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地方之后,骆卞眉放松了很多。
觉察到这一点,她心中一惊,开始警觉起来。
这不行啊!她是来复仇的,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滕为东直接把她抱回了房间,原本以为对方会把自已带到浴室从头到脚淋一遍,没想到他只是把骆卞眉放在了沙发上。
随后拿起药箱,轻轻脱下骆卞眉反着穿的衣服,开始帮她处理伤口。
虽然有好几处划伤,但是比较深需要包纱布的只有两处,其他的碘伏消个毒就行。
因为伤口都在身前,骆卞眉从这晚开始,一直都是背靠着滕为东,垫着对方睡的。
她不想问这究竟是什么癖好,现在她只觉得,自已这个临时老板精神也不怎么正常。
要不怎么是个病娇呢。
不过说真的,睡在滕为东身上,不如直接躺平了舒服。
她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终于忍不住把滕为东踹醒了:
“我睡不着。”
滕为东迷迷糊糊,呼出的气都是酒味,“伤口疼吗?”
骆卞眉心想,她怎么没想到这个理由!
立马表示“疼”,然后顺势从滕为东身上下来了。
平躺在滕为东的臂弯里,后背接触到床垫,骆卞眉终于舒坦了,这才慢慢入睡。
第二天,骆卞眉是被疼醒的。
昨晚上没太多感觉,早上感觉那几个浅浅的伤口十分疼,跟手上划了个小口子,包扎有点过,不包洗手又疼的感觉是一样的。
她想爬起来再上点儿碘伏,结果滕为东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出也出不来。
怕扯到两处大伤口,骆卞眉也不敢用力,只能忍着酒臭味把滕为东搞醒。
她没敢嫌弃滕为东臭,只是说:“我伤口疼,快起来帮我擦药。”
滕为东被闹醒本来还皱着眉头想骂人,一听这话马上起来了。
换完药还主动去洗个了澡,等他出来,机器人已经把早饭送来了。
吃完滕为东还想抱着骆卞眉继续睡,可骆卞眉吃热了出了一层薄汗,浅伤口接触到汗液跟盐渍一样疼。
滕为东又开着新风系统带她去浴室,先快速帮她洗了下半身,随后拿着毛巾角,一点一点给她擦洗上半身。
全程硬是没让骆卞眉的伤口沾上一点儿水。
骆卞眉这才满意了,表示哪怕她不困,也愿意被老板抱着睡觉。
当然老板只敢心里喊,嘴里叫的还是“东哥”。
睡到下午四点多,滕为东终于醒了,骆卞眉可怜巴巴望着他:“我好饿……”
“晚上有宴会,我们吃了再去。”
骆卞眉有气无力地:“好……”
到了现场骆卞眉才知道,这是场相亲性质的宴会。
所有人都在户外端着酒杯,来的也大多是家长带着年轻女孩这样的组合。
她有点莫名奇妙,不明白滕为东带自已来的用意是什么。
看了几眼,她就松开手去拿吃的了。
正端着盘子夹糕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真是什么货色都能来赴宴,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
“长成这样,还想高攀风二少,真是痴心妄想……”
骆卞眉这才知道,这是风家给风问天办的宴会。
这才不到一周多,他就出院了?
说明滕为甫下手还是轻了,不像他哥,把他三弟打得那样,估计至少要卧床一个多月。
她不想搭理这种无端端诋毁别人的女的,就专心挑着小蛋糕,结果身后的女声见她没反应,开始指名道姓了。
“喂,说你呢!前头那个拿蛋糕的!”
“真是平头百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这么多吃的吧?”
骆卞眉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比较夸张的女的正在叽叽喳喳,她身旁还站着几个女的,她说一句就在旁边当气氛组,重复着“对呀对呀”“就是就是”。
骆卞眉一整个大无语,这人是眼瞎吗?没看到自已是跟着滕为东进来的吗?
就算她没有,她身边的人也没有?
周围人一见这阵势,纷纷站远了,一副不想沾边的模样。
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听到动静就围上来看热闹了。
“你谁?”
“风二少的表姨婶的三姑妈的女儿。”
要不是翻白眼在这种场合不雅观,骆卞眉真想给她个白眼。
这么远的亲戚,也好意思在这里狐假虎威。
骆卞眉大概明白了,这就是个没事儿找事,还没眼力见的。
她没理对方,而是想端着挑好的糕点找个地方坐着吃,结果对方见她要走,直接上手来拉她。
骆卞眉一个闪身直接躲开了对方的手,随即用不太大,但是离得不远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风家没教过你教养吗?直接上手拉客人都干得出来!”
“还是说你有血亲却没人教养,那可真是可怜……”
说着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端着东西往反方向走了。
滕为东看到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只一个眼神,就有人上来将找事的几个人全带走了。
吃完有些累,骆卞眉打算进屋坐坐,跟滕为东打了个招呼就往屋里去了。
可没想到越坐越困,她想去个洗个脸,就找人问了路,结果对方十分热情,主动表示要带她去洗手间。
都是女生,她就同意了。
这楼估计是专门宴客用的,所以洗手间设置的与商场类似,有很多蹲位。
骆卞眉不太喜欢在外面上马桶,但是看到上面和机场洗手间一样有一键可换的一次性垫子,还是想着上一个。
刚在马桶上坐好,就听到有人来了,骆卞眉没有在意。
可过了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花花,那个女的什么来头,怎么我们都不能去外面了?”
骆卞眉直接认了出来,这是今天一直靠拉她那个女的最近的人,每次点头附和最积极的就是她。
骆卞眉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今天的主场可都在外面草地上,进屋不能出去的话,就没办法认识来的优秀家长和异性了。
虽然是风问天的相亲局,但是也有儿女都带来,或者正在给自家儿子物色媳妇的人家。
墨城虽然的确是被四大豪门掌控着,但还是不乏名门和一些暴发户的。
被喊做花花的回了一句:“鬼知道她的,估计是攀上了什么名门……”
对方正是企图拉骆卞眉的女人,她恨恨道:“刚来就上赶着去送,真是够jia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