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一行人驾驶着两辆驴车缓缓地驶向镇子,这一次进入城镇,明显感觉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李婉敏锐地察觉到,平日里那个安宁镇,此刻竟然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氛围。
抵达城门处时,眼前的场景让李婉大吃一惊。
只见那里人头攒动,喧闹异常,比起往昔任何时刻都显得更为拥堵不堪。
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原来是多出了大量衣裳破旧、面容憔悴且身体瘦弱的难民。
这些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则横七竖八地躺着,眼神之中充满了对未知前途的迷茫和深深的无助感。
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沉啜泣,更是给整个场面增添了几许悲凉之意。
李婉的心猛地揪紧,李婉从来没有目睹过这样的情景。
李婉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虽然不够富裕,但是也能让李婉平安健康的长大的,李婉只在电影电视剧中见过这个场景,那个场景中的人也没有这么……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这座原本平静的小镇失去了它应有的宁静。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陌生人呢?”坐在驴车另一侧的李青,满脸惊恐地望着李婉,声音略微颤抖。
李婉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也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李婉推测可能是其他地方灾情更加严重,所以这些人不得不背井离乡,但是李婉现在不好说,
随后,李婉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正驾驭着另一辆驴车的李哲。
就在即将到达城门口之际,赵祈安便钻进了车厢内。毕竟此处人多嘴杂,为了安全起见,让赵祈安留在车内会更好一些。
两辆驴车逐渐驶近城门处,李婉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城门口那两名身披厚重铁甲、神情严肃的士兵。
他们犹如雕塑一般伫立着,全神贯注地审视着每一个即将入城之人的身份信息。
只见一位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的老妪,脚步蹒跚地走到士兵面前,颤抖着双手将一本残破不堪的户籍册递了上去。士兵接过册子后,逐页翻阅,反复比对上面的记录与老妪本人是否相符。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核查之后,他们终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缓慢地抬起手臂,示意老妪可以进城了。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名年轻男子却遭遇了困境。由于他未能出示有效的户籍证明,此刻正被无情地阻拦在城门之外。他面露焦灼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显然心急如焚。
看到眼前这番情景,李婉不禁心生疑惑:“还要检查户籍?怎么这么严了?这几日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婉心中暗自嘀咕。
李婉心中一紧,急忙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片刻后,掏出了三两碎银。对于户籍之事,她倒是毫不担心,毕竟她自身本就拥有合法户籍,而那赵祈安的伪造户籍,她也早已妥善地放置于系统格子之中,如此一来,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李婉快步走到门口的士兵面前,将手中的碎银递过去,并轻声询问:“大人,小女子斗胆请教一下,不知此地现今究竟是何状况?为何外头会有如此众多的难民呢?还有这镇子又是怎样一番情形?为何突然开始查验户籍了呀?”
士兵接过银两,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目光随即落在了李婉身上。李婉瞬间心领神会,赶忙说道:“这点儿微薄的碎银子,还望大人们拿去买些酒水解解馋,至于入城所需费用,小女子自当另行交付。”说罢,她再次取出几枚铜板,一同交到士兵手中,与此同时,也将自已的户籍呈了上去。
士兵仔细查看过户籍之后,确定李婉确系本地之人,这才缓缓开口向她解释道:“这些皆是从京城方向而来的难民啊!京城那头地龙翻动,致使许多人命丧黄泉,紧接着又遭遇旱灾肆虐,就连皇宫亦遭受重创,自身尚且难以保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普通百姓呢?于是,他们便纷纷踏上了逃亡之路,来到了此处。”
士兵稍稍停顿了片刻,压低声音说道:“起初,县衙本是准许他们进城的,可谁曾想,这些人刚一踏入城内,便开始抢夺水源与粮食。
就在前天,甚至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命案——一对无辜的祖孙惨遭流民杀害。
那些流民在城里抢了很多店铺,许多店铺小二和掌柜都受伤了,现在镇上的粮食也不多了,大井现在每日也就只有一点水出来,以往一文一桶的水,现在已经涨到了一两银子,而且还买不到。
因此,县令不得不下达命令,把那些流民驱赶至城外。”
士兵说到此处,又略微停顿了一下,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向另一名士兵投去一个眼神。
那名士兵心领神会,迅速将周围的人群引领到另一侧进行盘查,从而腾出一片相对独立的空间留给这名士兵。
“既然你给了咱们银子,那我就透露个重要消息给你吧。城里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但凡提前得知风声的,基本上都已经逃离得无影无踪了。就连县令本人,估计也会在近两天内离开此地。”
李婉听闻此言,瞬间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如果李婉今天没有决定过来,那么她们会怎么样?李婉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颤抖着问道:“那么……你们呢?”
士兵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回答道:“我们的家人们早已被安排先行撤离了。待县令一走,我们也会伺机逃跑。关于这件事,大多数人都蒙在鼓里。我也是在一次值夜班时,无意间偷听到师爷和县令之间的谈话,才知晓其中内情的。”
李婉听完这番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李婉郑重其事地朝着士兵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多谢大人如实相告,小女子已然明了。”
士兵摆摆手,示意李婉他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