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大江教育一通的许一才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郑玉莹的电话。
电话挂断后,她和周安对视一眼,眼神里交换了什么信息,随后一起出发。
咖啡厅里,郑玉莹慢慢搅着咖啡,注意到从外面进来的许一,等自已的视线和她对上后,笑了下,随后低头慢慢品尝。
许一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这副拿腔作调的样子挑了挑眉,拒绝服务员的点单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郑玉莹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直视许一的眼睛,面上略有忧愁,语气似有请求,道:“你爸爸听说了你实验室发生的事,心情忧虑得高血压又犯了,而且公司也因为这件事股价动荡。”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柄,然后深吸一口气道:“你爸爸现在拖着病体为了你的事情焦头烂额,所以阿姨求求你,就算是为了你爸爸,将这件事息事宁人好不好,而且你刚进公司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对你以后掌管公司也不利。”
“哦?”许一抱着胳膊看着对面好似真心实意的在为她和她爸考虑的女人,轻扯嘴角,“我爸让你来当说客的?”
“他不忍心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是我同样不忍心看到他因为你的任性操劳过度,你爸爸已经够辛苦了,许一,做人不能太自私。”
“呵呵。”许一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之前就是这么给我洗脑的吧?”
她突然蹦出的这句话,让还沉浸在自已情绪中的郑玉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许一慢慢前倾身体,让自已离郑玉莹更近,也让郑玉莹更觉得有压迫感,她说道:“难怪我之前连我爸给的副卡都不敢刷,一年到头衣服就那么几件,用的东西也没有太好的,性格软弱到被废物男人和小三欺负到头上屁都不敢放,原来源头在你身上。”
许一一直奇怪,既然许远山那么有钱,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许清悠的衣柜里和首饰台上没有几件像样的好东西,就连许远山提过的给她的副卡,她也是回家以后翻个底朝天才在床头柜的一个本子里找到的,卡面一点划痕都没有,一看就是根本没用过。
现在结合郑玉莹说的话,她终于恍然大悟,这个女人一直在给许清悠洗脑!
许一扫视了郑玉莹因为吃惊而不自觉的微微瞪大眼睛的样子,嗤笑一声,道:“被我说中了?你还真是够坏的。”
郑玉莹似是被她的话冒犯到,表现得既生气又忍让,一副被寒了心的样子,“你对我有误解我不怪你,但是这么多年我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污蔑我,对得起我么?”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多年都是我爸爸在养着你,你每天除了做做美容就是逛逛街,抱歉,我实在是想不通你有什么苦劳。”
“你…!”
“你看,这么巧舌如簧的你连捏造都捏造不出来,你有什么脸跟我说你有苦劳?”
郑玉莹被她怼得面色铁青,手指紧紧捏在咖啡把柄上,感觉下一秒就能把咖啡泼到许一的脸上。
许一看了眼她的咖啡也没在意,她料定了郑玉莹不敢泼,这个女人的手段从来都是阴着来,就如这次她的实验室失火,“你这么着急想让我撤案,无非是怕警察把你查出来,我说的对吧,阿姨。”
“许一。”原本面色铁青的郑玉莹听见许一直接问她,也不装了,她微微放松,靠在椅背上,“乖乖听话对你对我都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面对郑玉莹的威胁,许一毫不在乎,她甚至心情极好地笑了出来,“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这么快就忘了?”
意识到自已在许一面前伪装根本不管用后,郑玉莹也彻底不装了,拿出本来的目空无人和盛气凌人,“你的教养就是让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长辈?”许一嗤笑:“你算哪门子的长辈,长辈可不会放火烧小辈的实验室。”
“看样子你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赖在我身上了?”
“不是赖,我是在陈述事实。”
“呵,希望你最后不要搬起石头砸到自已的脚。”郑玉莹先是低讽一句,随后认真端详了许一一眼,继续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之前很不一样,所以你到底是许一,还是许清悠?”
“我既不是许一,也不是许清悠,我是一个精神病,一个被你和你女儿还有顾清平逼疯了的精神病。”
郑玉莹闻言嗤笑一声,和许一交锋到这里,也知道今天的谈话注定不欢而散,所以她起身就准备走。
可是在她要起身的一瞬间,许一更快一步摁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你刚刚,是想泼我咖啡来着,对吧?”
郑玉莹还没做出反应,许一另一只手已经拿起咖啡从她的头上浇了下去。
在郑玉莹的尖叫声中,许一悠哉道:“长辈见晚辈总得送点见面礼,一会给我的同事打包一点下午茶,麻烦您结账了。”
等回到车上她才终于拿出手机,对着通话时长40分19秒的另一头,说道:“爸爸,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