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江佑宁沐浴后进屋,却发现温姝睡得正香。
“……”江佑宁在心里安慰自已,只要今天温姝不留宿在其他公子的房里,那便是好事。
听谢之俞说,温姝选了两位公子,一个是江南沐家,一位是江湖公子,两人相貌上倒算过得去。
只不过,那楚澜星倒要多留意一些……殿下,似乎认识此人?
江佑宁伸手替温姝掩了掩背角,“殿下,好梦。”江佑宁低喃,悄悄地掩上门,独留一室寂静。
啪嗒——
“呼——”
一瞬间,摘星殿的烛火便亮了起来,照得整个寝宫亮堂堂的。
裴云澈蹑手蹑脚地转身,却发现温姝正倚着手臂斜睨着他。“这么喜欢晚上来?白天不来?上次不是问本宫画的事么?”
“千岁没睡?”裴云澈尴尬地将地上的蜡烛捡起来,他刚从房梁跳下来,便被温姝抓包了。
那掌柜骗了他三枚元宝,才发现此人经常做这些“诓骗”的行当,又因为温姝葵水,还有春闱,他必须处理暗卫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归到了一处。
上次一别,竟然这么多天不见了。
“千岁今日可选到了个贴心的?”裴云澈坐到一旁替自已倒了一杯茶,明知道今天温姝肯定会选出几位,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他绝对不会来。
可终究是抵不过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温姝万一真的看上了年轻又身强力壮的,他这样不解风情,还惹她生气。
以温姝的尿性,说不准过两日便将她忘掉了。
“嗯,选了两位,长得挺不错的。”温姝起身,也坐到裴云澈身旁,“不是说了别晚上来?督察司这么忙?请帖不是送来了,怎么不来?”
“送请帖?”裴云澈疑惑,“微臣没收到啊。”
“哦,本宫想起来,送到你们裴家去了,可能…你姐姐给拒了吧。”
再者,温姝还算是“灭族仇人”之女呢!
裴沐雪……哦,不,应该是,裴雪吟,她会让裴云澈这根独苗被温姝“嚯嚯”才奇怪了。
裴云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所以,千岁是想将臣纳入房中?”
目光紧紧锁定在温姝那张含笑却略带深意的脸上。
温姝轻轻一笑,红唇微启,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本宫缺个暖床的,正好,裴大人莫不是要反悔了?”她伸手轻轻拂过桌上的茶具,动作优雅而从容。
“奴愿意。”
裴云澈跪在温姝面前,任由温姝抬脚。
温姝的足尖轻轻挑起裴云澈坚毅的下巴,她的大拇指沿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缓缓滑动,那份凉意与裴云澈脸上的温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裴云澈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缓缓抬手,掌心小心翼翼地贴上温姝的脚背,那肌肤相接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贯穿全身。裴云澈的唇轻轻落下,温柔而虔诚地吻着温姝那略显冰凉的脚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对她的珍视与渴望。
“千岁脚冷,奴替您暖暖。”
“呵、怕不是早就想亲了吧?上床替本宫暖暖,今日驸马回谢家去了。”
“奴遵旨。”
裴云澈乖顺地躺到床榻上,细致地替温姝暖着床,他身形修长,躺得笔直,只微微蜷曲着双腿,让体温缓缓渗透进柔软的被褥中。
烛光摇曳,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添了几分柔和与深情。
温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待被窝渐渐有了温度,她轻移莲步,缓缓躺了进去。
刹那间,仿佛有两团火焰相拥,温暖而又亲密无间。
裴云澈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温姝脸上,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
“想亲亲本宫吗?”
“奴想……”裴云澈咽了咽口水,却在温姝的目光下摇头,“奴不想亵渎千岁您,奴不想。”
“口是心非。”
温姝主动凑近,她的呼吸温热而缠绵,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挑逗。
裴云澈的吻技青涩而生疏,仿佛初尝禁果的少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紧张与不安。
温姝轻笑一声,主动引领着这场吻的旋律,她的唇瓣柔软而湿润。
不过片刻,裴云澈被她吻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笨拙地回应着,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两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交织缠绵,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甜蜜的气息,静地,只听到两人喘息的声音。
“睡吧,裴云澈,本宫乏了。”
“奴今日,不用走?”裴云澈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声音也骤然拔高了一些。
“嗯,不用走,睡吧。”
夜半三更,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床榻边,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柔和。
裴云澈侧身躺着,目光温柔地落在温姝恬静的脸上,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宛如一只沉睡的小猫,恬静而安详。
他轻轻伸出手,指尖在空中描绘着温姝的轮廓,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裴云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这种感觉,就好似漂泊多年的船只终于找到了港湾,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烟消云散。
他微微侧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柔辉。
裴云澈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珍视,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呢喃:“千岁,有你,真好。”
隔天一早,温姝身旁便没了裴云澈的身影,不过身旁的余温告诉她,裴云澈,也刚刚离开,仅在,翠竹进门的前一秒。
或许是落荒而逃,又或许……
“公主,您醒了吗?”
翠竹端着铜盆,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她步伐轻盈,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盆中的水面平静无波,映着她细致入微的神情。
进门后,翠竹将铜盆轻轻放在架子上,水声清脆悦耳,随后她转身,目光温柔地望向床上刚醒的温姝,轻声道:“公主,您醒了?奴婢为您备好了洗漱之物。”说着,她拿起毛巾,轻轻浸入水中,再缓缓提起,水珠沿着细腻的布料滑落,又仔细地拧干水分,小心替温姝擦拭着脸颊。
看到温姝一旁微微隆起的被子,心里不禁嘀咕起来。
“看来,昨晚怕是有大人留宿了。”
“殿下昨日宣了江大人吗?”翠竹试探问道。
温姝眉生愠意,提醒道:“翠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在本宫身旁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本宫的性子了吧?”
“是,奴婢多嘴。公主早膳可要吃些什么吗?今早有珍珠丸子和芙蓉膏,还有一些新鲜玩意。都是陆……是,陆掌厨送来的。”翠竹生怕被戳穿了心思。
温姝闻言,秀眉轻蹙,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厨房换了掌厨?”
翠竹闻言,手中动作一顿,眼神闪烁,似是在斟酌言辞:“回公主,以往的张掌厨年迈,前几日告老还乡了。这是新来的陆掌厨,他手艺也不错,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些早点。”
说着,她轻轻揭开食盒,珍珠丸子晶莹剔透,芙蓉膏软糯香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倒是不错,先放着吧,本宫暂时还没有胃口,对了,昨天那苏祁,醒了吗?”
翠浓手法娴熟地为温姝穿着繁复的宫装,轻纱拂过肌肤,带起一阵阵细微的涟漪。
她一边细心地整理着衣摆,一边用眼神示意翠竹退下。
翠竹心领神会,轻咬下唇,福身行礼后,脚步轻快地退出了房间,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温姝坐在铜镜前,镜中映出她略显冷淡的面容,翠浓轻柔地拿起玉梳,从发顶缓缓梳下,每一梳都似乎在梳理着夜的余韵。
“回公主的话,苏公子醒了,只是滴水未进,任说着,要见公主您,公主可要去看看?”
窗外晨光熹微,与室内柔和的烛光交织,翠浓的眼神中满是恭敬与小心翼翼,生怕自已的动作惊扰了这份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翠浓,你同翠竹,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翠浓手一抖,梳子差点扯到温姝的头发,翠浓吓得磕头认罪,“公主,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公主千万别赶奴婢走。”
“走什么走,本宫欠了你那么多银子不是么?”温姝抚了抚眉间的花钿,“本宫只是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