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这个死凤凰不会要对她做什么吧?
她浑身都不敢动,柔软的唇在她脖颈轻轻吸吮,好似品味美味的甜点,却舍不得咬下。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阮眠很担心他失了智,做出后悔的事。
“嗯。”凤九重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看上去确实有些醉了。
阮眠的双手被他压制,双腿想踢他,也被对方压住,怎么看都是一个案板上即将被吃掉的小兔子。
“唔……”颈侧传来电流般的麻,又痒又怪,转瞬又是一阵刺痛,却渴望他能咬下更多。
“你……是属狗的吗?”那轻轻的痛并没有想象中的粗暴,反而在克制着什么,柔柔地舔过,阮眠能感受到他的胸膛在起伏,全身都在抖。
好吧,阮眠服了,继续释放精神力替小凤凰治疗,它高兴地吱吱两声,蹦到阮眠眼前,想勾起她的头发,不过却被它的主人赶到一边,在地上打了个滚。
他声音沙哑,“阮眠小姐。”脸上的热汗滴落到阮眠鼻尖,带来一股颤栗。
他一个翻身就让阮眠扑倒在他的身上,头还不小心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腰肢被他紧紧抱住,好像怀里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阮眠:无所谓了,她放弃挣扎了。
就这样被他抱着,不知天荒地老,他脸上的潮红才渐渐褪去,气息平稳,体表的温度都降下来了,他目光一顿,轻轻将阮眠抱到了桌子上,右手扶着她要倒下的腰。
“阮眠小姐。”他的声音多了一丝温度。
“嗯?”被那种窒息的拥抱紧紧勒住,阮眠大脑缺氧,脑子里一个字都记不住,从她大脑滑进来又滑出去。
“你的疏导,我很喜欢,不过……”他铂金的眼眸闪着兴味,“若是想让我跪下来求你,还是要再多下点功夫,而不得想那些男女厮混的东西。”
什么?他究竟误会了什么?原本就红的脸这下直接热出蒸汽了,“你不要乱说!”
“可是你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凤九重一用力,阮眠就靠住了他,俩人贴得很近,“原来阮眠小姐私底下是这样的人吗?”
“ 你好像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吧?”阮眠怒极反怼,蹬着兔子腿,终于踹到他大腿,结果脚踹疼了,深嘶一声,呛了口冷空气,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看来阮眠小姐对我有什么误会呢。”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傲慢,“不止是我,所有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都想将你撕碎。”
…………
“你要强硬起来……”阮眠坐在工位,闭眼想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他有病吧?”治愈系怎么强硬起来?她的定位就是一个随行的奶妈呀。
她就是一个废柴战五渣,除了拥有特殊的净化力,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控制哨兵的能力。
在前线作战的向导,大多都是攻击系,虽然治愈系向导也有隐藏的攻击性,比如兔子急了蹬个腿,小猫恼了给你一爪子,可都不痛不痒,成不了多大气候。
他对自已就这么放心?
【血缘匹配结果,99.9%】
看见绿叶的匹配报告,阮眠心塞的感觉更重了,一点好处没讨到,还被臭鸟咬了一口,这就是妥妥的工伤!
她好像没有休假的权利,更忧伤了QAQ。
【凤九重的暴动指数:15%】
“天呐,一下子下降了70%,这就是A级的净化力吗?”可惜一个月后就没了。
【塔主大人真厉害,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呢,我可怜的主人啊,呜呜呜……】
嘻嘻,趁着主人昏迷,又打了俩镇定剂,一定能给塔主大人留下好印象,它真是个神助攻。
阮眠咕咚了两口营养液,随手把黑裙扔到了一边,换回了往日的白裙,一次疏导就耗费一条裙子,清洗过后,元气满满的可爱向导就这样收拾好了。
“出发!”阮眠伸拳指天,镜子里的她也做出相同的动作,活泼可爱。
【GOGOGO!】
“不过,我们是不是得偷摸着去?”还是穿条黑的吧,白色太明显了。
毕竟主人昏迷可不能摇号,这不明摆着是绿叶作弊了吗?
【呜呜,塔主大人真的太好了,我那主人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吗?】竟然创造出了它这样宇宙无敌好的智脑,嘻嘻。
【塔主大人,主人的房间在负一层,最靠近雷云的地方,咱们可要小心点。】
*
“这就是你主人的房间吗?”看上去像个荒废好久的杂货间,门上都染了灰。
【这其实是一个杂货间,主人原本住在第九层,但他却惩罚自已待在这里。】
将自已扔在杂货间不闻不问,他是否也觉得自已就是杂货间的垃圾一样呢,不想重见天日。
“那我进去了?”希望他醒来不会觉得是她冒犯,得罪了。
【快进快进,我可怜的主人这就要嘎了呜呜……】
厚重的金属大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没有阮眠想象的那么难以打开。
房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好在绿叶打开了部分小灯,倒是能看清地板和一些零散着的机械臂。
【哼,我都不想说,每次塔里有什么损耗,都是主人修的,自从主人浑浑噩噩,那些机械臂全让我一个机修了。】
【塔主大人,还要再往里走,主人藏到机械臂里面了。】
零散的电线,紫色、绿色的交织在一起,金属掩埋了那个身影,隐隐能看出是个人形,顺着灰色蜷缩的鸟爪向上看去,好像有个人脸埋在了零件之间。
他的头发正如东方角鸮一样,微微蜷曲,黑色打底,褐色斑驳其间,他的肤色略微苍白,好像不见光许久,血管都发蓝了。
阮眠不敢触碰他身上的金属零件,有些都带着电,也不知他是抱着什么心态躺在里面的。
即使闭着眼,眉心依旧紧皱,嘴唇是苍白的灰,有着东方男人的外貌,轮廓清晰,气质清冷,破碎的死气好似一个病美人。
也不知他睁开眼时,是否也是这样的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