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韫宁连续称病好几日,陆鹤逍每每命江平到琴韵阁,纪韫宁都会以生病为理由拒绝侍寝。
又是一日,江平又来到琴韵阁,纪韫宁坐在院儿里,脸色看上去的确有些苍白。
“奴才见过纪良娣。”江平行礼开口。
纪韫宁站起身,自然而然的问了句,“起身吧,江公公来此是殿下想要我侍奉吗?”
江平笑了笑,“是是是,主子,您今日身子可爽利?”
纪韫宁无奈的笑了笑,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头疼。”
江平一脸菜色,“哎呦,纪良娣,哪有三天两头生病的呀?”
纪韫宁皱着眉头,缓缓摇头,“我也不晓得。”
江平紧皱眉头,“您这病也忒邪门了,奴才禀报殿下,给您请个太医吧。”
纪韫宁也是一脸愁容的摇摇头,“太子妃早就为我请了穆院使,穆院使诊脉,说我身体无碍。”
江平摇头叹气,“得了,您好好养着吧,奴才去禀报殿下了。”
纪韫宁送走了江平,便坐回了石凳上。
雪冬在一旁担心的皱着眉头,“主子,要不,在请一个别的太医给您瞧瞧吧,您这病怎么一直不好呀。”
纪韫宁无奈的笑了笑,“不用了,连院使都诊不出来,旁人,我更不信。”
雪冬哭丧个脸,担心的红了眼眶。
纪韫宁倒是没事人的笑了笑,“天气越来越冷了,雪冬,你去给我拿一壶热茶来。”
雪冬点点头应下,走进了小厨房。
玉环有些心疼的看着雪冬的背影,转头对着纪韫宁说道:“主子,您真的不打算告诉雪冬吗?那丫头当真了,好几日都哭丧着脸。”
纪韫宁笑了笑,“还是瞒着她吧,雪冬这丫头是忠心,可心思单纯,此事,你我知道便好。”
玉环点了点头,“说的有理。”
小周子走到纪韫宁身边,弯着腰,“主子,何承徽来了。”
纪韫宁一挑眉,微微一笑,“请进来。”
“是。”小周子应下,走到门口迎接何承徽。
纪韫宁缓缓站起身,就看见何承徽较快走到了她的身前。
“纪良娣安。”何承徽屈膝,开口。
纪韫宁的脸上铺了些脂粉,看上去就是苍白的,“何承徽起身吧,坐下。”
何承徽坐在石凳上,微笑着,仔细等着纪韫宁的神色,半晌才开口,“纪良娣,你这身子是怎么了?”
纪韫宁也坐回了石凳上,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头疼的紧,许是入秋着凉了。”
何承徽皱了皱眉,了然的点点头,“我听说,太医诊脉也没有诊出来什么病,纪良娣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呀?”
拿着热茶走到院儿的雪冬瞬间茅塞顿开,快速的给何承徽行了礼,立马就说:“是不是杜昭训的那个小木人导致的呀?”
纪韫宁瞪向雪冬,呵斥一声,“胡说什么!”转头又有些尴尬的看向何承徽,微微一笑,“何承徽,这丫头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何承徽微微一笑,“我知晓,奴才都是这样,大字不识几个,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
何承徽实在是个聪明人,纪韫宁心里感叹。
何承徽又开口,“纪良娣不请我到内殿坐坐吗?”
纪韫宁还真没有这样想法,可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站起身,“何承徽里面请。”
何承徽也缓缓站起身,随着纪韫宁走进内殿。
纪韫宁坐在了椅子上,开口,“何承徽别客气,快坐下吧。”
何承徽微微屈膝道谢,坐在了纪韫宁旁边,看着纪韫宁身边的玉环,开口,“纪良娣,妾有些话可能要与您单独说。”
玉环有眼色关上了门,纪韫宁微微一笑,道:“玉环姑姑是我的心腹,何承徽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何承徽微微莞尔,“玉环姑姑,从前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吧?”
玉环主动行礼,“是,奴婢从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
何承徽的神色又落在纪韫宁的身上,轻声试探着,“纪良娣,您是真的病了吗?”
纪韫宁笑了出来,她自然是不会说实话,有些苦涩的说:“何承徽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这身子到底是如何,我自已都不知晓。”
何承徽点头,“是啊,怎么会莫名其妙生病呢?说不定,还真是杜昭训那边的问题呢。”
纪韫宁的神色变了变,笑着说了句,“我这病的突然,哪里有那么多心思。”
何承徽皱着眉头,再一次试探的问,“姐姐,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清楚吧?”
纪韫宁的眼睛转了转,她并不意外何承徽已经知晓她装病的事。
“妹妹多心了。”
何承徽明白,微微一笑,“姐姐,我知晓的,您好好养身子吧,妹妹告退。”
纪韫宁缓步送何承徽离开琴韵阁,回到内殿,玉环在一旁思考着,问,“主子,何承徽走前,说……她知晓了,她知晓什么了?”
纪韫宁哼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全都知道了,她是个人精,什么都知道。”
玉环皱着眉头,一脸愁容,“那可如何是好?”
纪韫宁倒是没有多发愁,道:“我瞧着她不会说出去,就算要说,她也没有证据。”
玉环点点头,“主子,那咱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纪韫宁嗯了一声,“快了,别急。”
“是。”玉环应声,“我瞧着何承徽的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不像是说谎。”
纪韫宁也觉得有理,“是啊。”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纪韫宁还是继续装病,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每日傍晚都会去承明殿给陆鹤逍送吃食。
这一日,也一样,纪韫宁带着玉环与雪冬在承明殿外等待。
等了许久,江平从内殿走出来,“纪良娣,殿下请您进去呢。”
纪韫宁微微一笑,道了声谢,走进了内殿,看见看书的陆鹤逍,微微屈膝,“妾见过殿下。”
由于傍晚阳光灰暗,显得纪韫宁的脸色更加难看。
陆鹤逍放下书简,被她的脸色吓得一怔,关切的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