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怎么来了?”赵老三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也有点慌了神,拽着她的胳膊就想往外走,“别闹了,人家答应给一百万呢!咱先回去,拿到钱最重要。”
“一百万怎么了?我没见过一百万?”老三媳妇圆眼一瞪,把他掀到一边,扶着腰就冲到林染面前,“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是吧?来啊,大家都来看看!京西来的小贱人,趁我怀着孩子勾引我老公!村长,你可得替我做主!”
村长被这一通搅和,头都是大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哪边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
林染刚被沈宴川安抚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起来了:“骂谁呢?我勾引他?出门前照镜子了吗?我他妈会勾引这种……”
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她心虚地睨了沈宴川一眼。
沈宴川从来不准她说脏话。
林染顿了一下,怒斥:“你别血口喷人!”
改了个词,杀伤力似乎下降不少。
老三媳妇摆明了就是要撒泼,仗着自已是个孕妇,没人敢碰她,挥着长指甲就朝林染脸上抓,沈宴川眼疾手快地护在了林染身前,手臂顿时被抓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村长和赵老三都在一旁拉着劝着,老三媳妇油盐不进,一旁记者们的相机不嫌事大地咔咔作响。
场面乱成一锅粥。
“行了!老三媳妇!别闹了!”村长终于忍不住发话,沉声斥道,“村里村外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这小贱人勾引我老公,她都不怕我怕什么!”女人双手环胸,张狂地睨着林染,“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些不要脸的下作事!”
“你老公那贼眉鼠眼的样,看一眼我都嫌恶心,我勾引他?我呸!明明是他半夜在医务室偷看我泡澡,又偷偷撬我的门,你先把你自家男人管好再来教育别人!一家子什么东西!”
瞥见沈宴川手臂上的抓痕渗出了血珠,林染心疼得恨不能冲上去把那女人的脸都给撕碎。
沈宴川及时察觉了她的意图,眉心一跳,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紧按在怀里:“染染!别冲动,她是孕妇。”
听见这话,女人更是嚣张地往前凑了凑:“听见没?小贱人,我是孕妇,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林染被沈宴川死死固在臂弯之内,丝毫动弹不得,气得脸色涨红,挣扎了几下又挣脱不了。
沈宴川沉寒的视线望过去,语气像凝了寒霜,泛着冷厉:“你有任何问题,尽管冲我来,但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过于浓重的低气压顿时让老三媳妇气势矮了几分。
可跋扈惯了的女人又哪里能甘心服输:“怎么?我怕你不成?我就骂她了,小贱人!你不就是个大学教授,拽什么?我哥在京西随随便便做的都是几千万的大工程,沈氏集团听说过没?京西谁还能比沈氏有权有势?我哥郭有全可是事业部的部门主管!他们部门总监杨鹏,那可是董事长夫人娘家的亲戚,都跟我哥称兄道弟,关系铁得很!”
话音落下,林染倒是突然冷静下来,抬眸不安地看了沈宴川一眼。
想不到这事绕了这么大一圈,居然还能跟沈氏扯上瓜葛。
沈宴川跟家里的关系本来就处于冰点,林染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给他雪上加霜。
可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墨黑的眼底只有暗流涌动。
村长适时出来打圆场,凑到跟前小声道:“沈教授,真是不好意思,她那个哥哥在沈氏混得很不错,她们一家人也就在村里霸道惯了,向来是这个臭脾气,没人敢招惹他们,您别介意。”
“小叔叔,算了,我不生气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林染也努力挤出一丝笑,拉起男人腕骨分明的大手,“走,我们回去座位上看剪彩。”
沈宴川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孩粲然的小脸上。
谁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嗯,好。”
两秒沉默过后,沈宴川虚揽着她的肩头,带着她往场中间走。
“哎,事还没完呢就想跑?没那么容易!小贱人。”谁曾想,女人俯身捡起脚边一块石头就朝林染的背影狠砸了过去,正中她的后脑勺。
砸破了一个口子,林染只觉得脑袋一凉,又被尖锐的痛意席卷,热流顺着发丝汩汩淌下,她抱着脑袋蹲在那里,一下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染染!”沈宴川迅速按住她的伤口,掌心一滩鲜红。
他眉头皱得很深,眸色暗沉得如暴雨前黑云压城,积压了一天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上午耀眼的阳光都化不开他眼底的冷意。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他懒得寒暄,直奔主题:“事业部有个叫郭有全是吧?”
陆鸣舟刚开完会回到总裁办,接到沈宴川的电话也十分意外:“少爷?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是有个叫郭有全的,怎么了?”
“把他给我开了,下午我要见到辞退函,另外让法务部的陈律师联系我。”
还没等那头回应,沈宴川径自挂断,横抱起女孩直奔村尾。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