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温的不烫。”岑念端起杯子递到宋时予睡昏嘴边。
好言好语哄着:“我都吹好多遍都快放凉了,你尝一尝不烫。”
宋时予直接睡迷糊了,还在讨价还价:“再过一分钟吧啊...”
“不行。”岑念知晓人这死德行,一分钟就有两分钟
等下直接凉的不能喝,声量也变大,抬手就去掀对方蜷在身上被子。
“宋时予!起来。”
宋时予在里头拽的更紧了脸死死埋在外套里,被打搅的睫毛颤动,舔着干裂的唇。
“我难受啊想睡觉。”
“能不难受吗,都38.2°,再烧下去就是高烧,进医院输液了,起来!”
岑念没被这副病恹恹样子怜惜,又要上手。
两头就这样互相僵持谁都不让。
突然,外头门被敲响。
宋时予抓住机会,一顿行云流水又把被子扯回来盖上,闷声道。
“来人了,快,快去。”
“宋时予!”
咚咚咚——
外头又在敲,毫不亘滞。
“啧。”岑念没办法,放下水杯,走到门口开门。
是个Beta,手中还提着个药袋。
“你是?”岑念打量人。
Beta探头往里看,见床铺上缩成麻花的一坨,他递去手中袋子,笑的温和道。
“您好同学,我是生物医学系的,这个是伽同学让我带给宋同学的。”
岑念一愣,看向袋子里形状像药品的东西,呢喃了声:“不是吧”
他抬眸和人对视,迟疑道:“你确定是宋同学?”
Beta眼角携满笑意:“当然不会错的,生物医学系的伽同学让我送过来的。”
岑念恍惚了下,刚想伸手接,就看到前一秒还要死要活手不能动,腿不能伸的宋时予像条鲤鱼腾地从床上弹起来。
手刚在半空,药就在电光火石被人拽在手里。
烧的殷红小脸还不忘道声谢。
Beat羞红脸轻声说不用谢,门关上后,直接弯下身子,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快速取出手机在论坛下方敲打。
——救命救命,我嗑的cp是真的,伽同学给宋同学送药了,感冒药谁懂,还是999的,999你们懂不懂啊啊啊。
叮咚
叮咚
叮咚
——真的吗真的吗楼主快还原经过啊啊啊。
——千真万确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我疯了。
岑念一脸不可思议看宋时予:“这是伽闻给你的?”
“不是毒药吧。”
宋时予白了人一眼“想什么呢。”
他扶着昏沉额头,脚步晃动摔到电竞椅上,打开发现都是感冒药,耐人寻味地嗬了声:“还真是感冒药。”
“可以啊,宋时予”岑念傻眼地走近,拍他肩膀
“都会用苦肉计了,感情你早上去送包子是假,感冒让人关心才是真啊。”
宋时予眼眸弯弯,将药放在鼻腔上嗅闻。
待闻到那股独属于对方悠长香味后,喟叹声:“真好闻。”
他手肘顶了下omega,从里头取出一包吩咐道:“去,再给我泡一杯。”
岑念直接一把推他脑门:“你还使唤上我了你,我的感冒药就不香了是吧,之前给你泡的那杯逗我呢。”
“你这就冤枉我了岑哥哥。”宋时予娴熟地拉人衣摆,装柔弱。
“好了,你最好了,给你身负重伤的小Beat泡一杯吧啊,快去,快去。”
岑念噫了声,一脸鸡皮疙瘩地推开:“别对我来这套宋时予。”
“行行行”宋时予似笑非笑横他一眼,好脾气松开:“去吧啊,明天请你吃大餐。”
“这还差不多。”
宋时予春风得意地抱着药盒轻声嘟囔:都说你冷漠无情软硬不吃,我怎么觉得你最是心软呢?
他转着电竞椅,打开手机,去看对话框,Alpha没回。
宋时予拇指在上头戳了戳,敲打回复。
S:谢谢你啦伽同学,感冒药很好喝,我喝完头立马就不疼了。
S:辛苦你还记得我生病去给我买药。
S:还给我你的外套。
S:你真好。
S:你真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好的Alpha。
S:((≧︶≦)
我的Alpha
宋时予发完心情大好地抓了颗糖塞嘴里,揉紧糖纸欲丢,一个电话就打来。
宋时予看眼备注滑动接听。
“喂。”
廖清茴听到宋时予二大爷似的公鸭嗓,在那头囔囔:“怎么都不来玩了啊,是不是忘了我这个兄弟了。”
宋时予还病着,电话里dj声炸的他耳骨汩汩作响。
血液兴奋的肾上腺素只是一时,如今平缓下来脑子又里嗡嗡叫疼的厉害
他拿远了些手指拧动眉心:“没空呢。”
“没空?你最近干嘛。”
“追人啊”宋时予抓松糖纸,突然觉得今天糖甜到齁牙,像蜜一样。
“谁啊,你学校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玩的,来这我给你介绍几个成熟优质Alpha,不比你学校里那些愣头青好玩。”
宋时予转动电竞椅,拿起药盒放在鼻腔,闻着只剩下一点的气味勾起眼尾:“不去。”
“哟。”廖清茴在吧台轻饮口酒,扫向四周摇头晃脑男女,逗趣。
“那你还真是改邪归正了哈,以前再怎么追人,酒吧都不断的,现在还变得贤妻温良起来了。”
“他不一样。”宋时予打断。
“哪里不一样?”
宋时予若有所思滑动口腔糖身,最后只缓缓给出几字:“哪里都不一样。”
“行,你哪次不是不一样。”廖清茴没把这快听出茧子的话放心上,转动猩红杯底晃动。
“那过几天我生日开个台,你记得来啊。”
宋时予看着药盒上一天三次提醒用量,歪着头:“什么时候,我得看看有没有时间。”
“操,我生日,还得约你时间啊,是不是兄弟了。”廖清茴控诉朝话筒喧嚷
推去酒杯抬手朝调酒师示意,身子转向舞池敞开坐。
“不管啊,有没有时间你都得来啊,这几个星期大家都想你呢,就你躲在...”
后头话绕在舌尖还没出嗓,忽地人群里一抹异样让他蹙起眉。
宋时予五指慢敲在电竞椅扶手,淡声说。
“我得看他时间,你先把时间告诉我我在看看。”
电话那头没人回,只有连迭一片尖叫,跑动,还有酒瓶砸地声。
“喂?”宋时予疑惑拿下手机,见通话还在继续,继续贴耳:“喂,什么时候啊。”
随着一声剧烈撞击声,电话嘟地挂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