漂到一个海边的偏远村庄里,被人在打渔时所救。只是她摔下来时受伤严重,摔断了右腿,再加上在海里漂了半日,伤口感染。救她的人,愣是把她养了两个月,才勉强下地。
她无法行走,这里又地处偏僻,与外界无法联系。
直到半年后,她才恢复好,离开这里。
为她带路的人,把她送到清缘城边境就离开了。
守在清缘城城门口的人一见她就立刻派人去了沈家,将她接了回去。本来要派人前去宫门,可是却被她阻拦了。
她要自已回去见他。
沈家,她刚迈进大门,就看见了自已的师兄,快步跑过来,那明显有些沧桑的面容,脸上满是惊喜和激动。
“瑶丫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得。”沈秋言一把抱住她,下巴埋进她的脖颈间,无法平静的心情让他双手都在颤抖着。
她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师兄,我回来了。”
她被沈秋言带进去,见过了沈家众人,便就派了医师来问她检查身体,直到确认她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只需安心静养就是后这才安心下来。
“师兄,麻烦你帮我将消息先压下来。”她的身上是刚刚才换好得衣衫,坐在椅子上,神色还是有些疲倦的说。
“我知道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宫门。”她的话不言而喻,她定然是害怕宫门那位听到消息前来找她了。毕竟这半年,那位可是一直派人四处寻找,直到半月前才又回了宫门。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吧,还要麻烦师兄为我准备好马匹了。”
回去旧尘山谷还要两日了,她要好好的养精蓄锐。不能让他看见她这般邋遢萎靡的模样。
两日后,她就自已骑马回了宫门,回去的路着急也不着急,只是她本就身体不好,便就慢了些。
“执刃,角公子,徵公子。有人在旧尘山谷见到了沈姑娘。”侍卫一得到消息就急忙来报。
“你说什么?可是实话。”三人都震惊的拍案起身。
“是,徵公子。”
说着,宫远徵的身影就不见了。
宫门大门口,她看着一如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河水缓缓流淌,她站在船上,远远就看见宫远徵从门里跑了出来。
少年衣袂飞舞,步履矫健,跑的极快。
她飞身而起,踏着水面,直接停在宫远徵的面前。
“宫远徵,我回来了。”
“姐姐。”宫远徵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爬满了他的大脑,这一刻惊喜和喜悦让他有些无法相信怀中的人是否真的回来了。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喜悦。
“你……你真的回来了。”他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他用手轻抚她的脸庞,触感真实而温暖,这才让他真正确信,她真的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宫远徵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已的身体里。他感到自已的心跳和呼吸都在与她同步,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和满足,让他压抑不住的疯狂。他不会再放她离开了,永远不会了。
“远徵,我回来了。”她柔声地说,声音中带着温柔和坚定。她贴在他的脖颈,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力量,她不会再离开了。
抵达执刃大殿,已是所有人都在,宫远徵牵着她的手就连她行礼也不放开。
“苏瑶瑶见过执刃,角公子,三位长老,紫商姐姐。”这一次,她以原本的身份回来了。
雪长老,花长老,宫尚角,宫子羽,宫紫商,云为衫,月公子,雪重子,雪公子,花公子,金繁。所有人都在,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她回来了,这一次没有人死去,不再像十年前和十五年前那样。
她以身入局,请君入瓮。
所有人都欣喜得盯着她看,好像不用多说什么,她能回来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
所有人都在等她回来。
“回来就好。”雪长老和花长老站在人群最后,两位老人双手紧握,脸上老泪纵横。
“阿瑶,回来便就好好留在宫门,让远徵为你调理身体。有任何需求尽管告知我们就是。”宫尚角整个脸上都带着笑意,对她说话也都不再掩饰任何的关心。
“对啊,阿瑶。你就安心在宫门待着。”宫子羽也附和道。
“我知道了。”
宫紫商从金繁身边走过来,拉起她的另一只手,眼神温柔的盯着她看,“阿瑶,这些年受苦了,我这做姐姐都没有认出你来,都怪我眼拙。什么都没帮到你。”
她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的,紫商姐姐。若不是你的火药我们也没办法阻隔无锋的退路。”
宫紫商拍了拍她的手,脸色正经的盯着她,点了点头。她也是后来在宫子羽和云为衫那里得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的复杂程度确实让她消化了一整日才明白。
原来所有的行迹都是有理可循的。那日她‘死’后,她也消弭了半日才从中清醒过来,还好,还好一切都不是那般的。
宫远徵安静的等着他们聊完,这才启唇提道:“长老,执刃,哥,我先带姐姐回去休息。待姐姐休息好了,再叙旧吧。”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她看着确实脸色不佳,上座的长老直接发话:“去吧,让瑶丫头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