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自从跟红玉开始合作后招待所的生意明显好了,他口袋里的钱也就多起来了。
所以红玉怎么说赵卫国就怎么听,他算看出来了听这个小姑娘的话准没错。
当王慧琳得知她烙的那五十斤煎饼果真卖出去了,而且红玉还继续要货,原先的五十斤增加到一百斤后她欢喜不已。
“红玉,大后天交货是吧,我保证能完成任务。”王慧琳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夜空里璀璨的星子。
她已经在心底里算好了一百斤煎饼就是八十块钱,刨除各类成本的话她能挣个几十块呢。
王慧琳觉得她靠烙煎饼都已经比父亲这个给几个村看病的赤脚医生挣的多了。
乡村医生是没有基本工资的,主要是靠给人看病收诊费,以及从病人吃药打针的钱里抽利润。
红玉等王慧琳高兴罢了,她这才认真道:“琳琳,往后可能要的煎饼会越来越多,靠你自已的话肯定不行,挣钱要紧可自已的身体也不能累坏了啊。你有没有身边烙煎饼跟你一样好,而且人品啊个人卫生方面都靠谱的推荐啊。”
王慧琳到是没有因为红玉要把挣钱的机会分给别人而不高兴,她也知道若往后要的货多了靠自已一个人是没法保质保量把任务完成的。
王慧琳略一思量才道:“我烙煎饼的手艺是我娘手把手教的,其实我们娘俩的手艺不如我姑呢。我姑就是住在村东边李伟的娘啊,你还记得不?”
七里村很大,分了六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几十户人家呢。
若是相隔距离太远,不熟悉不认得也是很正常的。
红玉按照原主的记忆对王慧琳的姑姑进行了简单搜索,却没有太多印象。
“李伟我记得,他好像是你表弟,跟英子差不多大。”红玉对王慧琳的姑姑没啥印象,对李伟这个人到是有那么一丢丢。
王慧琳笑着点头:“对对,李伟比英子大一岁,因为得看弟弟妹妹,上学就晚了。他比英子大一岁,结果比英子矮两级,今年考上了中专,正在县城念中专呢。我姑姑烙煎饼可好了,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明天我领你去我姑家。”
于是次日从县城回来,红玉就跟着王慧琳去村东头拜访姑姑王翠云。
王翠云四十岁出头,一张圆脸,因为她是个寡妇,所以穿的很素。
王翠云的丈夫李长顺在他们第三个孩子出生半年后突发急症,很快就撒手人寰了,撇下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王翠云是个坚强的,丈夫没了她也没再婚,她靠自已的勤恳以及娘家的帮衬把两儿一女一点点拉扯大。
王翠云的大儿子李伟在念中专,女儿李艳早就不念书了,跟母亲一起种地供哥哥弟弟继续念书。
正因为知道姑姑生活不易,加上确实烙煎饼的手艺好,所以王慧琳才想给姑姑一个挣钱的机会。
得知了侄女带着红玉的来意后,王翠云眼睛顿时亮了:“红玉啊,我如果烙的煎饼质量跟琳琳的差不离,你真的八毛钱一斤收吗?”
红玉迎上王翠云带有期许的目光认真道:“只要姑姑拿出的煎饼质量过关,我收琳琳的多少钱收你的就是多少。我得先看看姑姑烙的煎饼,如果行的话——”
红玉看向了正跟小表妹李艳说话的王慧琳,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道:“琳琳,如果姑姑的手艺我能满意,你把一百斤煎饼的任务分三十斤给姑姑可以吗?”
王慧琳不假思索的答应:“当然可以了,姑姑的手艺绝对没问题。”
旋即,王翠云把拿出了几个她觉得最好的煎饼给红玉品尝。
红玉在品尝过王翠云拿来的煎饼后赞许道:“翠云姑姑的手艺真好,我觉得琳琳烙的煎饼就够好了,姑姑的手艺比她还好呢。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这次我要一百斤,琳琳分三十斤的量给姑姑。八毛钱一斤,后天一早姑姑把煎饼送琳琳家里,我去拿,要早,我天蒙蒙亮就准备去县城。”
“哎,好,我保证后天一早把烙好的煎饼叠好称够送到琳琳家去。”王翠云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火苗。
她是个寡妇,靠着种地养活三个孩子,虽然女儿已经能帮把手了,可大儿子跟小儿子还在上学啊,一家人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的。
之前开学两个孩子都需要学费,王翠云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娘家借。
王慧琳还有话跟姑姑说,所以红玉一个人先离开的,李艳把她送出去老远。
“红玉姐姐慢走。”
红玉转身笑着朝李艳挥挥手:“艳艳表妹回去吧。”
李艳才十六岁呢,已经不念书了,她跟一般劳动力一样每天下地干活,操持家务,原本该是满脸胶原蛋白,可因为长期风吹日晒的两腮上有些许的高原红。
像李艳这样早早下地的姑娘太多太多了,这年月就没有不下地的女孩子。
不光得下地干活,还得做各种针线活,以及洗衣做饭,喂牲口。
将要走到家附近时候红玉突然被斜刺里冲出来的林红霞给拦住去路。
“林红玉,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你到底啥时候把我娘放出来啊?”林红霞一脸义愤填膺的质问着。
原本他们以为王桂花被抓去问问,没事儿很快就被放回来了,眼看人已经被抓进去个把星期了,仍旧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二房的人能不着急吗?
面对林红霞的拦路质问红玉淡淡回应:“你娘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咋可能这么快就放回来呢?”
“我娘做什么了?她怎么你了?林红玉,你是在诬赖我娘,你不得好死。”林红霞愤怒的瞪着红玉,“你这么心黑就不怕遭报应吗?你被老光棍儿祸祸愿你自已,凭什么诬赖我娘?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去公安局让他们把我娘放回来,我就吊死在你家。”
“你是在威胁我,恐吓我吗?哎呦我好怕怕啊。”红玉的身体朝林红霞略微的前倾,与此同时她的手已经摸上挂在腰间的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