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为首的刀疤脸轻蔑扫了江佑宁一眼,“臭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她交出来,兴许,俺们还能分你一手半腿的。”
温姝:当着我的面分我的尸?她同意了吗?
“江大人,本宫好怕怕啊!”温姝故作害怕地抓着江佑宁的袖子,江佑宁明知温姝是装的,心里却觉得她十分可爱。
“闭上你的嘴!”江佑宁身形如电,猛然间爆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的脚尖精准无误地踹中了刀疤脸的胸口,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刀疤脸整个人如同被巨石击中,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利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最终“哐当”一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踉跄着撞向身后的墙壁,墙皮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簌簌而落,尘土四起中,刀疤脸的身体重重贴在了墙上,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唔,噗——”
“大哥!”周遭的小弟见到刀疤脸被一脚踹吐血,立马放下手里的武器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咱们也是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啊!”
“殿下,闭眼!”
温姝不知江佑宁要做什么,乖乖地闭上眼。
江佑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抽出嵌在墙上的匕首,快速穿梭在惊恐的小弟之间,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阵寒光闪过,那是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小弟们的叫喊声、求饶声瞬间被一阵阵沉闷的倒地声所取代。
血花飞溅,在昏暗的夜色下绽放出一朵朵诡异的红,染红了周围的空气。
江佑宁的眼神冷冽,没有丝毫犹豫与同情,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
转眼间,原本还喧嚣的场地变得死寂,只剩下江佑宁一人立于中央,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可言喻的肃杀之气,以及地上横七竖八、再无声息的尸体。
“殿下,可以睁眼了!”江佑宁颤抖着将染血的手藏起来,腥红的眸盯着温姝,“殿下,别怕,他们,都死了。”
江佑宁轻轻转过身,背对着那片血腥,用高大的身躯为温姝筑起一道屏障,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与恐惧都隔绝在外。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温柔地覆在温姝紧闭的眼帘上,声音低沉而充满安抚:“别怕,殿下,睁开眼睛,臣在这里。”
温姝睫毛轻颤,终是鼓起勇气,缓缓掀开了眼帘。
映入眼帘的,是江佑宁坚毅的侧脸,在微弱的月光下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那双曾经染血的手此刻正紧紧攥成拳,努力克制着不让一丝颤抖泄露。
她感受到的,不是血腥与残酷,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温暖。
“都,死了?”
江佑宁点头,“嗯,都死了。对殿下造成伤害的人,都得死。”他认真地盯着温姝那张漂亮的脸道。
“啊啊啊啊……”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吴桐看着满地的尸体发出尖锐的叫声,“公子,公子,啊啊啊,血,死人啦!”
扑通——
吴桐直接晕死了过去。
“瞧把他吓的,本宫都不害怕呢!”温姝轻声道,眸光落到江佑宁眼角的血渍上。
“别动,本宫替你擦擦。”
温姝的指尖轻轻滑过江佑宁刚毅的下颚,最终停留在那抹不经意间沾染的血渍上。
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夜色中的一切阴霾。没有言语,只有彼此的心跳在静谧中回响。
她缓缓凑近,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不知名的情愫。
江佑宁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像是被这不期而遇的温柔所惊扰,又似是对即将到来的亲密有着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柔软而湿润的触感在他眼角轻拂,带走了一丝冰冷与痛楚,只留下一片温热与安宁。
“殿下……”江佑宁嗓音哑的厉害。“脏……”
“脏?只是他们的血脏,你不脏,把手伸出来本宫看看?”
【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群人都中了迷香】
【耽误我撩汉,明天自然就醒了,让他们睡一晚上吧!】
晕在柴房的谢之俞:……
他,失宠了。
真的,失宠了。
“殿下,都是血。”江佑宁攥紧手心,不敢将手伸出给温姝瞧。
“怕什么,你是英雄救美。不过本宫好奇,你这耍得一手好匕首,会武?”温姝掏出一张绣着百合花的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掉了江佑宁手心的血渍。
江佑宁整个人都在发麻,被温姝擦过的地方,温度正在急剧升高。
“殿下。”江佑宁喉结滚动,“臣,可以亲亲殿下吗?”
从小,没有人告诉他,会有人,会这样亲昵于他。
江文民从小便告诉他,身为江家的人,他们的命,都侍奉于王位之上的那个人……
可望着温姝那张有些苍白的脸,江佑宁自惭形秽。
他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
“想亲就亲?你当本宫是什么人?这里脏死了,去本宫房间!”温姝有些娇气地将手绢塞进江佑宁手里,“抱本宫过去。”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为这静谧的房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温姝被江佑宁轻柔地抱起,她的手臂环过他的颈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有力的搏动声。
他稳步走向床榻,每一步都踏出了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温柔。
随着他轻轻放下温姝,两人的视线在交错的呼吸中交汇,那眼神里既有对彼此的渴望,又藏着深深的珍视与呵护。
江佑宁缓缓俯身,隔着薄薄的里衣,他的唇瓣轻轻触碰上了温姝的额头,那温热的触感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周遭所有的寒意。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每一次吐息都似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两人紧紧相连。“殿下,殿下……”
“本宫在这,好好伺候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是,臣一定,尽心竭力伺候殿下。”
温姝轻启朱唇,吐气如兰:“江佑宁,你此生,只能是本宫的人了。”她指尖轻抚过江佑宁的胸膛,引得他一阵颤栗。
烛光摇曳,映照出她脸颊上的一抹绯红,她轻笑,“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言罢,她主动靠近,以唇封缄,温柔而坚定地回应着江佑宁的深情。
“臣,甘愿,付出一生一世。”
窗外夜色如墨,室内却春意盎然,两颗心在无声中紧紧相依,仿佛世间万物皆已静止,唯有这份情愫,在房间里愈演愈烈……
翌日。
江佑宁甚至是起早回了自已的房间处理好了所有的尸体。
温宁和陆尘还有些奇怪,昨晚的睡意怎么这么沉,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脑子却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逃得倒是挺快,跟本宫有的一拼。”温姝瞥了一眼床榻遗落的白玉簪,听到脚步声立马收了起来。
“殿下,殿下,昨日……”谢之俞来也匆匆,见温姝无恙才放下心来。
“驸马为何如此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不知为何,臣晕倒在了柴房,今早却不见客栈里的老板和小二,莫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太子殿下和陆二将军都说昨晚睡得格外沉,殿下您有没有事?”
谢之俞的目光不经意间滑过温姝的颈项,忽地凝固,那里,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梅悄然绽放,在温姝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又莫名地诱人。
他呼吸一滞,连呼吸都慢了几分。
温姝感受到他的异样,轻咳一声,以袖掩唇,巧妙地避开了谢之俞的视线。“昨晚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天已放晴,继续赶路便是。”
“是,臣,领旨。”谢之俞压下醋意。
他很清楚不过,那就是吻痕……
昨晚,和温姝春风一度的人,是谁?
是居心叵测的陆尘,还是……看似无害的江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