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思索之际,于泰清又接着说道:“琅琊王,南庆王,东平王,河间王,信阳王五位王爷,此番随扈亦在万人以上,分置安仓、蔚山、封延、彭泽,新林五处,臣说的有错吗?”
于泰清提到的五王,瞬间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指斥道:“满口胡言!”
刘昭心里大惊,这是真的要造反吗?
看了一眼刘衍,刘衍的脸色没有变化。
刘昭松了口气,这事都御史能说出来,那就说明刘衍早就知晓。
那也肯定是有应对之策啊!
所以也松了口气。
“一路盗匪众多,诸王不过是提防盗匪而已!惯例进京不过百,但朝廷可也没说不许诸王随扈上万,何况随扈都在城外,并非进城,于大人,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镇北王却起身说道。
“镇北王说得有理,是臣僭越了!”
于泰清冷笑了一声,坐了回去。
“太不像话了!”
“关你屁事!”
诸王见镇北王出头,纷纷站起来怒斥于泰清。
于泰清一言不发。
“都坐下!”刘衍提高声音,厉声喝道。
六王面面相觑,悻悻坐下。
靖南王此时却站起来说道:“诸位王侄,南方多地异族作乱,本王平乱,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何不如将你们随扈送与本王,为国家出力,随同本王一起南方平乱如何!”
“刘煊,你好大的胃口!”镇北王斜着眼睛说道。
“王兄,何出此言?”
刘煊冷笑一声问道。
“随扈乃是保证诸王沿途安全的,你倒是想得挺美,征调去平乱,那诸王如何回去?”
“王兄,不如调你镇北王大军护送如何?”
“你,放肆!”
刘烁生气地站了起来。
“我二十万大军镇守北方,岂可南下,简直荒谬!”
“既然王兄不愿护送,那诸位王侄,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如今天下安定,诸位王侄定能平安回去!”
靖南王扫了一眼。
山阴王站起来说道:“王叔,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其余几王也是一样,站起来反对。
刘昭心头也有些紧张,万一这些人真是造反,此时冲进城来怎么办?
那肯定是盯着这皇位啊!
靠,那自己这个太子恐怕跑不脱!
不被他们做了才怪!
靖南王却哈哈大笑了一声。
笑得几王莫名其妙。
“那也由不得你们同意不同意,我昨日已擅作主张,安顺王、邑阳王、西川王、东海王几位王侄一起,已将诸位王侄随扈纳入征南大军,此时早已在千里之外!”
“什么?你带走了他们的随扈?”
镇北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若是北方有战事,王兄不妨也让诸位王侄帮忙!这些随扈,个个身体强壮,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士兵!”
刘煊说完,坐了下来。
听到刘煊这么一说,刘昭算是放下心来!
刘衍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一直很淡定,原来是早有准备。
他怎么能容忍这些王带着万人随扈守在城外。
如果城里也有镇北王的内线,那里应外合,真的就天下大乱了。
“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刘烁也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宋王,微微摇头。
诸王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此时,门外宦官董序小跑着走了进来,跪下说道:“陛下,中护军杨轲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刘衍冷冷地说道。
河间王脸色大变,身子一颤,差点坐不稳。
很快,杨轲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有事吗?起来说话!”刘衍点点头。
“谢陛下!”杨轲站了起来,“昨日司州城内,有人强奸良家女子,并杀死巡街御史,劫走人犯,臣已将人犯带回,请陛下发落!”
“哦?”刘衍点点头,“此等小事,交与廷尉处置即可,今日朕宴请诸王百官,就不用扫了大家的兴了!”
“陛下,此人犯关系重大,乃河间王世子,应由宗正府审理,臣不敢擅作主张!特来奏报,请陛下定夺!”
“河间王世子?”刘衍看了看河间王,“河间王,难道刚才都御史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说世子回河间了吗?”
河间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陛下,臣不知!”
虽然害怕,但这事只能装做不知,死扛到底了。
“好啦!既然河间王不知道此事,那你就把人犯带进来吧!以免认错!”
“是,陛下!”
杨轲说完,走了出去,很快便将一个人带了进来。
“跪下!”走进大厅不远,杨轲厉声喝道。
刘贤身子一颤,双腿跪下:“参见陛下,吾皇!”
还没说完,刘衍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
“河间王,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陛下!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河间王当然不能否认,扑通跪下。
原本以为儿子肯定能跑回河间,那就平安无事了!
哪知道又会被抓回来!
根本无法抵赖了。
“哼!”刘衍哼了一声,“没错吧!”
“没错!”
“你有什么话说!”刘衍冷冷地问刘贤。
“陛下,臣侄一时糊涂,请陛下开恩!”刘贤磕着头。
“强奸民女,杀害巡街御史,都是你做的吗?”
“是,臣侄糊涂,陛下开恩啊!”
“行了,既然你承认,那就交给宗正府去审理吧!”刘衍没再多说。
“父王,救我!”刘贤朝着河间王爬了几步。
“你这个畜生,死有余辜!”河间王怒斥道。
心头的愤怒可不是装出来的。
杨轲立刻就要带走刘贤。
镇北王却站了起来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镇北王,有何不妥?”刘衍冷冷地问道。
“河间王世子强抢民女一事,实在蹊跷!”
“蹊跷,你说来听听!”
“刘贤从小锦衣玉食,品行端正,素有小贤王之称,如今三十有余,又怎么会到司州强抢民女呢?难道这司州城里,到处都是女人?肯定是有人陷害!”
“对啊!刘贤自小聪明听话,品行良好,成婚前都不曾有过僭越礼法的举动,何况如今?”河间王此时跟着附和道。
刘昭一听这话,就知道刘衍肯定不高兴。
这不是又在说自己傻么?
打皇帝的脸,刘衍肯定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