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疼得站不稳,整个人被程京宴揽住,看起来很不好,程斯以立刻问:“与幼,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谢渊本来就在他们周围,见状,立刻过来:“海绵宝宝!”
林与幼按着腹部,吸着冷气:“……胃疼。”
谢渊皱眉:“你最近的胃疼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你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频繁?”程京宴抬起眼看他,沉声问,“她经常这样?”
“没吃饭的时候就会。”谢渊一边回答他,一边左看右看,对林与幼说,“我去给你盛碗热汤,你先坐一下,你的胃药带了吗?”
林与幼摇头:“没带。”
程京宴直接喊:“叶颂。”
叶颂领命:“我马上去买!”
程京宴将林与幼扶到沙发上坐,林与幼弓着腰,难受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程斯以蹲在她面前,看她的手按着的位置,也指了自己腹部相同的位置:“与幼,你是这个位置疼吗?”
林与幼咬牙点点头。
程斯以蹙眉:“可是这个位置不是胃。”
林与幼下意识问:“那是什么?”
程京宴愠怒:“你连自己是哪里疼都不知道就胡乱吃药,嫌自己活得太健康了?”
林与幼吸了口气,缓解疼痛:“但、但我每次吃了胃药就不疼了。”
程京宴斥道:“胃药的成分里含有止痛药,让你不疼的不是胃药,而是止痛药。”
是这样吗……林与幼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也没脑子去想。
程京宴眉目冷然,跟服务生要了杯温水:“先喝。”
程斯以从口袋里拿了手帕递给程京宴:“帮她擦擦汗吧。”
程京宴没接他的帕子,但他身上也没有手帕,瞥见林与幼绑着头发的粉色发带,直接扯下来给她擦。
林与幼百忙之中给了他一个“您可真是个人才”的眼神。
程斯以无奈莞尔,将帕子收回口袋,许枝梨抿唇,将程斯以拉起来,顺势挽紧了他的臂弯,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她说:“与幼,你太草率了,腹部有很多器官,腹痛不一定就是胃病,乱吃药,不接受正确的治疗,可能会把小病耽误成大病的。”
林与幼喝了温水,略微舒服了点儿,听到她这句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如果不是胃疼,难道是……!
想到那个可能,林与幼心脏砰的一下加速!
程京宴不耐烦在这里跟他们做凭空猜测,到底是因为什么疼,去了医院就知道,他弯腰直接将林与幼抱起来。
“去医院。”
“——!”林与幼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用!我不用去医院……你、你放我下来!别让人看到了!”
许枝梨看他这样抱着林与幼,攥紧了手指:“京宴,你会引起宴会骚动,今天来了很多圈内人,别让人家看笑话。”
林与幼挣扎得更厉害了:“放我下来程京宴!”
程京宴收紧手臂,神色清凛下来,漆黑的眸子映出她焦虑的脸:“再动一下试试。”
林与幼怕他真把自己送医院,要是检查出……那怎么办!
她强作冷静,低声道:“我以前疼的时候去检查过,就是胃病,不是别的地方,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宴总,放我下来,你又想让人议论我们的关系吗!”
程斯以见林与幼确实很抗拒,便道:“京宴,先把与幼放下来,再怎么样也要尊重她的意愿。”
林与幼知道跟这狗男人不能硬碰硬,只能顺毛哄,咬牙喊了句:“宴哥哥。”
程京宴:“……”
林与幼忍着羞耻:“快放我下来!”
几秒后,程京宴终于弯腰,将林与幼放回沙发。
林与幼就知道他吃这一套。
那次他们去珍姨的私厨吃饭的时候,她模仿小米喊他宴哥哥,她当时就注意到,他的神情有变化。
但生平第一次这么撒娇,她实在没脸抬头去看程京宴和程斯以、许枝梨的表情,她脑子乱糟糟,决定先支开两个,缓解压力。
“二哥,你们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你们去招待宾客吧。”
程斯以考虑了一下,颔首:“都围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那就让京宴留下照顾你,有什么事再喊我们。”
“嗯嗯好。”
程斯以牵着许枝梨先走,林与幼松了口气,但面前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宴哥哥”。
程京宴坐在她身边,又给她倒一杯温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
“我没有讳疾忌医,我惜命得很,如果需要看医生,我自然会去看。”林与幼接了水,“宴总,你也去招待宾客吧,不用管我。”
“那些不是我的宾客。”程京宴又平又淡。
林与幼看了他一眼:“可程斯以在,就算不是你的宾客,你也应该应酬一下吧,他现在是你的竞争对手,他越出风头你越危险,你也不想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被他取代了吧?”
取代?程京宴嗤笑:“宫斗剧看多了?”
林与幼哼哼:“你要是被他弯道超车,就是情场事业双失意,我一定会嘲笑你。”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嘲笑,”程京宴抬起她的下巴,“你就算再活十辈子也赶不上我。”
林与幼“切”了一声,避开他的手。
谢渊和叶颂一起回来:“与幼,来,先喝碗汤垫垫胃,再把药吃下去。”
林与幼接过热汤,叶颂也将药递给她:“林小姐,您看看是这个药吗?”
“是这个药,麻烦你了,我等会儿把钱转微信给你。”林与幼伸手接,但程京宴先一步拿过去,他拆开药盒,拿出说明书,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肯把药给她。
吃了药,林与幼渐渐的就不疼了,只是脸上的血色还没恢复,看着还是有点儿虚。
程京宴蹙眉:“走不走?”
林与幼有气无力:“要不是被你拦住,我早就走了。”
她左右张望,谢渊呢?刚才还在,这会儿去哪儿了?
还没找到,林与幼就被程京宴拉了起来:“那就走。”
林与幼被他拽着走了几步,才明白:“你要送我回去?不用了,我跟谢渊一起走就行。”
程京宴不耐烦地皱眉:“少啰嗦。”
林与幼刚缓过胃痛的劲儿,没有力气跟他吵,忍了忍,算了,最后一段路,他送就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