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站在门口,一脸窘迫,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白玉霞并没有计较这些,她本来在外地工作,突然在这边有个会要开,回家就发现儿子没上课,所以多留了一会而已。
好在桑黎和小时候长得很像,她还能认出来。
“这不是小黎吗?越来越漂亮了。”白玉霞笑呵呵地把人迎进来,自已换鞋就要走,“你是来找小砚的吧?他就在楼上。”
桑黎乖乖地点了点头,她也看到白玉霞的动作了,换鞋拿包穿外套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她好奇问,“阿姨,你要出去吗?”
“小砚没和你说吗?我不常在这住的,这次这边有点事回来一趟。”白玉霞是个有眼色的,她知道这姑娘慌里慌张来一趟是为了什么,就顺带解释,“小砚就是昨天骑车上课着急了,闯了个红灯,跟别的车磕了一下,蹭破点皮,你去找他吧,阿姨先走了哈。”
“好的阿姨,路上小心。”桑黎点了点头,换了鞋就啪嗒啪嗒跑到楼上了。
桑黎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声,和电话里一样,沙哑,疲惫。
她有点担忧地推开门,然后就瞧见许砚半躺在床上正拿着本书看,右腿上缠了纱布,额头上也有一块。
许砚本来以为是他妈,结果发现进来的是桑黎。
他缓缓地合上书,满眼震惊,“你怎么来了?”
没等桑黎回答,他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嘟囔了一句,“难怪突然就把电话挂了。”
“谁让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只好自已来看看了。”桑黎气鼓鼓地说教他,声音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虽然看起来只是蹭破点皮,不过她也是很担心的啊,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正好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许砚笑着看她,拿手拍了拍床边示意她来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严肃起来,“你下午不是还有一科考试?”
“两点半,来得及。”桑黎看了一眼时间淡淡地说。
“人也见到了,我没事,你也别在我这了,快回学校吧。”许砚拧着眉说,试图用凶巴巴的语气把桑黎赶走。
但是在桑黎看来,许砚这就是模仿大人训斥小孩,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再待十分钟就走。
桑黎心疼地扫了一眼许砚身上的伤,还好就这两处,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要是想好也不是几天就能行的。
但是许砚的腿受了伤,今天考完试明天看考场,后天就要高考了,他的父母也不在这边,这可怎么办?
想到这,桑黎一脸愁容,她着急问:“你高考的时候怎么办?”
许砚知道她的担忧,一脸淡定地指了指门旁边的东西说道:“我有拐杖。”
桑黎刚刚进门就发现了这个所谓的“拐杖”,但是她实在想不到许砚这样的人会用拐杖,怎么着也得坐轮椅去吧,这才是体面人。
她想象了一下许砚拄拐的画面,实在太搞笑。
桑黎忍了忍笑,思考了一会说,“这样会不会浪费时间,就算是打车到学校,到考场还有一段距离,你会走很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逗一下就不合适了。
许砚拿起个抱枕,懒懒地往后一躺,慢条斯理地问:“不然要你接我吗?”
明明他开玩笑的语气很明显了,桑黎突然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的可行性。
“打住,完全没必要。”许砚支起半张脸看她,“就那两步路,你砚哥能行。”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桑黎一怔,从上了高三,准确来说从许砚开始好好学习她就没听过这个叫法了,乍一听还有点奇怪。
“既然这样,你自已小心点,我先回去考试了。”
许砚慵懒地“嗯”了一声,跟个大爷一样。
回到学校,时间是两点二十,不早不晚,桑黎拿着学习用具就往考场里赶。
考完之后,教学楼里依然很寂静,因为下面还有一科生物要考,只不过她没选不用考,所以冯丽丽过来通知不考试的安静在教室上自习。
反正回家也是看书,桑黎索性拿出英语单词背,背了一会她突然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许砚家里好像只有他自已,他腿受了伤怎么吃饭?
桑黎懊恼地捶了捶自已这猪一样的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想起来。
要不要让许砚请个保姆?
趁着冯丽丽出去的功夫,她拿出手机偷偷敲了几个字过去。
许砚闲得无聊正在研究数独,突然手机上弹出来一条消息,他打开一看突然被戳中了笑点。
桑黎:你还有钱吗?
许砚叹了口气回:我有没有钱你不知道?
桑黎:我是想说你要不要请个保姆,你现在腿不太方便。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小个脑瓜想的还挺周到。
许砚挑了挑眉,又想捉弄人了。
他想了想可怜巴巴地回:我都忘了,我现在一个人好像没办法吃饭,要不你来我家给我做几天饭?
桑黎正在上课收到这么暧昧的消息,这个手机一瞬间就烫手了,这是什么意思?让她过去住吗?这怎么行?他们还没在一起,而且还是未成年呢!
想了想,她涨红着脸回:这样不行,不符合规矩。
许砚看着那句“不符合规矩”笑得肚子疼,眼底一片缠绻,同居当然是不行的,他那些要做的事情还一件没做呢。
许砚:开玩笑的,我能下地,没那么严重。
得到让人放心的回答,桑黎没计较许砚逗她的事,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扇了扇还有点发烫的脸,继续做题了。
许砚也放下手机,心情特别好,解不出来的数独都有思路了。
人生三大乐趣:吃饭,睡觉,逗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