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心中警铃大作,是谁会把手链遗落在这里?难道……是陷阱?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看见,转身欲走。
“姐姐,你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盛如烟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盛浅予心中冷笑,果然是她!
她转身,看着款款走来的盛如烟,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三四个丫鬟,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花开得不错。”
“哦?是吗?”盛如烟走到她身边,目光却落在了她身后的花丛中,故作惊讶地掩口道,“呀,这手链是谁的?真漂亮!”
说着,她不等盛浅予反应,便蹲下身,从花丛中拾起了那串珍珠手链。
“这珍珠,颗颗饱满圆润,光泽莹润,一看便价值不菲,”盛如烟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链,眼角余光却瞥向盛浅予,语气意味深长,“姐姐,你见多识广,可知这是哪家的宝贝?”
盛浅予心中冷笑,盛如烟这拙劣的演技,也就骗骗那些不了解她的人罢了。
她淡淡一笑,说道:“妹妹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这是谁的?妹妹若是喜欢,便拿去玩吧。”
“姐姐这话说的,这可不是寻常物件,妹妹怎么好意思据为已有?”盛如烟嘴上说着不要,却丝毫没有把手链还回来的意思,反而拿在手里细细端详,像是故意说给盛浅予听,“只是可惜,这手链上少了一颗珍珠,不然就更完美了。”
盛浅予心中了然,盛如烟这是在暗示,她才是偷了珍珠的人!
果然,盛如烟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一个丫鬟便尖声叫了起来:“啊!这不是二小姐前几日才得的珍珠手链吗?怎么少了一颗珍珠?二小姐,您看,是不是这串?”
盛如烟故作惊讶:“是吗?快让我看看!”
那丫鬟连忙把手链递了过去。盛如烟接过手链,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脸色一沉,猛地抬头看向盛浅予,厉声道:“盛浅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东西!”
盛浅予心中冷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上盛如烟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二妹妹说笑了,我何时拿过你的东西?”
“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盛如烟怒道,“这手链是我娘亲手为我戴上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串!”
盛浅予看着盛如烟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
她慢条斯理地走到盛如烟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链上,淡淡道:“二妹妹确定,这就是你的那串珍珠手链?”
盛如烟一愣,不明白盛浅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梗着脖子道:“自然!这还能有假?”
盛浅予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二妹妹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东西!”
盛浅予说着,伸手从盛如烟手中取过那串手链,仔细端详起来。
盛如烟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但转念一想,这手链确实是自已娘亲送的,还能有假?于是便强装镇定地看着盛浅予,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盛浅予将手链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只见莹润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的确是上好的东珠。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珍珠,目光却落在其中一颗珍珠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二妹妹,这珍珠手链的确精致,只是……”盛浅予顿了顿,将手中的珍珠手链递到盛如烟面前,“你再仔细看看,这颗珍珠上,是不是有个小小的黑点?”
盛如烟一愣,下意识地接过手链,仔细查看起来。果然,在那颗被盛浅予特意指出的珍珠上,有一个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黑色小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盛如烟顿时慌了神,她从未仔细观察过这串手链,也不知道这颗珍珠上竟然会有个黑点。
盛浅予见状,心中冷笑更甚。她早就看出,这串手链虽然与盛如烟之前的那串极为相似,但做工和材质却略有不同,显然是有人故意仿造,想要栽赃陷害她。而这颗珍珠上的黑点,便是最好的证据。
“二妹妹,这手链上的珍珠颗颗饱满圆润,唯独这颗有瑕疵,可见并非出自同一批,你确定这是你的那串?”盛浅予语气淡淡,却字字诛心。
盛如烟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她身后的丫鬟也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盛浅予见好就收,将手链随手扔回丫鬟手中,淡淡道:“既然二妹妹认错了,那便算了,只是以后可要仔细些,别再错怪了别人。”
说罢,她不再理会盛如烟等人,转身便走开了。
盛如烟看着盛浅予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又无话可说。她怎么也没想到,盛浅予竟然如此狡猾,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她的“陷阱”。
“小姐,怎么办?”丫鬟见盛如烟脸色难看,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盛如烟恨恨地咬着牙,“给我散布消息出去,就说盛浅予品行不端,偷取我的首饰,还死不承认!”
