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妗妩无法回答他,故意转移话题,“好重的酒味,你喝酒了?跟谁喝的?一个学生怎么能喝酒呢?”
说一大堆,跟个絮叨的老妈子似的,年代感立即出来。
但文商瑾却没半分嫌弃,十分耐心的回答,“就...心情不好,于是约表哥出来跟他喝了点。”
林妗妩凑近嗅了嗅,“这哪里是喝点,少说一斤了!”
“哪有这么夸张~”文商瑾被这一打岔,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
林妗妩没再追问,而是拍拍床,“先去打水洗洗,完了赶紧上来睡。明日早点返回学院,免得又被先生找家长。”
“什么,先生找你了?”文商瑾惊讶。
林妗妩翻白眼,“是啊,若不是我各种礼物的砸,就你这逃学旷课的,先生早让你退学了。”
“还有这事儿...”文商瑾近乎呢喃。
然后眼睛酸涩,原来姐姐背后做了这么多。
看看孩子多好糊弄。林妗妩给的礼物能有啥啊,不过是书本笔墨啥的。顶多算小恩小惠。
说到正事,林妗妩警告,“我不指望你乡试能够上榜,但你好歹得顺利毕业知道嘛?否则,就真的太对不起你爹娘的期望了。”若是个高中文凭都混不上,那她还真是将人连累惨了呢~
不过心里也在发愁,这小子不爱学习赶鸭子上架也没用。再说,还半个月不到就考试,临阵磨枪为时已晚。
得找找人给踅摸个差事了。好对他家里有个交代。
*
“你找我?”赵凌隼才一下值就被林妗妩的小厮请到这。
他也不怎么想的,就真的来了。
怕让对方觉得他脚步不值钱,他宝剑放桌上语气威胁,“先说好,若没要紧的事我唯你是问。”
趴在床上的林妗妩一来二去的已然不怕他,打趣道,“呦,难怪都挤破头让孩子好好读书当官呢,这官架子真大啊~民妇好怕怕~”手捂沟壑,矫揉造作的假装害怕。
赵凌隼将视线从不该看的上移走,警告,“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色诱这种手段...对本捕头没用!”
“哈哈哈...”这话将林妗妩逗乐。讲真,她因为腰疼在床上躺了三天了。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一直是不修边幅,穿个露胸口的睡衣到处晃的。
并不是知道这位来特意换的。
她语气嘲讽,“呵呵,你还真自信。”虽然,你有自信的资本。
赵凌隼懒得跟她瞎扯淡,“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兄弟们还等我喝酒呢...”
林妗妩一听这,再不敢耽搁,“哎问你个事,你们衙门有没有什么好差事,适合秀才做的?”文商瑾的秀才功名花钱买的。不管咋说,也有证不是。
怕对方看不上,她多说了一句,“有天澜学院毕业证。”
“毕业证?”赵凌隼对这称呼很陌生,但能明白意思,“这种资质的你想进知府衙门?”
“没有编制做个小吏总可以吧?还不是您林捕头一句话嘛~”林妗妩的声音甜的十个加号。
赵凌隼被逗乐了,漫不经心的摆弄剑穗,“你把我想的太能了。我就是个捕头而已,自已还没编制呢!”
站起身打算要走了。
只留下一句话,“回头再说吧。”
林妗妩气的捶床,看来五十万两真的打水漂了。鸡毛回馈没有。
翌日晚上,人家这位又来了。
屋都不进,“哎,这个给你,让他卒业后拿着这封介绍信,找府衙库房的李凯。”介绍信丢桌上转身就走。
林妗妩,“......”
道谢的机会都不给。真是雷厉风行呢。
介绍信拿过一看,管库房定期盘点的。月俸二两,另有逢年过节的赏赐什么的。再一翻看背面,笔势豪放的几个字,‘一个月报道一次就行。其他时间继续做他的掌柜。’
林妗妩,“......”
天呐!果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接班人。她才一开口,他就知道是给谁问的,也知道什么差事适合。林姐心里高兴了,想着礼尚往来送点什么好呢~
*
一个月后,街上衙役敲锣打鼓的通知,说乡试的成绩出来。有学子的,可以去四门前查看名次。
不用林妗妩交代,小厮早就跑大榜前候着去了。没多会人回来,看那精神抖擞猴精的样,一看就是榜上有名。
林妗妩既高兴又紧张,“什么名次?”
当事人白香远更紧张,但他故作镇定。一直到小厮眉飞色舞的说,“第三名,咱们公子进前三啦!!!”
“啊?!”林妗妩喜出望外,跟白香远对视一眼。显然他也很意外,谦虚的说,“预估的成绩,能进前六就不错了。没想到可以进前三。”
都是优秀学子,竞争自然激烈。第六,第三,那在朝阳城官府和权贵心中,份量肯定有差。
林妗妩放心了,“那你的从九品织染局大使基本能定下来了!”她其实真不在乎男人做不做官。但这是他的志向,她所能做的只有找门路砸银子。
这次,她没找赵凌隼。而是通过一个贵妇的关系搭上布政使司的一个从四品参议叫宋明全。银子使了多少她不计较,因为不差钱。只要事别秃噜扣就行。
人情怕消磨,像赵凌隼这种厉害角色只能留着用在刀刃上。
上次给文商瑾找差事,只是她的试探而已。看这人,值不值得深交长交。
白香远第一次当官,当然会激动。有类似从象牙塔出来对职场的憧憬和向往。心中充满宏图抱负。
只是,毕业就从事织染工作,这路子有点不符合他规划。他其实更想去军器局。哪个男人不爱武器。他一个文弱书生也不例外。
可这是热门机构压根没空缺,用钱也没用。
白香远从身后环抱住林妗妩,“妗妩,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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