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藜:“既是你们两个都有错,本宫虽有协理六宫之权,但还要皇后娘娘前来定夺,佩心去请皇后娘娘来。”
一盏茶后富察琅嬅带着高晞月匆匆赶到,见到跪在地上的俩人。“本宫已经知晓事情原委,白答应以下犯上,虽已受掴掌之刑,但以下犯上着实不该,便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乌贵人言语偏激,污蔑嫔妃,且动用私刑,屡教不改,按照宫规降为常在,挪去景仁宫西配殿。”如懿一听降位份,瞬间抬起头,说:“臣妾是皇上亲封的贵人,皇后娘娘要降臣妾的位份需得给出理由。”
如意这话一出,不止富察琅嬅无语,就连一向不大聪明的高晞月都有些难以置信,皇后娘娘刚才不是说了嘛这如懿竟然还要理由。
白蕊姬更是不顾脸上的疼痛,说:“乌贵人莫不是耳力不好,皇后娘娘刚才说您言语偏激,污蔑臣妾,且对臣妾动用私刑,又屡教不改,按照宫规予以降位常在,这就是理由,乌贵人这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忘事了不成?”
如懿:“本宫这是在和皇后娘娘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这掴掌本就不是本宫本意,若不是阿箬不听本宫指令,本宫又何须自已动手。
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阿箬和惢心之错,臣妾只是正当防卫,皇后娘娘不可以降臣妾的位份!皇后娘娘要罚也是应该罚阿箬和惢心,不护主位,不听命令。”
跪在如懿后头的阿箬和惢心听到这话,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主儿啊,明明是你想要掴掌白答应,却不想动手,要逼着奴才动手,奴才不敢,没有动手,现在你却把我和惢心推出来。
高晞月都看不下去了,说:“阿箬,乌常在说你不听她的命令,那你说说看。别怕,皇后娘娘连带着我和宣贵妃都在,直说就行。”
阿箬和惢心互看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多谢皇后娘娘,两位贵妃娘娘。奴婢是不听主儿的命令,但奴婢这是为了主儿好。
主儿与白答应发生口角,叫奴婢掴掌白答应,只是按宫规不能动用私刑,奴婢这才不听主儿的命令。主儿想要掴掌白答应时奴婢和惢心还拦了,只是没拦住。”
白蕊姬也说道:“回皇后娘娘,确如阿箬所说,乌常在暴起的时候阿箬和惢心都拦着呢,只是没拦住,望皇后娘娘,从轻处罚阿箬。”
富察琅嬅:“如懿,阿箬和惢心都是好的,不是不听你命令,只是你实在是做的错,如今更是过错推到奴才身上,降为常在也是对你的宽容了。”
“阿箬,惢心念在白答应为你们求情,且你们也是忠心为主儿的份上,就罚你们提铃从日精门走到月华门,每走一步都要高喊天下太平。莲心,你跟着她们。”
阿箬惢心:“谢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白答应。”
随后莲心就带着阿箬和惢心去拿铃铛受罚去了。如懿看着阿箬的离去,阻止道:“皇后娘娘,你降臣妾的位份,臣妾就不说什么了,只是阿箬是臣妾的陪嫁侍女,理应交由臣妾处置,皇后娘娘怎可越俎代庖。”
高晞月悄悄的凑到李星藜耳边,说:“越俎代庖是这样用的吗?”
李星藜刚想给她解释,却听见富察琅嬅开口:“如懿,阿箬虽是你的陪嫁侍女,但已经入宫,是在册的宫女了,本宫这可不是越俎代庖,本宫这是在行使本宫作为皇后的职责。乌常在,你应该多读读宫规了”
富察琅嬅审完案子后,赏赐给白答应最好的药,舒痕胶。“白答应,这舒痕胶本是先帝嫔妃调制的。只是当初调制时有一味麝香,但经过太后娘娘的改制,舒痕胶里已经没有了麝香,现在祛疤消肿最是有用,本宫希望你的容颜早日恢复如初,这么好的容颜,若是留下伤痕岂不可惜。”
白答应本听到这舒痕胶里有麝香后,心里害怕,但又听到里面没有时,就放下心来,娇羞的笑着:“多谢皇后娘娘赐药,臣妾定不负皇后娘娘的期望。”
到底李星藜也没回到承乾宫。长春宫内,高晞月提出自已的疑问:“琅嬅姐姐,你只降了如懿的位份,她那话里还是本宫本宫的,一点都没改。姐姐怎么不罚她?”
富察琅嬅看着账目,不语。李星藜却说:“你叫姐姐如何罚她,是罚她抄经,还是掌嘴,还是罚俸,罚跪。且不说掌嘴和罚跪,就说抄经,法华殿里烧的还少吗?再说这掌嘴罚跪,她刚出来本就不宜再禁足,掌嘴和罚跪更是不行,她可是要侍寝的,这要是让皇上看到了,有损皇上的眼睛。”
富察琅嬅也说道:“星藜说的对,罚跪和掌嘴都是不行的,这宫里让她顶着一张肿脸或者瘸着的腿满宫里溜达,有损作为嫔妃的颜面,更不要说皇上的颜面了。”
高晞月:“哦,那就拿她没办法了吗?不是还可以罚俸吗?”
李星藜笑了:“罚俸?这个更不行,她都没俸可罚的了,都是常在了,那点子的俸禄能有多少,再罚下去,我都怕没人侍候她。”
夜里,阿箬和惢心受罚回来,阿箬或许还对如懿存有幻想,但她望着熄了灯的西配殿,心里的那点子幻想也没了。
前来迎接阿箬和惢心的只有三宝和菱枝她们。菱枝菱芸分别扶着阿箬和惢心回到住处,三宝烧好水,端了过来:“阿箬姐姐,惢心,你们泡泡脚,歇歇,壶里有水,我去拿些吃食。”菱枝倒了两杯水给阿箬和惢心。
菱芸心疼的替阿箬擦着流下来的水渍:“阿箬姐姐你们慢些,别呛着,壶里还有呢。主儿也真是,也不叫我们去看你们,硬生生的让姐姐渴成这样,明个儿姐姐们的嗓子必定是痛的。”
菱枝:“阿箬姐姐,惢心姐姐。这是茉心姐姐她们送来的润嗓子的药,快喝些,明儿嗓子就不会疼的狠了。”
阿箬沙哑着嗓子说:“我们还好,莲心放着水呢,没这么累。至于主儿,我从来没指望她”说完这句话,阿箬的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惢心亦是如此。
等哭过后,阿箬说:“对了,你们都在这儿,那屋里谁侍候着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