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被绑架了。”
陈弋慈通过快递分拣站主管的手机联系上了陈经生。
他也不管自已的话给对面带来了多大的冲击,自顾自道:“别报警,报警我就死了,你马上回家,他们的目的是你,你不会让我像妈妈一样被你抛弃,对吧。”
陈经生听见儿子被绑架,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他又在搞什么恶作剧来刺激自已,毕竟自从妻子去世后,他偶尔也会说自已在外面被胁迫欺负,然后让他去死。
可是听到后面儿子说对面的人是冲着自已来的后,他确定了这是真的。
陈经生的药学专利,不光医药行业需要,美容、食品研发等等很多行业都有涉及,国内外各大公司争相想从他手里获得许可,最激烈的时候他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他以为这些年自已的销声匿迹能够让那些人放弃他,没想到还是有人不死心。
意识到陈弋慈真的有危险,他脑子嗡的一下,颤抖着把手机还给主管,然后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他没有属于自已的交通工具,往日里称作通勤的只有2路公交车,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坐慢吞吞的公交车。
他跌进出租车里,报了自已家的地址后,一路不停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
在路上他想了很多,一会儿是给他戴领带的妻子温柔嘱托:“晚上早点回家,工作是干不完的,身体要紧。”
一会儿又是妻子崩溃的朝他大吼:“那我们就离婚啊!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过了!”
最后定格在面色苍白,插着呼吸机的妻子在儿子带着哭腔的恳求声中,通过心跳检测仪发出最后一声道别。
陈经生大口大口的呼吸,吓得司机打开四个窗户都不够,又打开了空调。
“小慈…”他呢喃着陈弋慈的名字,他去快递分拣站工作不光是为了躲避层出不穷的为了专利来找他的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保护陈弋慈。
可是现在,儿子还是因为他遭遇了危险,他狠狠抽了自已两个耳光,他贱命一条死就死了,小慈千万不能出事。
陈经生这一路的心路历程跌宕起伏,司机被他吓得也是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
即将冒出火星的刹车片重重踩下,“到了,到了。”
陈经生扔下一张红票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进家门。
一进家门,他就见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陈弋慈和坐在一旁悠闲饮茶的许一。
他飞扑到陈弋慈身边,紧张的将他上看下看确定除了不能动没受什么伤之后重重的出了口气。
许一见他这个样就知道今天绝对有戏,她给陈经生倒了杯茶,轻声开口:“放心吧,我没动你儿子一根汗毛,但是接下来你不配合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他能不能全首全尾走出这个门。”
陈经生直接摔了她递过去的杯子,指着她愤怒大吼:“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我们之间的事你把他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干嘛!”
“谁让你软硬不吃,那我只能让你自食其果,怎么样,想通了么?”
陈经生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胸膛急剧起伏,良久,他颓然放下手,整个肩膀都耷拉了下去,“不是我不想给。”
他一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只是你们拿去有什么用呢,那是一个失败品。”
周安超大声的“啊?”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虽然实验成功,但是药物的副作用非常严重,我本来打算再完善一下的,可是助手趁我妻子住院,我分身乏术的时候,自作主张申请了专利。”
“本应该救济世人的东西却有可能成为夺命毒药,这种东西我不能给你们。”
周安越发焦躁,老大为了这个破专利可是奔走了好久,现在居然告诉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儿子,我能解决。”陈经生看着许一,“给我一间实验室。”
许一没有立刻答应,她看着陈经生,问:“我不信靠你的才华,没有人资助你的实验,你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陈经生苦笑,带着一股悲凉和恨意,开口道:“我的助手拿走了我所有的实验记录投靠了业内最大的实验室,那个实验室为了确保我不会对他们进行报复,编造了我是窃取助手成果的小偷,他们想把我一下摁死。”
陈经生不是没想过东山再起,可惜业内标杆的话语权实在是翻不过去的大山,没人给他投资,也没人加入他的团队。
为了给妻子治病他卖光了之前的专利,所以种种逼迫之下,他只能去快递分拣干最苦最累的活。
许一示意解开陈弋慈的绳子,走到陈经生的身边,笑着看他,“早知道这么简单的话,我还找你儿子跟我演什么戏,好了,跟我走,三天之内你的实验室和团队就会到位,三天后去许氏集团研发部报到。”
她刚要往外走,就见一个男人领着警察走了过来,她猛地回头望向陈经生:“你报警了?”
陈经生摇了摇头,当时他以为他儿子的命在她手里,他可不敢不听话。
而且就在刚才,他也得知了这是许一跟陈弋慈联手演的戏,虽然过程波折了点,但结果是大家都满意的。
想到此,陈经生瞪了眼儿子,打算上去跟警察解释。
可是他才走到跟前,就见刚刚的出租车司机指着他对警察说:“就是他!他坐车还差50没给我,我喊都喊不回来!”
许一解决了专利的事,郑玉莹还不知道,她美滋滋的在跟许翩翩逛街。
“妈妈,她上次把我打得那么狠,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爸爸告状?”
郑玉莹拿起一块祖母绿往脖子上试戴,边欣赏边道:“你爸爸最近对她很是亲近,现在告状没有用,等她在公司处处碰壁呆不下去,你爸爸对她也烦了,到时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不信弄不死她。”
许翩翩听到这得意一笑,“妈妈,还是你最聪明,那小贱人肯定玩不过你。但是她变化好大,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呵,她就算变化再大,骨子里也还是那个蠢货,猪变聪明了也还是猪,你别忘了这么多年她在我手心里都没逃出去过,现在能翻出什么浪花?”
许翩翩被她说得顿时信心倍增,她想起自已一直都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许清悠,又想起许一最近给她的几个巴掌,恨得牙都呲了出来,“我到时候要把她打得跪地求饶,然后打断她的胳膊,划花她的脸,把她丢到大街上!”
“放心,妈妈已经跟公司的人通过气了,她不会好过的,这口气,我们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