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请赐教。”
莫姓老者再度躬身一拜。
“好。”
叶默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他起身，漫步朝擂台上走去，步伐悠然，闲庭散步，周围却安静无比，没人敢像刚才那般叫嚣讥讽。
登上擂台。
叶默双手背负，淡淡道：“出手吧。”
“老夫莫松泉，练奔雷拳四十余载，今日挑战叶宗师，生死自负。”
莫姓老者低喝出声。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猛然暴喝，犹如闷雷炸响，连带着浑身气血调动，体内轰鸣之音愈加猛烈。
“莫松泉？好耳熟的名字。”
“我记得他，他当年是楚州有名的内劲强者，号称‘雷狮’。”
“‘雷狮’莫松泉，十年前是楚州武道界的巨头，半步宗师，可惜后来得罪楚州一位宗师大佬，被打得手骨断裂，从此消失在楚州武道界，有传言说他武道尽废，心灰意冷投江自杀了。”
“原来是他……”
众人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莫松泉发动了攻势。
只见他血气陡然暴涨，苍老皮肤上冒出血管青筋，犹如虬龙鼓动。
若仔细聆听，会发现他体内血气竟发出雷鸣之声。
“奔雷大成之势！”
“奔雷拳势！”
徐隗很是震惊：“莫松泉本就是内劲巅峰，依靠拳势，堪称半步宗师。”
“在场除叶先生外无人是他敌手，就算是廖冲，也必败无疑。”
内劲巅峰。
半步宗师。
谁也没想到，莫松泉这位楚州老牌强者，竟然就隐匿在蔡家。
不过，就算领悟了拳势，莫松泉距离真正的宗师还是有不少距离。
叶默站立原地，只是随意挥手一拳轰上去。
这一拳起手轻飘飘毫无劲道，可在碰撞的刹那，却如山洪决堤般狂暴。
“嘭！”
莫松泉只觉一股磅礴大力涌来，势如破竹，直接将他奔雷拳势轻松碾碎。
“好强！”
“宗师随意一击，就能碾压武师的蓄力拳势。”
莫松泉内心震撼，双目中的战意却更加凛冽。
这时，叶默悠然开口：“你也别隐藏实力了，全力出手吧，不必担心激怒我。”
嗯？
莫松泉眼皮微颤：“叶宗师，您看出来了？”
“你的奔雷拳势已经大成，蓄势成意，以意破境，这是很正确的道路。”
叶默微微点头，淡笑道：“让我看看你的奔雷拳意。”
“好。”
莫松泉深呼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将原本那股刚猛气势收敛起来，石沉大海，却又如同雷暴来临前的寂静，散发出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
“咦？”
辛海诧异抬头，将视线从叶默身上挪到莫松泉身上，观摩片刻后，脸色也凝重下来。
“拳意！”
“莫松泉竟然已经领悟了拳意，虽然只是拳意雏形，可若继续磨砺一两年，可入宗师。”
辛海微微点头，他是药王谷的宗师，眼光自然精准。
擂台上，莫松泉气息暴涨，体内响起阵阵轰鸣，声浪愈加高昂。
“轰隆！”
“嘭！”
一道真正的雷霆轰鸣声，骤然炸响，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耳膜发痛，汗毛竖立。
“奔雷！”
莫松泉暴喝出声，右腿踏碎厚实的水泥地，借力腾空起四五米之高，拳劲猛然轰出。
拳意宣泄，极致凶猛。
叶默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抬手朝两侧摊开。
刹那间。
他周身气劲随心而动，吹得衣袍鼓动，掌心中隐约可见丝丝缕缕的白雾，缭绕凝聚，化作一尊虚幻八卦图形。
“拳意重意，更重神韵。”
“你看好了。”
叶默语气平静，双手猛然紧握。
八卦图形蓦然运转，一缕缕白雾化作卦象，围绕在他周围，最终化作八道白色大门，释放出厚重威压。
八卦拳意呼啸而出。
嘭！
莫松泉浑身一震，凝聚他毕生之力的奔雷拳意，顷刻间崩塌瓦解。
“这是……八门炮拳，八卦拳意！”
徐隗忍不住失声大叫。
他瞪大着双目，浑身颤栗，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八门炮拳？”
赵麟诧异道：“徐师傅，叶先生也修炼了这门拳法吗？”
“不，叶先生没有修炼，他只是看了几眼我的拳法，就已经领悟其中意境奥妙。”
“这才是真正的宗师，一眼窥万法，万法皆通。”
徐隗神情狂热，如拜神魔。
高台上传来一道悠远的声音。
“徐隗，你也好好领会，这是你八门炮拳的意境巅峰，我只演示这一次。”
“还有莫松泉，你也好好领会，奔雷拳意也好，八卦拳意也罢，都属于基础拳道意境，万变不离其宗。”
叶默说完。
拳意运转，气劲凝聚出白雾卦象，将八卦拳意不断推衍。
甚至到后面，八卦拳意中又隐约浮出雷霆暴响，正是奔雷拳意。
“两种拳意！”
“他将能两种截然不同的拳意，完美融合……”
辛海倏然起身，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他呆呆的看着擂台上那名少年，脸色愈加惊骇，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拳道意境。
这是武道宗师才能领悟的玄妙境界。
每名宗师专修各自功法拳术，磨砺数十年，苦修数十年，方才感悟其大成意境。
但现如今。
叶默只是看了几眼，就能推衍出其意境精髓，甚至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拳道意境，完美融合。
……
场中无比沉默。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擂台上那名清秀少年，双手不断变换，推衍出各种拳道意境。
无人敢开口。
甚至有富豪老板的咳嗽声和手机铃声响起，都会招来周围武者凌厉的目光威胁。
“爷爷，这是怎么了？”
赵雪捂住嘴，压低声音询问道。
“叶先生正在推衍拳意，他将繁复奥妙的拳意拆解出来给众人演示，这是可遇不可得的机缘。”
“宗师之上自有一方天地，每名宗师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威严无比，除非亲传大弟子外绝不会亲传，但叶先生却是例外。”
赵德林凝声开口：
“这种机会，就好像股神巴菲特亲手拿着手机，教你如何买股票赚钱一样难得。”
赵雪美眸瞪大，无比惊愕。
她虽然不懂拳意奥妙，但通过爷爷的比喻，还是感受到了极大震惊。
巴菲特会教普通人怎么买股票赚钱吗？
不会。
但叶先生却大公无私的传授拳意奥妙。
“这才是真正的武道宗师，无门派拳术隔阂限制，有教无类，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如孔圣一般的圣人存在……”
赵德林忍不住感慨出声。
圣人？
那不就是武圣了吗？
赵雪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暗暗心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