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屋割了一篮子新鲜又嫩绿的韭菜,林夕心满意足回到厨房开始做韭菜盒子。
至于粉条什么的,天色不早,他也没有要做的欲望,倒是心情愉悦在厨房里,拿着铲子哼小曲儿。
“再给我两份葱~让我把鲫鱼煎成饼,别融化了腌肋,你装豆花了,让窝怎馍记得!鸡的肋让我忘了拔,记得栗叫我忘了鲅,栗说鲫会哭,不食因为在糊~~”
那声音,让上门送鸡蛋的姜远道在院子门口都听得清清楚楚。
“欸,舅舅,你来了,快进来。”高梦璃本来院子里无所事事,就看见姜远道走了进来!
姜远道听见林夕“歌声”有些悲凉,皱着眉头看向高梦璃,“外甥媳妇,如果葱不够,你给舅舅说,我家种得多,明天我来给你们送点儿。”
高梦璃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对着姜远道摆了摆手,“舅舅,不是葱不够,他这就是瞎唱你别管他!”
高梦璃接过姜远道背上的背篓,将鸡蛋捡到竹筐里,转头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夕夕,拿铜板出来给舅舅结账。”
林夕听见高梦璃喊他,停止了在厨房“鬼哭狼嚎”。他赶紧应了一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厨房里跑出来。
将铜板数出来递给他舅舅,“舅舅,你数数。对了舅舅,过几天榆钱老了,槐树花凋谢了,我们就不卖榆钱还有槐树花鸡蛋饼了。”
“啊?”本来喜滋滋正准备接过铜板的姜远道手就生生顿在了半空。
本以为卖鸡蛋是条财路,没想着如昙花一现,花期太短已凋零。
心里哭唧唧……
林夕拉过他舅舅的手,将铜板放他手上,“舅舅,你家可以种些韭菜,到时候我们准备包些韭菜饺子,做着其他韭菜吃食,鸡蛋你也照常送。之前订了一个做煎饼果子的火炉,再过几天应该打好了,鸡蛋的量,会比之前要更多些。”
韭菜这东西长得快,割了一茬又长一茬。
舅舅家加上隔壁老屋种的,也差不多够了供给他家小摊子了。
姜远道一听,那本来死过去的心,又立马原地复活!
要嫣巴的昙花,又立马重新开放,“笑颜如花”!
他对着林夕咧开了嘴,“好勒,我马上回去就立马种上。保证不耽搁你们生意,那我先走了!”
说完,背上背篓,三步并作两步走,恨不得闪现到自家土里开始种菜。
毕竟,这两人想一出是一出,他得先赚上第一桶金。
林夕看着他舅舅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声:“欸,舅舅——”
本想挽留姜远道吃饭,跑到院子门口一看,哪里还能看见那的小老头身影。
“夕夕,什么东西糊了??”高梦璃刚归置好鸡蛋,突然闻到一股糊味,皱了皱眉头。
林夕一听,脸色大变,“谢夫特!我的韭菜盒子!”
林夕一边喊着,一边像一阵风似地冲进厨房。
高梦璃也赶忙放下手中的鸡蛋,跟着跑了进去。只见锅里那原本应该金黄酥脆的韭菜盒子,有几个已经变得黑乎乎的,青烟青烟袅袅升起。
这个时代做饭就这点不好,手动无法关火……
最后,院子里的三只鸡吃上了黑糊糊鸡蛋韭菜盒子。
高梦璃与林夕倒也重新吃上金黄酥脆的韭菜盒子!
吃完不忘给隔壁老屋端了一碗过去,毕竟韭菜还是不能白嫖的。
翌日,照常摆摊。
不过临近收摊时候,姜氏看见人群里躲着一个满脸黑漆漆,满手脏兮兮的小男孩。
目光闪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一时间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不忘拉了拉旁边高梦璃衣袖,“老大家的,你看那孩子怪可怜的……能不能……能不能……”
高梦璃顺着姜氏的目光看去,看见那个小男孩,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那双眼,看起来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只不过,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娘,我过去问问。”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那小男孩走去。
那小男孩看见高梦璃过来,内心一紧,全身皮子绷紧,眼神闪躲得厉害,他赶紧往后退去。
林夕刚把饺子下锅,就看见高梦璃一脸同情又好奇地走进排队顾客里面像是寻着什么,他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小男孩见高梦璃走过来本就紧张,现在林夕也过来了,那更是害怕得转身撒丫子就跑。
本来立马要跑掉的小男孩,却因为过于慌张,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哎哟~”
高梦璃和林夕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查看。
二人蹲下身子,轻轻将地上的小男孩扶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二人倒是最先注意到了他磕到的膝盖,挽起裤腿,检查了一下,没磕破皮,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跑什……么????”
高梦璃抬头正要询问,看清楚了那双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眼睛。让她最后那个字,变成了咬牙切齿,脸上也是怒火中烧。
林夕觉得不对,抬头一看,捏紧拳头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小男孩,皮笑肉不笑。
“嘿……嘿,爹,娘!好久不见啊~”大牛眼看已被发现,硬着头皮,赶紧喊了两声,试图唤醒二人心底的母爱和父爱。
要不然,今天这顿男女混合双打,他是逃不掉了!
高梦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牛大骂:“林大牛,你是皮痒了?现在知道喊我们了?你个臭小子,你跑什么?”
林夕也是满脸怒容,“林大牛,有鬼追你吗,你跑个毛啊?”
大牛缩着脖子,一脸讨好地看着林夕和高梦璃,虽不是死鸭子,但是相当嘴硬,“爹,娘,我就是……就是见着你们激动,急不择路,这才跑反了!嘿嘿……我这就回书院!”
高梦璃与林夕瞪了一眼大牛,摆了摆手,示意他快滚回去。
但是突然二人立马反应了过来,对哦,不年不节,大牛怎么在“外面”?
看了他浑身脏兮兮的样子,二人心里立马涌出一个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在书院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