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祁的手有些冰。
却比他的大些,手掌内侧的软肉不像是双忍者该有的手。
旗木卡卡西抬头,刺目的阳光照耀着他银白色的发丝。
他这才发现,宇智波祁头上有一根木簪子,上面压着浅黄色的绒花,看上去温暖明亮。
这样鲜活的颜色,配上那一头飘逸在暖风中的雪丝白发,真真是好看极了。
手掌的冷意不断传来,他不自觉的回握住他的手心,想要把他捂热。
感受到旗木卡卡西动作的宇智波祁低头看一眼,毛茸茸的毛孩子双手抓住他的手往下拉。
莫名的像只抓耳挠腮的白毛猫猫。
旗木卡卡西穿着宇智波祁小时候留在这里的衣物。
是一件白色的宇智波族服,一件很长的袍子,他没怎么穿过。
此时,卡卡西白色的短发顺势下垂,遮掩着眉眼,发丝飘在风中,看上去毛茸茸一小团。
宇智波祁没忍住,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揉上旗木卡卡西的脑袋。
“抱歉抱歉,好久没见到幼崽小朋友啦,这手不听我话了,希望卡卡西小朋友原谅它吧……”
一番谎话扯的,宇智波祁丝毫没有欺骗小孩子的自觉。
卡卡西不满的撅嘴,面罩下的嫩生生的俏脸染上一丝薄红。
呼吸急促了些许。
“不要叫我……小朋友。”
“什么?”宇智波祁光顾着拿捏小猫,没听清旗木卡卡西的话。
“我说,我已经快六岁啦,不要叫我小朋友……”卡卡西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嘛,才六岁,我都十八岁了,哦,十八岁死的,也算十八岁吧……
话说,这个年龄该怎么算我还真没研究过诶,按理说我已经死了,但我觉得我还活着吧……
因为我在生活……”
十八岁……
卡卡西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
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还在口若悬河的宇智波祁。
看着……不像十八岁。
像八岁。
盛开的霏艳糜丽的山茶花树下。
山茶朵朵绽放,如梦似幻。
枝条上,宇智波祁在上面绑着红色的绸缎,油性的墨水晕染,细嗅着还有几十年前淡淡的墨香。
永远不会落幕的阳光终年如一日的停留在此。
这种风景,宇智波祁不知看了多少年。
早已厌倦。
但在人小未经世事的旗木卡卡西眼中,算得上难得的美景。
烈日圣光。
稠艳如血的满树山茶。
微风徐徐,带走一丝燥热,传递着山茶淡淡的清雅的芬芳。
银发金眸的少年,一袭白衣似羽如仙。
瓷白的肌肤晕开淡粉色。
阳光下的肌肤白到透明。
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这风中。
像是下一秒羽化成仙的天人。
浅淡的金眸弯成一轮玄月,映照出卡卡西的轮廓。
低垂着眸子看,眸中盛满温柔的笑意。
“卡卡西,过来啊,这里有芙蕖花!”
“卡卡西 !看这朵山茶,是这颗树上长的形状最完美的一朵,花了挺长时间呢,小不点不在,我都不能分享啦……
还好你来啦!”
“卡卡西,陪我说说话吧,我好无聊啊,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卡卡西小朋友,谢谢你啦!
你一个病人,还要陪着我玩。”
宇智波祁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仰着头看上空的山茶花。
“嘘哟………”
一朵山茶旋即砸下来。
正巧落到卡卡西额间。
卡卡西把那朵红色的山茶拿下来,扔到宇智波祁怀里。
“它怎么是整个掉下来的?”
“山茶吗?卡卡西小朋友,你知道山茶花别名叫什么吗?
是断头花 。
花开满树,花瓣飞舞这些词与山茶花无关。
山茶花的代名词是纯洁高雅的爱。
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宇智波祁单手撑在旗木卡卡西上方,神色认真的说着这句话。
“卡卡西,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怎么可以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发呆!”
旗木卡卡西在宇智波祁半边身子裹住他的那一刻。
身体僵直,半晌都没敢呼吸。
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前方,没敢多看一眼不该看的东西。
少年温热的吐息刺激着耳畔。
带着温润的湿意与调笑将他包裹。
鼻尖嗅到的,一抹浅淡的花香。
清润淡雅,却又不容忽略。
少年的一绺白发调皮的从发簪中逃逸。
像是逗猫用的羽毛棒。
轻轻撩过身前的衣料。
满树红花随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