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耳边的风呼啸着,陆行止那颗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他看到了什么……
温姝,竟然玩弄一个男人。
前几天是江佑宁,今日,竟然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他的姝儿,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下作”…
不,都是那些男人勾引她的。
陆行止在脑子里安慰着自已,都是那群男人勾引的温姝。
可……
温姝的确是变了。
“哥,你去哪了?不是在屋里睡觉吗?”
陆尘看着陆行止穿着一身夜行衣还有些奇怪,这马上都快天亮了,看陆行止这个样子,似乎是刚回来。
夜色已淡,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微凉的晨风轻轻拂过,带着露水的清新。
陆行止站在院中,一身紧身夜行衣在微弱的晨光下更显神秘,他的身影被拉长,与周遭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他抬头望向即将破晓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是对这即将逝去的夜晚有所留恋,又似是对未来未知的淡淡忧虑。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宁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尘见状,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再多问,只是默默走到兄长身旁,两人并肩而立,仿佛能彼此感受到对方心中的那份宁静与不安。
四周,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鸡鸣交织成一首清晨的序曲,为这短暂的宁静添上几分生动。
“去长公主那了,对吧?哥!长公主她……似乎,变了许多。”陆尘侧身望着陆行止,欲言又止,“哥,你,后悔吗?从前,她身边站着的人,本该是你。”
陆行止的身躯在晨光中微微一震,拳头紧攥至骨节泛白,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回到了那些与温姝并肩的日子,温暖而遥远。
晨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却照不亮他心底的阴霾。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但内心的挣扎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无处安放。
一滴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蒸发,如同他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誓言,消散在无尽的遗憾中。
“我…恨自已。”他终是低语,声音沙哑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深处挤出,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
陆行止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不甘,仿佛在无声地宣誓,要将这份悔恨化作前行的力量,无论前路多么坎坷,他都要找回失去的一切,哪怕要面对的是整个世界的敌意。
“哥,可,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的。长公主,她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你闭嘴!姝儿没有变,我相信她心里有我,也只有我。”陆行止怒吼一声,愤愤回了屋,留下愣在原地的陆尘。
“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大殿被正午的阳光照耀得熠熠生辉,琉璃瓦上折射出万道光芒,与殿内璀璨的灯火交相辉映,将整个空间装点得如梦似幻。
各国使者身着各异华服,手持精心挑选的奇珍异宝,鱼贯而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大国风范的赞叹与对即将展示的宝物自信的笑容。
大殿中央,一方由名匠雕琢的玉石舞台上,丝竹之声悠扬响起,宛如天籁,乐师们身着轻纱,指尖跳跃在琴弦与笛孔间,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触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舞蹈者们身着流光溢彩的舞衣,轻盈旋转,裙摆如同绽放的花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她们的动作和谐统一,却又各自展现着独特的韵味,仿佛将四季之美凝聚于这一刻。
“张大人,好久不见。”
“李大人……”
众官员相互客气着,女眷们被安排在御花园中。
就连裴皇后也难得的好脸色。
御花园内,百花争艳,芳香袭人,与宫宴的热闹氛围相得益彰。
阳光透过精致的镂空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为这皇家园林平添了几分温馨与雅致。
娴淑妃身着淡雅的月白色宫装,丽嫔则是一袭明艳的绯红长裙,两人并肩而立,笑语盈盈,宛若春日里最动人的风景。
温景、温歌与温宁三位皇子,分别站在她们身旁,个个姿色出众,气质各异。
温景内敛沉稳,眼神中透着几分书卷气;温歌则活泼灵动,不时与身旁的女眷们低语轻笑;温宁则是最为沉稳,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看出今日这场闹剧。
“歌儿,可有中意的?”娴淑妃侧目,悄悄询问一旁的温歌。
温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目光在满园春色与穿梭其间的女眷间流转,最终轻轻落在温宁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兄长的宠溺,又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故作深沉道:“额娘所言极是,但儿臣以为,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缘分二字。您看宁儿,他虽不言不语,但那份沉稳内敛,定能吸引那真正懂他的佳人。至于儿臣嘛,还是再等等,说不定缘分就在下一个转角呢。”
说着,他故意提高了声调,引得周围几位女眷掩嘴轻笑,气氛一时之间更加轻松愉悦。
温宁则是淡然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轻轻拍了拍温歌的肩膀,兄弟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丽嫔见状,直夸娴淑妃好福气。“还是娘娘有福气,有三皇子这样出息的孩子,你看我们温景,一天天净会读死书,哎呀,嫔妾这做额娘的,也是操碎了心啊。”
娴淑妃就差翻白眼了。
这不是拐弯抹角骂温歌不务正业。
娴淑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目光柔和地转向丽嫔,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深意与智慧。
“丽嫔妹妹言之差矣,读书乃明理之道,温景皇子勤勉好学,实乃我朝之幸。况且,学问之道,非一日之功,需日积月累,方能厚积薄发。妹妹何不换个角度看,温景皇子他日若能以学识服人,必能成为国之栋梁,那时妹妹才是真正的母凭子贵,光耀门楣呢。”
说着,她轻轻抬手,指尖轻抚过身旁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如同她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锋芒。“再者,每个孩子都有其独特的天分与使命,我们身为母亲,更应因材施教,鼓励其发挥所长,而非一味强求。妹妹说是也不是?你看宁儿,天资聪颖,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呵呵、”
丽嫔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冬日寒风拂过,僵硬而冰冷。
她强压心头的怒火,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温宁,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嫉妒。
周围虽人声鼎沸,但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剩下她与温宁之间那无形的较量。
她轻轻咬唇,指尖不自觉地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绣帕,绣帕上的丝线因她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丽嫔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嘴角那抹勉强挤出的笑容却更加深了她的不甘。
她故意提高声调,声音中带着几分尖酸:“是啊,太子殿下自是尊贵无比,出身便高人一等,我们这些做额娘的,也只能仰望其项背,期盼着能沾点光呢。”
“哎呀,丽嫔妹妹,如今宁儿在你膝下,你还愁着日后不能享福不是么?”娴淑妃捂着帕子偷笑。
这宫里,谁不知道丽嫔的心思。
“长公主驾到——”
温姝身着大红色宫装,如同烈焰般耀眼,步步生莲,自远处款款而来。
那牡丹头髻高耸,珠翠环绕,每一颗宝石都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与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交相辉映,尽显尊贵与威严。
她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仿佛踏着宫廷的韵律,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连空气都似乎为之凝固。
她的到来,让原本热闹非凡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路,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好奇。
温姝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身为皇室长女的矜持,又不失亲和,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姝儿,你来了。”裴沐雪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若不是她要维持皇后的风度,恐怕……
现在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成窟窿了。
“见过皇后,见过各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