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散着发,眼波流转,温柔似水,他看着自已面前的一杯浓茶,倒显得有些空洞。
温璃慵懒的靠在床边,眼眸冰冷无光,他盯着面前碎成一片一片的茶盏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妖。
他眼眸一眯,嘴角勾着温和的笑,开口的话却让那小妖浑身发颤,他说“很好,你下辈子,注意些吧。”话落,他站起身,抽出挂在床头的剑,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小妖。
小妖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温璃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莲祁,他嫌恶地皱着眉,用自已的衣袖擦拭着温璃脸颊的血迹。
温璃挥开他的手,转身重新坐在了床榻上,莲祁也跟过去,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他轻柔的托起温璃的脚,眼眸弯着“长兄,小心受伤。”
温璃嘲讽一笑“一个私生子罢了,还轮到你提醒我了。”话音未落,他又厌恶的踹开了莲祁。
被这么羞辱,莲祁也不恼,识趣的退了出去,留给温璃独处的空间。
温璃恨恨的一脚踩上那还没有收拾的碎片,也不管嵌入了自已的脚心中,脸上挂着狰狞扭曲地笑,他低声喃喃自语“杂种。”
莲祁十分了解自已这个长兄的脾气,也知道自已退下后,他会做什么,说些什么,但是莲祁总是淡定着,不生气也不难过。
可能是因为他们妖族纯血脉的,都没有感情吧,就如温璃,他狠心到甚至能笑着杀死他的父亲。
但莲祁并不是纯血脉,他是父亲与一个人界女子私通而来,他虽有感情,但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因为不是纯血脉,他的眼睛是鲜红色的,不如温璃那般暗红血红。
温璃对他时常侮辱,但他知道,要在妖族混下去,就要讨好这位最受宠的少主大人。所以他抛下了所有自尊。
过了一会,房门缓缓打开,温蒲披着单薄的外衣,发丝凌乱,脚下拖着血迹,高高在上的看着卑微的莲祁。
莲祁垂眸,捧起他的脚,温璃讥讽的冷笑一声,用脚抬起他的下巴,道“贱种。”莲祁不回答,脱下外衫,裹着气息披在温璃身上。
温璃笑起来,转身道“走吧,陪我走走罢。”莲祁点头,站起身,拉住温璃的手。
温璃这次没有发怒,像只狡黠的黑猫,他乖顺的跟着莲祁,弯着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妖界地区本就复杂,他们不知不觉便绕到了一处陡峭的山坡前,那山坡上开满了黑色无叶的花。
温璃眼睛一亮,扬扬下巴,对莲祁吩咐道“好弟弟,替我摘了那些花罢。”莲祁垂眸看着温璃的眼睛,温璃那眼眸依旧平静无波,如一滩死水。
莲祁松开手,身法敏捷的上山,三下五除二便摘下花,凑近了看,才发觉这花形状奇特,他不知叫何名。
温璃见着,倒高兴,他抚摸着冰凉的花瓣“黑色彼岸,倒是难见啊。”莲祁不解,低声问道“长兄,我只听过那长于奈何桥边的红色彼岸花,倒不曾听过黑彼岸。”
温璃嗤笑道“没见识,这黑彼岸珍贵,是个制毒的良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