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轻轻走过去,发现现场变得落针可闻,人们个个面色严肃,彼此之间甚至都能够听到他人的喘息声——
他好奇的走过去,只见那些士兵面露惶恐,各个低着头对他行礼。流浪者还没开口询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大祭司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随后,她的声音变得肃然而冷冽,甚至不掺杂着一丝情绪。
“两个祭品……都跑了。”
“你说芙宁娜?!”
不可能!几乎是在瞬间,流浪者的心中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他十分熟悉芙宁娜的性格,认为对方绝对不可能一声不吭就瞒着自已跑出去……除非。
除非真的出现了[变数]。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大祭司气得牙直痒痒。她那张美丽的脸上五官各异,看起来吓人的很,甚至有一种五官都是被拼凑上去的不协调感。
“给我追!一个都不能跑……”
“是!”
突然,他感觉到自已的肩膀多了一点东西,疑惑的低着头,却发现是大祭司的手。她哑着嗓子,此刻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性格变化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阿帽啊,跟我去趟王子殿下那里,我要向他赎罪……”
“……”
流浪者没有回答,只是隐约的察觉到哪里不对。这大祭司到底是向着谁的?怎么一会儿又要建立新神,一会儿又要给王子赔罪的。
不过[王子]……
他勾了勾唇:说不定的确有[变数]就藏在那里。
静静的听完了芙宁娜对自已身份的分析,温迪大惊失色,在惊讶的同时,甚至不吝啬于自已的夸奖。他竖起大拇指,朝着芙宁娜比过去:
“芙宁娜!你真的好聪明!没想到这么隐晦的任务都被你挖出来了!”
“哼!那是当然!而且我还告诉你们,大祭司表面上说是要铲除旧神,拥护新神……其实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双标怪!”
钟离幽深地狭眸紧紧的盯着芙宁娜,他缓缓皱起眉头,眸子里蕴含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他没忍住开口追问:
“双标怪?你的意思是……”
“人都是有私心的,那家伙也是如此。她是想趁着旧神跟新神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自已封王!”
芙宁娜话音刚落,温迪就难以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汗毛竖立,胆战心惊,没忍住吐槽:
“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话虽然是这样,想象也很美好,可是……一个人类又怎么能够斗得过神明呢?”
钟离的开口很关键,似乎他本人一直都是充当引路人的角色。温迪的眸中划过一丝恍然,震惊的张大嘴巴:
“对啊!芙宁娜,会不会是因为你提前恢复记忆的事情,所以导致剧情的主线都变了?”
芙宁娜不解的蹙眉:
“这和我失不失忆……难道有什么巨大的关联吗?”
“当然有啦!你一恢复记忆,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咱们的阵营啦!”
芙宁娜看样子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敲门声却不适时的响起。来人似乎很有耐心,每叩三下就停,过了一会儿再叩三下。
钟离沉默了一会,装作自已刚刚苏醒,哑着嗓子朝外面喊了一句:
“吾现在不见客,诸位回吧。”
“王子殿下,是我啊。”
温迪钟离其实是没有见过大祭司的,所以光听声音并不能够听出是谁,导致现在都还有点云里雾里。可是对于芙宁娜,这可都算是老熟人了!她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拽着温迪的胳膊就要找地方躲——
“芙宁娜,你怎么了?”
“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大祭司……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咱俩失踪了,但是……但是为什么会来找钟离,难道……难道是因为她察觉到我们藏匿的地点了吗?!”
像极了小说中的情节,在剧情高潮即将来临之际,总会有一声轻响,接着便是一个意料不到的人物出现。
钟离和温迪深吸一口气,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接着由温迪开始拉着芙宁娜,二人掀开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啊,温,温迪!”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钟离面不改色的关上了窗户。轻轻抿了抿唇,这才打开了门。
虽然身份是王室皇子, 国家未来的继承人,可是在如今大祭司大权独揽下,饶是再尊贵的身份,此刻都是浮云。
钟离冷眼旁观,冷漠的扫了大祭司和流浪者一眼:
“你们来做什么?”
“那两个孩子丢了,智慧之神唯一可以和新神对峙的条件也没有了。”
一抹微笑从大祭司的眼底涌出,仿佛是有花朵在绽放,又仿佛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诡异蔓延到全部。钟离不太懂的皱着眉:
“那你们来找我?”
“王子,您还不打算使出真正的手段?其实……您知道怎么召唤智慧之神吧?”
大祭司语出惊人,不只是钟离,连带着一旁的流浪者都呆住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和钟离对视了一眼:
“一个被囚禁在这里的无用君王……他能知道些什么?”
看似是漫不经心,嘲讽感拉满,可却是故意打探。大祭司冷笑着抚摸着自已手,其中一根手指因为系统老化而再也无法动弹了。她上前一步,嘴角的弧度放大:
“这可不一定……毕竟,王子,您还有很多很多……数不清的秘密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钟离确实是不懂得,从始至终就一直当做是局外人,不仅连事情都没了解多少,甚至连任务都不在参与的范围内。
大祭司蹙眉咬唇,五官竟然再次扭曲。她歇斯底里的上前拽住钟离的衣领,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般怒吼:
“不可能!身为王室的继承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是在骗我!”
——
“啪!”
“哎呦!疼疼疼!”
温迪的脸疼的拧做一团,疼痛像一根尖锐的钢针,无情的刺入他的神经。冷汗直流,疼的他不禁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