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啊!”白千紫摊手,“另外,四叔,抢自已侄女,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白蔚田当即黑脸,道:“白千紫,你就别装了,之前也不见你认我这个四叔,昨日还将你二叔吊挂树上,你真在意这份亲戚之情,就不该吊你二叔!”
白千紫摆出无奈的神色,叹了叹,道:“反正我身上没钱,不信,你可以搜。”
白蔚田一脸不信,道:“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搜了吗?我可听说你今天去了县城,还提了两大桶的鱼,现在空手回来,肯定是将那两桶鱼卖了,怎么可能没有钱?”
说着,当即给白千紫搜身。
然而,一通搜索下来,却是一个子也没搜到。
白千紫道:“我就说嘛我没钱,你还不信,这下该信了吧?”
白蔚田皱眉:“不应该啊!”
质问她:“那你的那两桶鱼呢?”
白千紫道:“我的那两桶鱼啊,我拿到县城,还没卖,就被两个洋人抢走了。”
“洋人?”白蔚田惊讶。
另外的那两个贼寇,眼神也动了动。
“是啊,洋人!”白千紫眼神肯定,“最近,开阳县城,可是有不少的洋人呢。”
“行了,你回去吧。”抢不到钱,拦着她也没意思,白蔚田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白千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两个匪寇,对白蔚田道:“四叔,你真要加入他们啊?”
白蔚田当然不想加入,奈何,老五不在,他只能去了,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赶紧回去!”
白千紫“哦”了一声,侧过身,从那两个匪寇身边走过去了。
其中一个匪寇盯着白千紫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问白蔚田:“你这个侄女多大了?”
白蔚田道:“十三岁。”
“是小了些,先养着,明年再看。”那个匪寇道。
白蔚田:???
这是看上这小贱人了?
见白蔚田眼里闪烁的疑问,那个匪寇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有好的女人,当然要献给我们老大啊,在想些什么呢?”
白蔚田忙道:“明白。”
白千紫回到家,即刻“入梦”,去白家祖宅那边。
果然,此刻的白家祖宅,张氏在各种吼骂,白蔚川,还有宋氏、刘氏、胡氏等人,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
“老五这是失踪了?”
“你们这是让老四去顶替老五?”
“有这样的事,为何瞒着我、不告诉我?”
“难道,你们忘了,谁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了吗?”
“这是嫌弃我上了年纪,管不了事了吗?”
“在你们眼里,可否还有我这个母亲,这个婆婆?”
“说话!”
“都哑巴了吗?”
白蔚川见母亲在盯着他,这才开口,道:“娘,这个事,是二哥让我们保守秘密、不让告诉你的……
此外,二哥腿断了,蔚坚又寻不到人,自然得从我与蔚田之中选人去顶替蔚坚了……
我与蔚田是通过抽签来决定去留的,抽到了他,自然就他去了。
他不去,那就是我去。
反正,总得一个去。
就这么简单。”
听着白蔚川的解释,张氏面色依然阴沉沉的。
沉默了片刻,她问:“匪寇那边,要老四去干什么?”
白蔚川摇头:“我不知道,说是有任务,本来是蔚坚去的,奈何他不知哪里去了,匪寨那边很不高兴,就要我们出个人去顶替他。”
张氏咬着嘴唇,眼里透着愤怒:“这个老五,实在太过分了!自已不知躲哪里去,却要自已的兄弟替他去吃苦头!他若敢回来,哼,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说着,猛地咳了几声。
瞧那架势,像是要将肺给咳出来。
见状,白蔚川赶紧过来,扶住她,替她拍背,道:“娘,你也别生气了,事已至此,生气也没改变不了什么,还会影响身体……”
“滚!”张氏推开他,满面恼怒,“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那么的不争气?我生了你们四个,三个种地,一个去当土匪,怎么就没有一个能与那白蔚州比?”
越想,她越是生气!
都一个老祖宗,为什么白蔚州运气那么好,学了手医术,在村里给人看看病就赚了不少钱,而自已的这几个儿子,不是种地,就是去山里当土匪,没一个出息的!
就连她病了,想要吃口肉,都没人买肉给她吃!
为了不给她买肉吃,老五竟还不知跑去什么地方躲藏起来,不肯回来了,也是让她“活久见”了一把。
“娘,白蔚州有什么好的?”从小到大,母亲老是喜欢拿他们去跟白蔚州比,白蔚川心中自然也是不高兴的,“他再怎么会挣钱,现在也死了,变成了一堆骨头!
而我们几兄弟,虽然不会挣钱,但,至少还活着,还能在你身前尽孝,这难道不比白蔚州强?”
“给我住嘴!”张氏最不喜欢有人反驳她,眼神变得凶悍起来,“就你们尽的这个孝,我还不稀罕呢!
想吃口肉,说了这么多天,却也没见桌上多块肉出来!你们尽的这是什么孝?
也就嘴上说说罢了,却是一点实际性的东西也拿不出来,还有脸与我说这些,整得自已有多孝顺一样!”
白蔚川道:“我们也想给你买肉吃,但,实在掏不出钱来,又能怎么办?二哥就是因为想孝敬你,才去的白千紫家,偷她的鱼,结果,被吊树上不说,还把腿摔断了,没个一两个月,只怕是没法恢复的。”
“所以,怪我了?”张氏怒意腾腾,瞪着白蔚川,眼睛睁得像是一对铜铃,“怪我想吃肉,害得他摔断了腿?”
白蔚川忙道:“孩儿不敢。”
张氏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很敢!”
听着他们没营养的争吵,白千紫看得有些乏,也就懒得再看,轻微地打了个哈欠,退出“梦境”,回了现实。
“幸好父亲以前明智,没跟这样的老妖婆住一块,不然,天天被劈头盖脸的骂,谁受得了?”她感觉,白蔚川似乎有点受不了了,但,作为儿子,又不得不受。
第二天。
徐昌麟上门来找了她。
“徐公子,你今天算是有空了?”白千紫道。
“是啊!”徐昌麟点头,问她,“上次教你的那些基础性的东西,这些日子,可有温习?给你的那几本书,可有看?”
白家祖宅这边,白云福跑到白云贵床边,道:“哥,上次的那个小白脸,又来找那个小贱人了!”
白云贵腿上缠着绷带,躺在床上,听说那个小白脸又来了,本来蔫蔫的神色顿时来了精神,道:
“那小白脸又来了?
好事!
好事啊!
去村里叫上小伙伴们,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将他截住,绑来我的跟前,让我好好羞辱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