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你前脚刚撩完一个,后脚又来了一个。
一个古板,一个不羁,又是水火不容的两种人。
关键是阮眠不能表现得太偏心,天平稍稍倾斜一点,另一个人就会不满。
冰霄一进来,就发现阮眠一脸怨怼地盯着他,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小兔子,你没事吧。”
“有事。”她阴恻恻的,恨不得给他一拳,“我不是让你在楼梯口等着吗,遇到危险你就跑,别管我啊。”
阮眠眯着眼,一副兴师问罪模样,冰霄雅痞一笑,露出了尖尖的犬齿,“谁能困得住我,不就那只花蝴蝶吗?”
后背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烟火的气味喷洒在她脖间,阮眠头上的警报声响个不停。
烈菲斯锐利地扫视冰霄,将阮眠拦到身后,“阮眠大人,我可以放你走,但是冰少将他必须留下。”
“烈菲斯,你要不要这么爱我,还拿了个小手镯来抓我。”冰霄吊儿郎当的,烈菲斯的幽瞳更阴冷了。
阮眠在心中咆哮,霄,不要在龙头上撒野啊,他这么古板一个人,你竟然调戏他?
当然,阮眠她自已例外。
这个世界对向导的包容度很高的,再加上阮眠出了奇招,打破了自已在烈菲斯心中的刻板印象,这才让他产生私心,帮她隐瞒。
霄,你在干嘛?上赶着送死吗?
一方是火,一方是冰,怎么看都是火克冰。
再加上,他们俩是通缉犯,如果真的打起来,对阮眠是不利的,说好的偷偷摸摸走呢?
烈菲斯脸颊的鳞片转为暗红色,他果真被冰霄激怒了。
“冰少将,看来几年的监.禁并没有让你收收性子,还要多关一关。”
冰霄眉头一挑,“啧,上次也是你把我送到天堂塔,这次怎么又要送我入.狱,你心里没我,我可不信。”
阮眠头上顶着三个大大的问号,他俩有什么过节吗?
冰霄的一番话怎么看都是在恶心烈菲斯,没看到烈菲斯的双唇都抿直了吗,冰霄仍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样。
烈菲斯军装绷紧,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神阴冷,“本来不想在这里对付你的。”
“吭——呼~”鼾声如雷,烈菲斯的老师睡得很香。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也不想在这跟你动手。”冰霄作势就要拉走阮眠,“小兔子,我们走。”
眼看着火焰就要从烈菲斯手上升起,阮眠打掉冰霄递过来的手,张着圆眼仰视那头生气的火龙:
“哎呀你看他~他怎么把我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阮眠小猫似地,晃了晃烈菲斯的胳膊,他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了。
可阮眠贴近的一瞬间,他身体又不自觉紧绷,呼吸一窒。
龙躯挡住了阮眠,冰霄耳朵都竖起来了,他的小兔子刚才说了啥?
不对,他刚才说了啥?
“本来我现在就能走的,可是他一来我就走不了了。”
“你现在就可以走,我只会抓他。”
“啊,可是他留在这,我也会留下。”阮眠抿紧唇,颇有些无奈,“冰霄是明面上唯一跟陛下对抗的人,我需要他,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
“让他保护你,不知又会惹出多少祸事。”
冰霄狗头一顿,这头火龙说的是人话吗?他有这么不堪?
“喂,烈菲斯,当着我的面呢,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
“不会哦,他是我的狗哦。”阮眠在冰霄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一个嘬嘬嘬的姿势,逗狗一般。
烈菲斯嘴角一抽,久违的笑了。
“确实挺像他。”
“你们俩个不会背着我说我坏话吧?”他刚才听到了气声,烈菲斯那家伙竟然笑了,冰霄蓝眸顿时染上狐疑。
“没有呢狗狗。”阮眠背着手,很是无辜。
听到“狗狗”这个爱称,又是当着烈菲斯的面,冰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
一种在年级主任面前偷偷跟他打情骂俏的刺激感。
还是在情敌面前偷偷传递暧昧信号,莫名有点小爽。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尾巴左摇右晃。
在烈菲斯眼里,就是一只傻狗听到了主人的命令,屁颠颠地凑了上来。
看来冰霄对她非常忠诚,只是行事过于跳脱,这对阮眠来说还是有些危险。
“让他保护你,有些草率。”
“他肯定不打架。”
烈菲斯瞥了眼房间内浮满的冰晶,冰霄顶着阮眠的死亡视线微笑收回。
她磨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那是他太热了,你看他衣领上的扣子都解开了两颗哈哈……”
“还是你的气势太重了,他这头冰川的狼哪里受得了啊。”
阮眠悄悄捏住了冰霄的尾巴,他果然就变成了听话狗狗,晕乎乎地在旁边点头。
“他会对你动手动脚。”
阮眠心里一惊,他怎么猜得这么准啊。
面上她却是一副道德标兵,“怎么会呢,他一过来我就给他一巴掌。”
冰霄果不其然把狼头凑了上来,刚才小兔子是叫他过来吗?
阮眠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了霄,是你自已凑上来的哈。
“啪”!非常响亮的一个巴掌。
他半个身子一软,倒了下去,阮眠这才默默松开了摸尾巴的手,别说还挺滑。
烈菲斯瞥开了视线,面前的那一幕对他这个老古板来说,冲击力太大,脸上升起热气,好像那个巴掌是在打他。
而冰霄,尾巴处升起的激荡久久降不下去,一时不察,站都没站稳,跟冰凉的大地来了个热情满怀,疼痛的撞击这才让他有些清醒,呲牙咧嘴,又傻乐起来。
狼人敏感的感官在冰与火的刺激下,难以忍耐的放大了数十倍。
右脸好像有点热,酥酥麻麻的,用犬类的鼻子去嗅,那正是少女馨香传来的地方,此刻已经淡了许多。
阮眠也没想到,她一个巴掌把哨兵打出去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她这是演的啊!
冰霄不会生气吧?
阮眠紧急摸摸头,声音颤抖:“好狗狗。”
要死不死的,冰霄喉咙里竟然发出愉悦的咕噜声,忍不住“嗷呜”一叫。
烈菲斯直接就受不了,大步流星地开门离去,只剩下阮眠在原地怀疑人生。
他们这是在虐待纯.情火龙咩?就…就一巴掌啊,真不是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