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宴席一事,王府里众人都知道了碧水阁的青格格喜欢送人经书,视金钱如粪土,还爱克扣下人的银钱,所以众人就都远着她,唯有海兰日日跟着。富察琅嬅见了,都得道一声佩服,怪不得能为了青樱出冷宫,怀孕期间吃朱砂呢。要李星藜说:那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绝配!
雍正十三年,按以往的规矩,宫内照常去圆明园避暑。八月二十三日,早上众人照常向富察琅嬅请安。晚上因着弘历最近忙于政事没有回府,所以今晚富察琅嬅和李星藜睡在一起。她们两个坐在床上,富察琅嬅说:“就是今晚了,妹妹我睡不着,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李星藜:“我也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了五年。应该是凌晨的时候,咱们先歇一歇,明日可有的忙了。你明儿可让莲心盯着碧水阁,别让她闹幺蛾子。”
富察琅嬅:“你放心,都盯着呢,闹不了什么。”
李星藜:“睡吧。”
子时三刻,王钦来禀。富察琅嬅和李星藜起来梳洗。王钦禀告:“见过福晋,侧福晋。回福晋,皇上驾崩了。王爷和娘娘叫奴才请福晋进宫。”
富察琅嬅先是悲伤,然后说:“本福晋知道了。星藜,府里就交给你和晞月了。我去了”
李星藜:“姐姐放心,府里有我。”
富察琅嬅随着王钦进宫。李星藜镇定地吩咐麝月晴雯佩心:“麝月,你去请高侧福晋;晴雯通知府里管事挂白;佩心着人通知诸位格格。音儿,你去给阿哥格格们的奶嬷嬷说为诸位阿哥格格穿孝。莲心,你亲自通知苏氏告诉她守孝的规矩,她刚出月子,别守为着孝落下病根。”
莲心:“是”
随后高晞月急匆匆地进来说:“怎么样,福晋进宫了?”
李星藜:“去了,我也通知所有人了,她们应该一会儿就到,永璜他们就交给你了,现在就等着传召进宫哭孝了。”
高晞月:“永璋呢?苏格格刚出月子,永璋也去?”
李星藜:“去,让嬷嬷抱着,拜祭,然后再回到厢房去,才两个月,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高晞月:“行,放心璟昭他们我会看的好好的,绝不会让任何人接近。”
麝月:“侧福晋,高侧福晋。诸位格格到了。”
李星藜:“叫她们进来吧。”
众人进来,面上都带着些喜悦,毕竟这意味着她们就要是妃嫔了,能不高兴吗。
李星藜叫众人安静,然后开口道:“宫里皇上驾崩,府里已经挂白,待会儿守孝的麻衣都会送到各自的院子,嬷嬷会交给你们守孝的规矩,好好的学,不能出差错;阿哥和哥哥统一交给高侧福晋,等进宫哭笑他们会和皇子在一起。绿筠,三阿哥也交给晞月,叫奶嬷嬷都跟着,你刚出月子要是日后有不适就说出来,别憋着,要是你不说晕在灵上可不好。剩下的就是等王爷传召哭灵,都回去吧。”
苏绿筠:“是,妾身知晓,多谢侧福晋。”
众人:“妾身告退。”
早上朝阳落下,新的一天开始了,紫禁城也将要迎来新的主人了。李星藜在接到传召后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来到宫门就看到素霜和福伽嬷嬷等着。福伽:“李侧福晋,高侧福晋。娘娘在宫里等着呢,随老奴来。”
一行人朝着永寿宫进发。来到永寿宫,甄嬛和富察琅嬅讨论的如何哭丧之事。见到众人,甄嬛说:“即来了,福伽看坐。”
随后被反光给晃到了眼睛,巡视一圈就看到青樱手上那明晃晃的银色护甲,严厉的说:“皇帝新丧,哀家还没带护甲,你怎么敢带护甲。福伽,拔了她的护甲。”
又看到青樱头上的两朵深蓝色的花,说:“这头上的戴的也不规矩,人人都戴白花,就单你一人戴着蓝花,你想要在哭灵的时候耀眼夺目吗?你还把皇帝放在心上吗?你是想弘历被那群御史被世人给说吗?”
