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这些日伪看到杜编来了发火,还都掐烟的掐烟,立正的立正,可下一秒杜编的大拐弯把他们搞不会了。
丁大头赶忙赔笑道:“渡边队长,消消气,我也是看太君们太辛苦了,所以一起乐呵乐呵嘛,这不是你们说的嘛,共荣,亲善。”
“要用我们华夏的话说,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你当,哦不,同当,同甘同苦,对。”
杜编嘴角抽搐,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不小心说漏嘴了吧?欺负我不懂华夏文化?这伪军文化算是让你说明白了。
还特么的共荣亲善,也就我知道你在糊弄鬼子,不然你真跟鬼子当上兄弟了,看我不嫩死你。
“八嘎,我滴生气没有因为喝酒,因为你们滴不叫我,自已偷偷滴享受,而且武工队滴来了怎么办?你们滴如何战斗?”
“渡边队长,武工队怎么可能来呢,松井少佐不就出城去抓武工队了么?何况咱们这么多人,县城又固若金汤的……”
“什么汤?黄金做滴汤?”
杜编装傻充愣,这丁大头的心也够大的,武工队不敢来?昨晚上可不是这样说的,那是怕的不要不要的。
“哎呀金汤就是……对,这个就金汤,真正的金汤啊!”
丁大头拍着手里的酒坛子,“渡边队长,你听说过闷倒驴么?”
“八嘎!”
“什么滴闷倒驴!你滴不要以为我听不懂,骂人滴话死啦死啦地!”
“哎呀您又误会了,闷倒驴是一种酒,形容的是可以连驴都能闷倒,酒劲强,但是喝过之后啊不上头,第二天该干嘛还干嘛。”
“纳尼?驴都能闷倒?真滴假滴?”
“骗您干嘛啊,你尝尝,这闷倒驴是我一亲戚搞来的,内蒙那边的,绝对纯正,正儿八经的高粱酒,闻闻这香气,这酒最早可以追溯到我们华夏明朝万历年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是好酒。”
杜编先是接过酒坛闻了闻,随后喝了一小口。
“您慢点喝啊,这酒有点烈。”
“啊,哟西!不错不错滴!”
杜编干脆坐了下来,“这个酒滴多少?还有没有?”
“有啊,只要您想喝就有,没有也得有,嘿嘿。”
“哟西,通通滴拿出来,大家一起喝!喂,花生米滴有?”
“有有有,不光有花生米,还有烧鸡呢!这个是扒鸡,德州扒鸡!我们鲁省那边的,您尝尝。”
杜编撕下来一根鸡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嗯,哟西!倒酒!”
“哈衣,哈衣。”
“弟兄们,都上来吧,渡边队长发话了,好吃好喝的都拿来。”
杜编和丁大头一带头,城门口所有的日伪都直接脱岗了,全都跑到了城墙上吃吃喝喝,就连路过的巡逻队也跑来凑热闹。
原来,还是因为丁大头他老娘六十大寿的事儿,他自知老娘不喜欢鬼子汉奸,所以到时候也只能请点头头脑脑过去,至于他这些手下不可能全都去参加,那样他老娘还不得气死,生日变忌日才叫搞笑。
可丁大头平时对这些伪军也都很照顾,甚至经常给一些手下借钱,很懂得笼络人心。
因此这也算是提前请一请手下,当然,最主要的是收份子钱!
他老娘过寿,他又是队长,这些手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总得意思意思吧?苍蝇肉也是肉,何况这么多伪军呢。
“队长,俺这月真没钱了,这样,大娘的寿礼俺先欠着,等下月一发饷马上补上,谁骗你谁孙子!”
“俺也一样!”
“对对对,大家都一样,先记账。”
“……”
“嘿,你们这帮兔崽子,闹了半天没钱?吃白食儿啊?滚滚滚!都别吃了!”
丁大头嘴上骂着,实际上却不怎么在乎,他这个人骨子里并不怎么把钱看得太重,因为他有他老爹以前留下的家底儿,但这些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地主家也快没余粮了。
不过对于手下他却是力所能及的帮衬,这也让伪军们内心很感激,所以平日里言听计从,权威很高。
“八嘎,都不要吵了,声音小小滴,被宪兵队滴知道就麻烦了。”
对于杜编的提醒,丁大头等人却是没往心里去。
虽然宪兵在鬼子内部的权威很高,可大家都知道,杜编跟宪兵队长关系也很好,有时还专门被请去宪兵队做饭呢。
可宪兵队真要是铁了心找麻烦,别说杜编,就算是松井也兜不住!
除了宪兵在鬼子内部的特殊地位,定县的宪兵队长叫赤本三郎!
光听这个姓氏就不一般,赤本家在小日子可是贵族!
最重要的是,这赤本三郎他有个哥也是宪兵,还是大佐。
而且他家和鬼子天蝗还是亲戚!
所以哪怕赤本三郎是个大尉,在定县周边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真要刚起来,就连鬼子将军的面子都不给!
“八嘎!什么滴情况!人滴哪里去了?!”
说什么来什么,就在杜编等人在城墙上吃吃喝喝时,下面响起了狗叫。
杜编探头一看,正是赤本三郎!
这家伙作为宪兵队长,手底下虽然只有几十头鬼子,可这一亩三分地绝对是他老大天老二。
而且他这段时间正生气呢,尤其是昨晚上李向阳打死他几个手下,还冒充宪兵,无疑是在对他贴脸输出。
这事儿让他非常没面子,又是贵族又是宪兵,还是天蝗亲戚,传出去还怎么混?
所以对李向阳武工队的歼灭,他比松井还上心。
再加上宪兵本就类似于纠察,维护治安只是职能之一,最主要的是对鬼子内部进行监视、督促,一切违反军纪的行为他们都有权处理,甚至就算没犯事,给你找点事儿你也得受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何况赤本三郎背景又那么硬,面对他的问责,无论日伪都吓坏了,连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杜编。
“咳,赤本桑,你滴还没有休息么?”
“啊,渡边桑,你滴没有跟松井桑执行任务?”
赤本三郎原本脸色很愤怒,可当抬头看到城墙上的杜编后缓和了许多,说话间也登上了城墙。
“赤本桑,一起咪西咪西吧?松井桑滴说了,今晚武工队滴完蛋了!县城大大滴安全!”
“而且大日笨帝国滴大东亚共荣,亲善滴不是么?军部战略思想,我们滴贯彻,丁桑是蝗军大大滴朋友!主动滴提出亲善、友谊……”
“八嘎!”
赤本指责道:“这样滴亲善不对滴!有损蝗军滴尊严,违反军纪滴干活,全部宪兵队滴接受惩罚!”
“啊这……赤本队长,我们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吃点喝点嘛……”
啪!
赤本当场给了丁大头一巴掌,“你滴问题大大滴!城防队长滴不行!下课滴干活!马上带走!”
他身后的宪兵直接就要把丁大头押到宪兵队,而且他要是想撸了丁大头城防大队长的职务,那还真不是难事儿,逼急了他给松井一个大比斗都没事!
而松井私下里也跟赤本是暗流涌动,互相不对付,认为赤本只是仗着出身,非常不屑,赤本则瞧不上松井没本事还自作聪明。
反正两个王八是互相看不顺眼,谁也别说谁,都是半斤八两的货。
“求得麻袋!”
就在丁大头绝望之时,杜编将赤本拉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