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威严肃穆的声音响彻竹林。
其余人纷纷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董皇贵妃意识到,刚才自已说的话全被皇上听了去,面露慌张,双眼含泪,“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这个纪韫宁三番两次的顶撞臣妾!如今还闹鬼吓唬臣妾!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些,您不能不管呀!”
董皇贵妃还在尽力的把这件事情,一边倒的指向纪韫宁。
可皇上不是傻子,刚才董皇贵妃的话语里句句涉及到要谋反,这无疑是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
“你董家世代为国效力,朕体恤董家,可你如今太让朕失望了。”
董皇贵妃连连摇头,“不!皇上!这一切全都是纪韫宁的搞鬼!”
皇上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容置疑的说,“你董家既已有了这样的心思,朕是留不得了。”
董皇贵妃跌坐在地上,眼泪打湿了睫毛,“皇上,臣妾陪了您数十载!”
皇上丝毫不留情面的说:“董家全族抄家问斩!”
董侧妃的眼泪直流,哭喊道:“太子殿下!您救救妾!殿下!”
皇上没有给任何人开口额机会,下了死命令,“拖下去,赐自尽!”
纪韫宁跪在地上,努力克制着心里的快感,表面装作无事发生。
皇上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纪韫宁,“纪良媛,你身为太子的侍妾,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了,你该当何罪?”
纪韫宁连忙磕头,“皇后娘娘走的冤枉,是妾求太子殿下暗中调查的此事,是妾的罪过。”
陆鹤逍连忙拱手,“父皇,是儿臣唐突了,请父皇责罚。”
跪在陆鹤逍身后的太子妃,心惊肉跳的看向纪韫宁。
纪韫宁心里也有些忐忑,虽说,她是把锅甩给了陆鹤逍,可她说的也没错,的确是陆鹤逍命人暗中调查的,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皇上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他们的把戏,“罢了,此事,朕还要谢谢你们呢。”
陆鹤逍连忙磕头,有些惶恐的说:“父皇这是哪里话,儿臣不敢当。”
“朕早该看出董家狼子野心,今日,若不是你们,朕还被他们算计呢。”皇上威严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旁回荡。
话锋一转,皇上紧紧盯着纪韫宁,“不过,纪良媛,你身为太子的侍妾,就应该遵循礼法,朕就罚你……”
“父皇。”陆鹤逍大着胆子打断道:“儿臣觉得,纪良媛虽说有错,但请父皇念在纪良媛刚为儿臣开枝散叶的份上,饶了她。”
皇上思考了片刻,一挥手,“罢了,你的人,带回去处置吧。”
陆鹤逍心领神会,“谢父皇。”
纪韫宁也明白,自已不用受罚,连忙磕头,“谢皇上。”
此事,让纪韫宁看清楚,当今圣上不是无人可用,更不会惧怕一个臣子的势力,一切的一切只是时机未到。
或许,皇上早就有了杀董家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
朝廷大变天,董家一夜之间被抄家,恐慌之人数不胜数。
东宫更是人心惶惶,颜承徽与司昭训一直依附的人就这样被赐了死,这让她们很难不恐慌。
可纪韫宁还是没有重新获得宠爱,琴韵阁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纪韫宁整日里就是陪孩子,无聊了就练练字,总归是不愁吃穿,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雪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主子,殿下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咱们这儿了,主子,您怎么不急呢?”
纪韫宁在院子里荡着秋千,满面红润,“我急什么?我急他便来了吗?”
纪韫宁根本不在意,她报了仇心情比以往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那你就不会主动去找孤吗?”
陆鹤逍的声音随着宫门的打开响起,纪韫宁猛地停了秋千,站起身对陆鹤逍行礼,“妾见过殿下。”
陆鹤逍面露不悦,上前抓住纪韫宁的手腕,就往内殿走去。
纪韫宁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整个人都贴在了陆鹤逍身上,这样实在是不合规矩,她的脸颊也有些泛红。
陆鹤逍把房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纪韫宁连忙跪在地上,“妾有罪,但请殿下顾及一下丞旭,他刚刚睡着。”
陆鹤逍被气的喘着粗气,指着纪韫宁,“你心里就只有孩子,没有孤,是吗?”
纪韫宁不解的抬头看去,“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丞旭是丞旭,殿下是殿下,怎可相提并论?”
陆鹤逍被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来回的踱步。
纪韫宁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陆鹤逍,“殿下息怒……”
陆鹤逍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拒绝,心中暗爽的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纪韫宁接过陆鹤逍递过来的空茶杯,低着头不说话。
又是一片寂静,陆鹤逍按耐不住。
“孤是不来找你,你就不能去找孤吗?”
纪韫宁低眉顺眼的说:“殿下在生妾的气,妾怎么好主动上前,惹殿下生气呢?”
陆鹤逍叹一口气,“若今日孤不来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孤?”
纪韫宁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妾……妾会等殿下消气后过来……”
话还没有话说完,纪韫宁就感觉到陆鹤逍堵住了她的唇瓣。
他们二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纪韫宁连连挣脱,缓了半晌,才开口,“殿下,这青天白日的……”
陆鹤逍把纪韫宁揽在怀里,“你听好了,孤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思,可你是孤的人,听见没有?”
纪韫宁不明白,这话是从何说起,但也不过多问,只是在陆鹤逍的怀里点了点头,乖巧的说:“是,妾知道了。”
陆鹤逍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她,看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太子妃说,东宫人丁单薄,要在选一些适龄的女子的入宫呢。”
纪韫宁微微笑着,淡淡的说:“那是好事,东宫也要热闹了。”
这话听得陆鹤逍浑身不适,对着纪韫宁,问,“你不吃醋吗?”
纪韫宁装作不明白的模样,“妾为什么要吃醋?不吃醋,难道不好吗?”
“你不吃醋,代表着,你不在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