福伽刚想上手,青樱就躲开辩解道:“娘娘,这是妾身的体面;再说守孝本就在人心,戴不戴护甲没有什么区别。这花也是如此,望娘娘理解。”
甄嬛没理会她,对着福伽说:“替她摘了,叫粗使嬷嬷给她换身衣服,再换了发髻,还有那口脂红的刺眼,深怕别人注意不到。”
青樱挣扎着,阿箬和惢心见状不妙,也都离得远远的。不过一盏茶,福伽就摘了青樱的护甲和头花;随后粗使嬷嬷驾着青樱去了西偏殿重新梳发髻去了。”
待青樱被架出去后,李星藜就跪下来请罪:“娘娘恕罪,都是妾身看管不利,竟叫府里的格格如此不懂规矩,都是妾身之错。”
甄嬛知道这个青樱比较能作,不管李星藜的事情,说:“你也是疏忽,她本来就不服管教,哀家在宫里也是听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李星藜:“谢娘娘。”
半个时辰后甄嬛带着众人和嫔妃汇合前去哭灵。先帝驾崩的突然,这哭灵准备的也是仓促。今日先帝驾崩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大清,举国悲痛,颁布禁令,禁止婚丧嫁娶一切娱乐活动一个月为先帝守孝。
李星藜听着,这紫禁城中充满了哀伤之声,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真正哀伤的又有多少人,倒是景仁宫得算一个,要是昔日的华妃还在,那她也算一个;剩下的谁又知道呢。
景仁宫内,宜修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缟素,怔怔地发神。嘴里念叨着:“皇上,四郎,四郎驾崩了。死了死了,四十年了已经四十年了。弘晖,你看到他了吗?他大约如愿见到姐姐了,生同衾,死同穴。哈哈哈,你们终是在一起了。
活着的时候我争不过你,死的时候我还是争不过你。姐姐,你欠我的,你欠我的。等着吧,我会出去的,我要做母后皇太后,母后皇太后。”
说着一滴泪落下,宜修惨笑:“要是我的弘晖还在就好了,他是长子啊,长子,名正言顺,哪轮到这个庶子,庶子!!!”
绣夏进来回禀:“娘娘,外面守卫没有撤离,咱们不能去外面守孝了。”
宜修转过头大声地说:“本宫是皇后,先帝不曾废后。谁敢不让本宫去为先帝守孝。本宫要见弘历!”
弘历宜修没见到,倒是见到了甄嬛。甄嬛看着坐在上首的宜修,面色憔悴了些,但还有斗志。宜修对着甄嬛说:“本宫要去为先帝守孝,这是祖宗礼法,你阻止不了。”
甄嬛找了个凳子坐下,幽幽的说:“是礼法,但先帝有旨,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你去不了,也守不了。”
宜修对着甄嬛说:“是你们不让本宫去,要不然本宫早就出去了。”
甄嬛浅笑道:“先帝下旨幽禁你,谁有资格放你出去呢?你可别忘了当年的那碗绿豆汤,新帝还记着呢。哀家还要去哭灵,就不陪你这个闲人了。”
宜修颓废的坐下说:“绿豆汤,本宫怎么忘了这件事。出不去了,出不去了。绣夏,一切都白费了。”
绣夏:“娘娘,您先别放弃,万一咱们能出去呢?您可别忘了,先帝不曾废后,按照礼法您是要坐母后皇太后的,不放您出去,外面遵从礼法的大臣是会依的。”
宜修回过神,说:“对还有大臣,新帝要想坐稳皇帝之位就要把本宫放出来,本宫还是母后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