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这些,先救殿下。看来,有人替殿下解了一次……”
江佑宁冷哼一声,“驸马真是心大,那人是谁你看清了吗?万一是登徒子怎么办?亵渎了殿下,那就是死罪。”
“应当是殿下今日带回的那人。”谢之俞低头不语。
“殿下又带回来了一人?”江佑宁提高音量,而后又沉默片刻,“罢了罢了,先解毒吧。明日我再调查催情散的事情。”
“你先吧…”谢之俞痛苦地别过脸。
“什么你先我先,谢之俞,你是不是男人,连自已喜欢的女子都能让?今日你可听见了,那陆行止和裴沐风都对殿下图谋不轨。你再如此不争不抢,明日,殿下被旁人夺去了你该怎么办?”江佑宁有些生气。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谢之俞这个驸马发火。
原本……
他才是更应该嫉妒的才是。
“不争不抢,不代表殿下心里没有我。谢某,只愿意殿下开心就好。”谢之俞苦笑,侧身避开了江佑宁的视线,“你先吧,殿下身上的毒需要通过欢好才能解毒。”
“你……”
江佑宁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复杂难辨,他紧抿的唇线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脸庞为他平添了几分孤寂。
他缓缓走近谢之俞,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荆棘之上。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苦楚都往自已心里咽。”江佑宁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伸出手,想触碰却又犹豫,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谢之俞的肩膀上,那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也是对自已情感的无奈承认。
“我们,都不过是为了心中那份执念,甘愿承受一切。殿下这次中毒是江某疏忽了,我们,一起吧,事半功倍。”
【一起?我嘞个骚缸,宿主你赚大发了】
【你能闭嘴吗?我刚刚没看见那帅哥是谁,还没问到他的名字呢!有点亏】
【你的脑袋我的脑袋好像不一样】
瀑布轰鸣,水雾缭绕间,谢之俞与江佑宁的身影如同两道决然的箭矢,划破空气的阻力,毅然决然地跃入那奔腾不息的洪流之中。
水珠四溅,仿佛是大自然最激烈的欢迎礼,瞬间将他们包裹。
两人在激流中奋力前行,彼此间无需多言,默契地调整着呼吸与步伐,以对抗着湍急的水流。
靠近被水流半掩的温姝。
温姝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长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显得异常脆弱。
谢之俞迅速游至她身旁,以臂膀为撑,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头部,防止被水流冲击;而江佑宁则在其后,双手紧握成拳,奋力划水。
瀑布的轰鸣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柔和……
温姝:我嘞个夹心饼干。
温姝觉得整个身子跟散架了一样,四肢无力,仿佛被无形的网紧紧束缚。
水流的冲击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但隐约中,她感受到了来自谢之俞臂膀的坚实与温暖,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的发丝在水中纠缠,眼前模糊一片,唯有那份安全感,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她前行。
水流越发的湍急,夹杂着两人粗壮的喘息声。
江佑宁的脸庞在急流带来的光影交错中忽明忽暗,他猛地靠近,将温姝轻轻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已。
水流虽急,却阻挡不了他深情的举动。
他轻轻捧起温姝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紧张也是决心。
在冰冷与喧嚣之中,他的唇缓缓覆盖上温姝那苍白无血色的唇瓣。
温姝的眼眸在紧闭的眼皮下轻轻颤动……
不是谢之俞。
好像……
温姝鼻息动了动,嗅到了一阵阵的甘草香。
江佑宁?
“江佑宁,别太过分。”谢之俞警告,将人抢回自已怀里,江佑宁不怒反笑,“驸马这不是不争么?”
“……”
温姝的眼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谢之俞专注而温柔的脸庞,他额前的发丝被水珠打湿,贴在皮肤上,更添了几分坚毅与柔情。
他轻轻托起温姝,让她靠坐在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圆润光滑的巨石上,自已则半跪在一旁,细心地拧干手中的毛巾。
谢之俞的动作轻柔而有力,他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温姝脸颊上的水珠,每一道细腻的纹路都不放过,仿佛是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着毛巾的轻抚,温姝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清澈明亮。
“之俞。”温姝说一句话都觉得嗓子被扯得发疼。
江佑宁自水中缓缓走出,水珠沿着他紧致的肌肉线条滑落,在晨光初破的微曦中闪烁着晶莹。
他随手从岸边拾起一件外袍披上,那袍子宽大,随风轻轻摇曳,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
夜与日的交替,在他身后悄然完成,黑夜的深沉逐渐淡去,鱼肚白在天际蔓延开来,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也照亮了他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
他望向谢之俞与温姝的方向,江佑宁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释然,几分祝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殿下受苦了。这山泉能降殿下体内的心火,刚刚臣同驸马一起为殿下解毒,等回去臣再配一副汤药便可完全清除殿下体内的毒素。”江佑宁小心翼翼地蹲在温姝身侧。
望着温姝苍白毫无血丝的脸颊,他强忍着心底的怒火。
想都不用想,能接触到这种毒物的……
“嗯,好。”
“先下山吧。”谢之俞不再言语。
刚到摘星殿门口,便看到候着的岑玉,谢之俞见到是他,完全没有半分好脸色。“哼、”
岑玉:他做错什么了?不是,他什么意思?
“你守在门口吧,等殿下醒来通报本官。”谢之俞将人拦在门口,岑玉刚抬起脚立马收了回来。
原本担忧的话,也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死女人昨天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怎么这会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谢之俞将温姝平躺在床榻之上,替她掩好被子才出门。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如果你要是伤害殿下,你的脑袋,我立马就能取。”谢之俞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周身的冷意令人发怵。
岑玉:毛病。
就这么一个“神经病”的男人,竟然是那死女人的驸马?
果然,一个锅配一个盖。
“嗷呜。”
温姝缓缓睁开眼,朦胧间,一抹纯白跃入眼帘。那是一只毛色如雪的小狐狸,正蜷缩成一团,用它那温润如玉的小鼻子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发出细腻而柔和的嘤咛声。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小狐狸蓬松的毛发上,每一根细丝都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它的眼神清澈无邪,宛如林间最纯净的溪流,却又让温姝熟悉无比。
温姝轻轻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小狐狸柔软的头顶,“小白,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小狐狸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更加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甚至用它那湿润的小舌头轻轻舔舐。
“公主,你醒了?”看到温姝床上的司锦年,翠竹担忧的神色一闪而逝,“公主,奴婢昨天抱着它回来还好好的,后半夜它自已就跑不见了,奴婢还以为它又跑了呢,没想到小白亲咱们公主。”
翠竹伸手就要去抱,司锦年一爪子便将她的手拍开。
“呵,倒是有趣,留在这吧。驸马呢?”温姝撑着腰,只感觉身上疼得厉害,双腿似乎都没有了知觉一般。
对昨日的事情,温姝脑子里仅剩下一些片段。
“翠竹,昨夜,本宫是不是……”温姝摇摇头,她怎么身上疼得如此厉害?
“公主,昨夜驸马从宫宴抱您回来之后您便睡下了,后半夜似乎公主在叫驸马,到天亮,柳儿一直在门外候着,有公主您的吩咐,奴婢告诉福公公,柳儿是您从外面捡回来的哑婢。”
“嗯,办的不错,叫他进来吧!”温姝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和后腰。
她好像模模糊糊记得,她好像,在跟好几个男人鸳鸯戏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