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宋时予被砸在浴缸里,巨大冲击力溅起一地水花,水渍从他发梢额头往下滴落在啪嗒坠入浴缸。
这一下太快,连眼都睁不开。
与之而来的是冗沉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和干涩烟草味,正大肆进攻阖满整个狭长空间。
一缕又一缕烟雾从烟尾燃起,似凡人祭祀供奉上苍神明的香火。
从头顶袅袅婷婷而起,又包裹在浑身湿透的贡品中。
男生一身白色衬衫全部被水打湿细腰显露,撑在浴缸里的身体弯出一条柔韧漂亮弧度,最后在腰脊椎骨底部收束承起一个迷人凹弧。
两侧腰窝被窗户洒入的光影下掐出优美削瘦线条,不时有沐浴露顺着皮肤从往下啪嗒滴在浑浊发红水面。
“哥哥。”
宋时予呛了一嗓子水还没来的及咳嗽,口鼻又猝不及防撞入了辛辣的味道。
丝丝蒙蒙烟雾纠 缠他的思维,网住他的感官嗅觉,胀的他头晕脑花。
身体本能反应让他伸手让黑暗中抓取,想拭去疼辣在眼底的温水。
不曾想浴缸过于湿滑,璧沿连抓都抓不住,手臂一个劲儿往下掉。
连擦拭揉开眼底水渍都做不到。
只能双手硬撑在底部。
这头还没搞清事情状况,身上又被冰凉滑腻y体滑过,冰凉似布满鳞片的黑蛇从肩颈往下一点点黏缠下坠。
宋时予被淋的肩胛猛往后夹,喉咙有些作抖。
太凉了。
“哥哥,眼睛疼,给我毛巾擦一下好吗。”
眼睛进水发红,导致他根本无法睁开,无法判断事物状况只能低声朝人请求。
没人回。
上方还在一瓶瓶往下倒,耳畔只能听到不断旋转砰的开盖声,和一声声清脆响亮的。
“砰!”
空气里全是恬雅富有质感的白茉莉香气,鲜嫩欲滴,丝滑甜腻,又划出一丝微酸。
浴缸里变得更加打滑,宋时予不敢动了,连挤在四角的膝盖都和瓷璧滑溜,无力气的溜下去。
“别动。”男人声线从耳畔袭来,好似在身边又好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他单手擎着细烟,云雾顺着随着呼吸吐出,望着眼前这副充满禁忌诱惑的画卷,呼吸也越来越重。
喉结暗暗上下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身下人很残淡的信息素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烟就这么燃给风。
宋时予在一片漆黑中,循声伸手去抓对方手腕或是领口,想要得到安抚或是救援。
然,只抓到一阑虚无空气。
男生额头鼻梁锁骨全部细密盛满汗,如阳春三月丝雨,未有实质,却能感知潮湿闷热,犹如被放在烈火上炙烤褫夺感官,可肩上又刺骨的冷。
“伽...”他嗓子被水呛的卡住,朝四周喊:“哥哥,我害怕。”
“你在哪...”
伽闻单手扣住宋时予乱动不安分的腕截,带动到身前,嗓音是被烟刚熏过的呢哝,低哑
“别动,给我洗干净。”
“不是说想要我喜欢你吗?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宋时予太凉了,肩胛还在抖,哽住嗓子:“想,想要你喜欢...”
血液般猩红还在从白玉肌肤不断滴落,画面病态又诡异。
伽闻用眉眼蹭了蹭他脸颊,极为柔情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头到脚洗干净。”
话落,男人脸色一沉,左手扣紧往后扯带。
瞬间几滴从月要尾上滑落还未融化的泡沫,在掌心向后一掼时,被抹开。
接着掌心开始用力从后颈开始暴力搓洗,每一下都带起血红水渍晃荡。
他洗的太过细致,粗暴。
被融化的白茉莉香开始发热,带出麻木发酸的痛感。
宋时予眼角擒满红痕,难受的双手往前撑在浴缸前沿想要跑。
“疼...不要,不要洗了。”
“不要!”
然而下一瞬又被男人拽回,掌心在这瞬掼出一条粗长红痕。
男人语调依旧是轻柔,却在其中带着些病态的癫狂。
“别怕,放轻松,才洗到后背,我们还有四肢,还有脸,还有手,没有洗,别怕不会疼。”
“等会就好了。”
无法渗出信息素的身体做不到简单安抚,没办法从头到脚标记连占有欲这种作祟都无法平息。
Alpha的本能驱使,让他去寻找另外缺失的一半,寻找命中注定的命定之番,去标记。
去遵守基因细胞里的本能,天性。
去做到真正融合。
可他偏又不屈服于这宿命,偏要和怀中人定誓死,定契约终生。
他急躁,这让本就需要Beta茉莉花体香慰藉来抵挡的他,如同放在熊熊燃起的烈火上炙烤。
仅有的一点水源也被人掠夺,他干涸的如同一具干尸,只能被这场因本能燃起欲火硬生生吞噬咬尽。
伽闻气息变重,一把扯过他的腿,继续开始生硬搓洗。
想要用这已经噬魂到骨子里的茉莉花香去强压,力气也更大了。
瞬间皮肤像被剜开的刺痛感从大腿根刮下。
“唔...”宋时予身子一滑,手腕直接从浴缸沿端撞到浴缸底部,震出一片麻木感。
如同无数只微小的蚂蚁,在皮肤下面和骨头周围穿梭,一边游走,一边啃食神经稍末。
宋时予四肢像被侵蚀了一样,麻到不能动弹:“不要,不要洗了,哥哥,疼...”
