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适应吗?”艾琳厄玲关心的问到,“检查一下自已有没有缺少零件。”晴天睁开眼晃了晃头,适应了一下新身体。他触摸着自已有些烫手的皮肤,感到一阵好奇。抬眼望去,这里仍旧是梦成塔,只不过很明显能感觉到它颠倒过来了,而自已此刻正站在本该是天花板的地面上,“出去走走?”晴天点了点头,跟上厄玲的脚步。出塔之后眼前的景象令晴天感到新奇又怪异,虽然仍旧是地球,但是自已却是如同站在了球壳内部一般,这里的天空位于地心位置,珠穆朗玛像刺一样朝地心扎去。“你得遵守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律,这是现实和黯镜世界妥协的结果。”晴天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自已能在这里正常存在已经很是不易。“这里没有其他生物吗?”“有的,但是只在我们身边存在,你知道采乐的狗吗?”“什么玩意儿?”“就是采乐提出的假设,把狗放进一个放有梦末元素包裹的毒气存在的小盒,梦末元素被调谐为50%概率随机失协,一旦失去控制就会变得不存在一般,这时毒气会杀死狗。”“这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嗯?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们世代有个这么折磨猫的。”“薛定谔?”“好像就叫这个。”“那这和我们刚刚聊的有什么关系吗?”“有啊,我们都是梦末元素控制镜面的分子变化的图象,所以说这个世界只有在咱俩本体观测的时候才会运动,而且只会显示观测的结果,比如你要做某件事,他们在看着就会存在过程,他们等一会儿过来看,这件事就会突然完成,只有结果。”“那还挺······神奇的。”晴天环顾四下,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地幔层还有岩浆去哪里了?”“没加,岩浆确实是液态,但是地幔是气体形式存在的。”“啊?”“你摸摸脚下的地面就知道了。”晴天一摸发现地面温度很高,但他的手并没有被融化,“这是?”“高达3000多度的地面,只有这样碳酸钙和二氧化硅才能以固体形式存在。”“天呐,那除了我们以外的生物怎么生存啊?”“你有被融化吗?”“额,这倒没有,为什么?”“你觉得呢?你的体温都67℃呢。”好奇怪的世界,晴天觉得还得再适应一下下才行。“那么人类社会呢?”“当然只存在于我们附近啊。”“有政府或者国家吗?”“没有,这里的人类都是梦末元素创生的,是按照我们大盛世时代构建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一定权限的梦末元素控制能力,这也算是现代世界某种可能的未来了吧,既然如此,不妨参观一下。晴天打算下山去逛逛,但是厄玲拦住了他,“先等等。”“怎么了?”“我要先洗刷一下你脑中的概念。”“什么意思?”“我之前和你说过吧,概念生命体,寄生虫一样的东西。”“难道,额,你要对我的意识下手吗?”“嗯哼。”说完晴天就漂浮了起来,厄玲构筑出了一台奇怪的机器,机器的数控面板很平常,但是末端却有着几根悬浮在空中的线,仔细一看这些线都是由一个个碎片密集排布的。“我更改了一下它的设置,让它的物理参数符合黯镜世界的规律,现在已经可以用了。”“怎么用?”“你猜。”说罢厄玲一脸坏笑,猛地拉住了晴天,一股麻醉感马上包裹了晴天的感官,“你······干了······什么?”然后晴天就沉沉睡去了。梦中,晴天又回到了那所高中,但出乎意料的是,厄玲也跟着进来了。“这可是尖端科学的一支哦,其复杂程度不亚于梦末元素控制器。”“这是我的梦里?可我已经有了意识,为什么没有醒来?”晴天很诧异,通常情况下自已在梦中只是浑浑噩噩的行动,一旦带有目的性,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但这次不一样。“啊,没想到是一所高中,我还以为是世界树或者八爪鱼呢,这倒是第一次见。”这所学校好熟悉啊,这!这不是?“走吧,进去看看,找到那支不属于你的意识然后杀掉就行了。”厄玲向前走去,晴天紧随其后,他认得这里,这里就是每每令他崩溃的世界,再往前走,就来到了那间熟悉的教室。厄玲拉开教室门,走上讲台,同学们都奇怪的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都把你们手上的活儿停下来听我说,第一,我不喜欢废话,第二,这块儿地的主人自已走出来领死,第三,我只给你们十秒。”底下开始嘈杂起来,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十秒到,晴天,关门。”晴天照做,他不清楚厄玲要干什么。突然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失去意识一般,之后从他们的心脏位置伸展出来锋利的玻璃藤蔓,晴天认得这招,这就是厄玲那次击杀入侵者的技能。锋利的玻璃藤蔓继续生长,切割着宿主的身体,很快教室里就弥漫着血腥味。光洁的藤蔓互相缠绕,又一次结成了花骨朵,但同时周遭也衍生出了许多锐利的小花朵,最终如同那时一样,血花盛放,尸骸俱碎。但只有一人除外,晴天认得她。“枫雨,你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就知道你是真实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不认识我呢?”“你错了,晴天,我不是你记忆里的枫雨姐姐,我也很诧异竟然会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那你是什么?”“诸天群星,千维万面,古往今来的唯一存在。”“那这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能给我起个名字的话,我会很开心。”“你爱谁谁。”厄玲冷冷地开口,血花猛地伸出利刺,想要穿透面前之人。虽然能创出伤口,流出鲜血,但就当即将击杀对方时玻璃血刺却突然破碎。“是你?”厄玲顿时如同炸毛的猫咪一样,调动了全部算力开始计算杀死对方的手段,但是所有结果都显示不确定。“你就是当时在晴天差点被厄流砸死的时候崩碎了巨石的人?”“是的,后来有个眼镜男用刀砍他的时候也是我出手阻止。”“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命运。”厄玲冷冷回答道。“什么?”“宇宙的意识,也就是命运,这是它的化身。”“什么???”“这就是我们世代每次作出超越当时巅峰科学的尝试时都会碰到的不可抗力。”“我很抱歉,但你们不能越过这最后一条线。”枫雨道歉道,“这就是我的底线。”厄玲转头看向晴天,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命运化身会在你的意识里?”“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只是长得很像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
“我投降,能不杀我吗?”厄玲看向面前的少女,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