丫鬟闻言,心中一惊,但还是低头应道:“是,小姐。”
傍晚时分,盛夫人院子里。
“什么?你说浅予偷了你的珍珠手链?”盛夫人听到丫鬟的禀报,顿时勃然大怒,“简直胡说八道!浅予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丫鬟低着头,不敢看盛夫人的眼睛,只是小声说道:“奴婢亲眼所见,大小姐在花园里鬼鬼祟祟,手里拿着的正是二小姐的珍珠手链……”
“你……”盛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丫鬟,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盛浅予款款走进院子里,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鬟。
“母亲,您找女儿?”盛浅予行了一礼,语气恭敬。
盛夫人看着盛浅予,欲言又止。盛浅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不见一丝慌乱。“母亲,女儿不知犯了何事,惹得您如此动怒?”
盛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浅予,你老实告诉母亲,你今日可曾见过你二妹妹的珍珠手链?”
盛浅予神色自若,缓缓道:“回母亲,女儿今日的确见过二妹妹的珍珠手链,只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盛夫人和那丫鬟的神色变化。
那丫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旧低着头,不敢言语。
盛浅予接着说道:“只是,并非女儿拿了二妹妹的手链,而是二妹妹自已认错了。”
“认错了?”盛夫人眉头紧锁,显然不相信。
盛浅予便将下午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盛夫人,包括盛如烟如何栽赃陷害,如何被她识破等等,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盛夫人听完盛浅予的讲述,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看向那丫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
“你说,大小姐说的是否属实?”盛夫人冷声问道。
那丫鬟支支吾吾,不敢与盛夫人对视,最后只得承认道:“回夫人,奴婢……奴婢只是看到大小姐手里拿着二小姐的手链,并……并没有亲眼看到大小姐偷拿……”
“混账东西!”盛夫人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还不快滚下去!”
那丫鬟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退了下去。
盛夫人看着盛浅予,眼中满是心疼和歉意,“浅予,是母亲错怪你了,你受委屈了。”
盛浅予摇了摇头,柔声道:“母亲言重了,女儿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盛老爷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盛夫人和盛浅予都在,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盛夫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盛老爷,盛老爷听后,顿时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这如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盛老爷怒气冲冲地命人将盛如烟叫了过来,当着盛夫人和盛浅予的面,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
盛如烟心中委屈又愤恨,却不敢顶撞父亲,只得低着头,默默承受着。
经此一事,盛浅予在盛夫人心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而盛如烟则更加怨恨盛浅予,姐妹之间的关系也更加紧张。
入夜,盛浅予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盛如烟的陷害不会就此停止,她必须加快复仇的步伐,才能保护自已和身边的人。
“来人,”盛浅予唤道,“去把李嬷嬷请来……”
李嬷嬷是盛浅予母亲留下的陪嫁,自小便照料她,忠心耿耿。
“小姐,这么晚了,您找老奴有什么事?”李嬷嬷走进房间,关切地看着盛浅予。
盛浅予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李嬷嬷,“嬷嬷,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李嬷嬷接过茶,叹了一口气,“二小姐自小便被老爷夫人宠坏了,骄纵跋扈,但这次的事情,做得确实过分了些。”
“嬷嬷,二妹的心思,你我都很清楚,今日之事只是个开始,往后,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盛浅予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冰冷。
“小姐的意思是……”李嬷嬷心中一惊,看向盛浅予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盛浅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需要力量,能够保护自已,也能够保护我在乎的人。”
李嬷嬷沉默了,她知道,盛浅予口中的力量,并非简单的武功招式,而是能够在这深宅大院中立足的筹码。
“小姐,您想怎么做?”李嬷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她会无条件地支持盛浅予,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我需要你帮我……”盛浅予附在李嬷嬷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已的计划。
月色朦胧,夜凉如水。
盛浅予想起前世临死前的那一幕,心口便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她要报仇,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为了避开府中的耳目,盛浅予决定去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梅园走走。
刚踏入梅园,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谁在那里!”盛浅予心中一惊,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