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灯火通明。
严启铭困得哈欠连天,小小的脸上满是疲惫,吵着闹着要睡觉。
王氏看着自已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直捶胸口,干脆让人打板子。
严启铭的手心被打得通红一片,差点就要落下泪,哽咽着开始背书。
王氏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今天老师教的诗若背不会,就别想睡觉!”
在她心中,严启铭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她渴望他能成才,为她争光。
严殊进屋时,就看到自已胖乎乎的儿子正眼泪汪汪地背诗。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心疼,瞥了眼王氏,语带不满道:“启铭才四岁,孩子还小,何必如此急切。从前所受,皆为大略,一蹴而就于繁赜,毋乃不可!”
王氏见自已的夫君来了,顿时满面微笑:“将军说的是。”
说罢,挥手示意下人将儿子抱去睡觉。
严殊看着王氏,心中有些无奈。
王氏的小心思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确想让儿子早日成才,但更想借着此事将他请过来。
严殊揉了揉眉心,随口问道:“太后的寿礼备好了吗?”
王氏赶忙回应:“夫君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寿辰之日献上呢!”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上房。
“早些歇着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京郊大营呢。”严殊打了个哈欠,一脸无奈地说道,“定国公的独子挑唆一群世家子弟不服管教。其他人都怕得罪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肃军纪这担子,全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王氏边替他褪去衣衫,边抱怨道:“将军,你也真是的,旁人怕得罪人,咱们就不怕吗?照我说,你就不该接着烫手的山芋!”
严殊微微叹气,沉声道:“我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剑,他让我刺谁,我就得扑上去,毫不犹豫地将那人的头颅割下来给他瞧。”
褪去鞋袜后,两人上了床。
王氏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已的丈夫,眼中满是爱意:“将军……”
夫妻十多年,严殊哪能不懂她的意思。
他将王氏揽在怀中,手就势搭在她略胖的腰间。
屋内一片昏暗,微弱的月光从窗棂透进来,虽不明亮,却也足以让他看清楚王氏那张脸庞。
这是母亲为他挑选求娶的妻,就算不是他心中所爱,他也不得不尽做丈夫的义务。
更何况母亲还想他多生几个嫡子呢!
严殊心里堵得慌。
想着想着,思绪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个青楼花魁。
瑰丽艳绝,百般难描,让人沉沦深陷。
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脑海中冷不丁会冒出那青楼花魁风情万种的身姿。
与沉闷的王氏相比,她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迷人……
翌日一早,严殊去牵马时,无意中听到两个护卫的谈话。
起初,他并未在意,只当是寻常的闲聊。
可当听到“凤舞”两个字时,他整个人愣住,不由地竖起了耳朵。
“……唉!这凤舞姑娘也真够可怜的,身上的钱财居然全部被小偷摸走了,最后不得不流落街头买早食!”
“那么美的一个姑娘,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她的运气还算没糟糕透顶,最后竟被谢凛那家伙给捡了回去。要不然,那么一个心思单纯的人间尤物,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呢!”
“你说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睡在一起?啧啧,那女子长得那般美,声音软软糯糯,酥媚入骨……真便宜谢凛那家伙了!”
听到这里,严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女人——遇上那种事,竟然不来求助他?
他当时明明说的很清楚,若是遇到困难,尽管来找他。
严殊的拳头紧紧握起,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