“没有脏...”
像被荆棘刮过的辣痛蔓延全身,宋时予疼的不断吸气呜咽,眼泪扑簌掉。
他五指用力扣在全是泡沫的浴缸边缘,指甲死死往里嵌,腿还在挣扎拉动。
话尾干瘪嘶哑。
“不要伽...闻,放开啊...唔...”
“不要!”
男人听此气息骤然变深,见宋时予有下滑脱力苗头,手背发力攥紧大腿边缘,将他擒至身前。
力气大的几乎要生生扯断他的腿间韧带,掌心在素白肌肤上留下大片通红痕迹。
他翻起犀利眉目,眼底猩红一片,柔和一幕瞬间转为阴鳩冷厉。
像极了地狱深渊里的恶鬼修罗。
掌心下力:“不许说不要!刚刚不是还说喜欢哥哥吗。”
“刚刚还说喜欢。”
“才不到一分钟就开始改口,宋时予,你真厉害。”伽闻的脸色极为骇人,像是有层皮要褪下来,里头邪祟本体不断往外撞。
“你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这么容易变卦,虚伪又自私。”
“你这样我怎么能不把你锁起来,不把你天天捆在脚下!”
“扼...”宋时予被这声厉色吓得眼底打转泪水都止住,五指指腹因为疼痛在瓷砖掐满红痕。
哽咽开声。
“没有,哥哥...”
“不对,宝宝。”伽闻鼻尖水渍滑动到胸脯上,抬起的眼皮死死盯住对方。
他腕截一抬。
宋时予后颈瞬间被卷带到男人衬衫领口,打湿一片。
这下身子直接半扶在浴缸前面,溅起大片水花。
带着茉莉香的水渍擦着宋时予的唇不断涌入,有的还飞溅吻到脸上。
热度破空气停滞后带出一丝丝寒意,宋时予不断翻滚喉结,才勉强不被呛到。
“在前面加上两个字——喜欢”
“说喜欢哥哥!”
“说!!”
“唔唔...”暗哑颁令的声音从耳畔环绕而来,宋时予身体却被疼痛覆盖,如同挤压气管无法出声。
伽闻贴近男生面容,细细密密吻在他哭花的小脸,衔过他掉落的豆大泪水。
去亲那抹最勾人最艳的红痣。
如毒蛇吐露蛇信子般凑到对方耳畔,柔下声音说:
“宝宝,说喜欢哥哥”
“我没说停下,就不准停下。”
“说!”
“喜,喜欢...哥哥。”宋时予胸腔抖动,出口的嗓音干哑。
他不断呜咽,最后尾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拖出来的,话语极为薄,一阵风吹就散了。
“喜欢...哥哥...”
突然下颌传来扳动轻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遏住在他双颊,随后口腔被渡进了一口浓烟。
不是他平时抽的那种细滑轻柔不呛嗓,这个味道冲劲好大,一股干涩味。
烟气饱满醇厚,很不舒服,极为辣嗓子。
“咳咳...”宋时予被呛的猛咳,喉管像被火燎过,烫,熏,麻。
本就泛红的眼尾更加殷红,到最后已不知是泪还是水渍。
男人却没停,继续深吸一口,在暗火迅速后退烟灰掸落在地那下,虎口掐开他下颌。
迫使本就因猛咳未阖上的唇,张合更大贴唇,渡了进去。
“扼...”宋时予满腔全是厚重烟味,一股脑全灌入喉管。
他嘶哑着气管声带不断摇头,灵魂像被挤兑,简直要出窍。
“唔唔...”
“tun下去。”男人眼眸裹满s欲,冷声下令
“乖,tun了就不会痛。”
宋时予疼痛地往下滑动喉结。
不知是心理映射作用,还是真的烟草有镇定效果,没一会果然疼痛下降,浑身刺辣剥皮的苦楚也渐散,只剩下无力酥麻。
伽闻在他唇瓣落下一吻:“哥哥也喜欢你,别怕。”
“以后一辈子,我都会陪着你。”
呼吸痛苦一滞,眼泪不自觉流。
宋时予松开扒拉在浴缸面的白青手指,最后一根烟燃尽,这场堪称情靡惩罚才结束。
伽闻将对方从浴缸抱起擦拭干净抱回卧室,身上男生全身薄红,还疼的抽噎。
他从床头柜取出瓶茉莉花香的身体乳,细心替人一寸寸抹好
他忍下撕咬Beta后颈冲动。
给人盖好薄被后,冲到书房。
拿起罐抑制剂药片全倒入口中,似是觉得不够又打了针抑制剂。
然,冰凉入燥热骨血几秒再次席卷而来。
命定之番带来的痛苦让他思维溃散,爱人的执念让他口中鲜血淋漓。
他在两种极致情绪中沉浮,崩裂,撕扯。
在最后彻底双眼泛红,失去理智前,跌撞身子拿出柜中一把锋锐军刀。
狠狠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