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没走多久,开始见得到小区和稀稀疏疏的人群了。
不少人牵着狗,跟着狗狗的步伐走走停停。
骆卞眉已经收拾好心情了,看了一会儿大家遛狗。
突然间她停了下来,身边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因为骆卞眉一直沉默着,对方这一路也没开口,只是默默陪着骆卞眉往前走。
见骆卞眉停下来,他以为骆卞眉有什么事,结果骆卞眉望着一块草地,有些分不清情绪地说:
“居然还有人遛猫……”
对方一看,还真是。
草地上有人拿着牵引绳,绳子另一边不是狗狗,而是一只暹罗猫。
暹罗猫正在抱着一根草啃。
骆卞眉这才发现,四周变亮了很多,马路路灯加上一些小路上的小灯,照得这一片都没有什么阴影处。
见骆卞眉对猫感兴趣,对方说:“也不是所有猫都能遛。胆子小的带出门会应激。”
骆卞眉已经没有在哭了,不过她眼睫毛还有些湿湿的,从侧面看起来,长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
对方见到这样的骆卞眉,有些呆住了。
看了一会儿猫啃草,骆卞眉就继续往前走了。
结果越走越热闹,路边居然还有各种小吃摊。
闻到久违的烟火气,骆卞眉才发现肚子有些饿,她转过头对同行了一段路的人说:“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傅韵文。”
骆卞眉点点头,“傅先生,我想吃点夜宵,回见。”
说完骆卞眉就想直接走,傅韵文叫住了她,“稍等一下,落落……”
听到熟悉的称呼,骆卞眉顿了顿才回头。
傅韵文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爸爸没说你的大名,我就跟着他喊了……”
骆卞眉想到了曾经追桑茹茹的一个男孩子,当初想向自已打探桑茹茹的信息,也是这般腼腆的模样。
她笑了起来,“没关系,我叫骆卞眉。”随后向傅韵文伸出了右手:“骆宾王的‘骆’,汴京的‘汴’去掉水,眉毛的‘眉’。”
傅韵文赶紧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我是韵味的‘韵’,文人的‘文’。”
骆卞眉倒是觉得他不像文人,看起来更像之前追桑茹茹那个体育生。
所以听到这介绍,她“噗嗤”一声笑了“落落是我的小名,家里人都这么喊我。”
傅韵文很绅士,握手只轻轻牵了一下骆卞眉的指尖就松开了,“是落落大方的‘落’吗?”
骆卞眉点点头说,“先加个联系方式?我是真的有点儿饿了,晚饭没吃多少。”
傅韵文赶紧掏出手机来添加骆卞眉,骆卞眉亮出的不是手机,而是电话手表的二维码。
见骆卞眉这样,傅韵文也没说话,只是扫了她的手表,发送了验证信息。
他有些想说他来请客,但是骆卞眉明显是想自已一个人吃,更没有发出邀约,这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更怕打扰到骆卞眉,加上联系方式之后,他就立马告辞了。
骆卞眉看着人群中远去的背影,渐渐与记忆中追桑茹茹的体育生重合。
当初桑茹茹一心想去支教,根本没有心思谈恋爱。
所以体育生找上骆卞眉,想让她帮忙牵线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
还明确告诉了体育生桑茹茹的想法。
这也是桑茹茹的意思,体育生当时也是这样,垂下了高高的脑袋,就这么低着头失魂落魄地走了。
看起来像不开心的大型犬,如果对方有尾巴,估计都是耷拉着的。
想到这里,骆卞眉抬头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荧光橙了。
此时她终于有空开始判断,究竟是哪个摊位的味道最香,食客最多了。
连吃三个摊子之后,骆卞眉发出了世纪感慨:“夜跑也太危险了吧!”
隔壁桌是一对情侣,身上都穿着运动服,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其中的女生朝骆卞眉举起啤酒,接了骆卞眉的话,“就是!这么多烧烤小龙虾章鱼烧,可以连吃一周不重样,也太危险了!”
骆卞眉“哈哈”笑着跟她隔空碰了杯,两桌人又笑成了一团。
吃完了慢慢往回走的时候,滕为东来了电话。
骆卞眉刚刚征服了三个路边摊,心情十分好。
主要是她打开手表想要把滕为东给她的卡绑上社交软件的时候,发现软件里有很多余额。
数量大到她可以买下整条街的所有烧烤摊。
这让担心不能绑卡成功的她十分开心,再也不用担心余额不足,直接敞开了吃得开怀。
因此接起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雀跃的像普通打工人突然中了一千万再也不用当社畜了。
“呀,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滕为东原本有些气闷,听到她这么愉悦,有些不好发作。
“去接你?”
骆卞眉直接说,“不用啦,你不是让司机保镖都跟着吗?”
“我走一会儿就上车回来。”
滕为东也没惊讶她知道有车和保镖跟着,问她为什么非要走一会儿。
“刚吃饱不能洗澡哇,我走一会儿消消食,再上车回来就能直接洗澡啦。”
因为心情好,骆卞眉说话的尾音都是上扬的,滕为东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这样的骆卞眉了,被她带得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想,礼物原本就是他送晚了,也不怪骆卞眉不开心。
罢了。
骆卞眉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或者说知道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只是对滕为东说的比较简单的消食方法有些好奇,最终也没散步,直接带着一身烧烤油烟味上车回去了。
到滕家她看了看时间,其实离吃完最后一摊已经过去了将近快一个小时,完全可以洗澡。
也不好奇消食方式了,毕竟不撑了就不难受了。
洗完澡她想自已吹头,滕为东却敲了敲门,进来接过吹风机就帮她吹起了头发。
她乖乖让滕为东顺着她的头发,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滕为东发什么神经,居然知道进门要敲门了。
不过他敲完就直接开门进来了,这敲不敲也没有什么用。
大概是豪门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吧,骆卞眉也懒得计较。
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的,骆卞眉是真的累了,刚想回去睡觉,就被滕为东直接按在了盥洗台边。
后背抵上镜子的时候,骆卞眉在心里不停唾骂滕为东。
什么狗屁消食方式,不过是他为自已纵欲找的好听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