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韫宁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妾笨嘴拙舌,怕说错话。”
陆鹤逍自然不相信,但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了凳子上,挥了挥手,“起来,起来,孤没有要怪你。”
纪韫宁道了声谢,才缓缓起身,站到了陆鹤逍的身旁。
陆鹤逍看着纪韫宁一言不发,实在觉得无趣,可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便道:“把孤赏给你的衣裳拿来,孤为你挑一件换上。”
纪韫宁没有动,而是像是关心的问道:“殿下可有用膳?”
“还没。”陆鹤逍一副终于开窍了的模样,笑眼弯弯的说。
“那您去太子妃或者其他侧妃的院子用膳吧。”纪韫宁低着头,轻声说道。
陆鹤逍的笑容着实僵了僵,“你就这么不想同孤亲近吗?”
纪韫宁几乎是本能一般的跪在陆鹤逍的脚边,有些胆怯的说:“妾不敢,妾惶恐。”
陆鹤逍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已,“你不敢?整个东宫就你胆子最大!敢把孤轰出去!”
纪韫宁微微摇头,“殿下是英明之人,是储君,自然不会强迫妾的。”
陆鹤逍怎么不上了她的当,笑了两声,玩味的开口,“你错了,孤就喜欢用强。”
话音刚落,纪韫宁就感觉整个身体瞬间腾空,反应过来后,自已已经在陆鹤逍的怀中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挣扎,用拳头捶打着陆鹤逍的肩膀。
“在闹孤现在就要了你……”
纪韫宁被丢在床榻上,浑身被摔得生疼,她不知道陆鹤逍是不是来真的,她只感觉到了无助与恐惧,她缩在了床角,害怕的浑身发抖,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滴落。
陆鹤逍看着哭的凄惨的纪韫宁,着实有些头疼,他拿出手帕,坐在床榻边,伸手为哭泣的美人的擦着眼泪。
纪韫宁还是没有接受,反而躲得更远,眼泪也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
陆鹤逍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孤这不没做什么吗?你至于哭的这么凄惨吗?”
纪韫宁别过头去,不愿意看他,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的哭着。
陆鹤逍无奈,继续道:“你已经是孤的侍妾了,你迟早都会是孤的女人,你若觉得现在你年龄尚小,那便过几年也无妨。”
纪韫宁哭的有些发懵,眼眶带有泪珠的抬头看过去,就连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陆鹤逍伸手摸了摸纪韫宁的脸颊,这次她没有躲,但还是一脸的勉强。
“你这个小滑头,你就等着孤这句话呢。”陆鹤逍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仿佛早就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纪韫宁也不否认,只是快速的整理情绪,随后,说道:“那殿下,您……”
陆鹤逍叹一口气,“孤不能走,孤来了你这儿,不管孤有没有宠幸你,在他人眼中也是有过的,但是孤若是就这么走了,你可能会被旁人议论。”
纪韫宁也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没有再继续赶人离开,只是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陆鹤逍再一次叹气,心里想着慢慢来,开口,道:“罢了,给孤更衣吧。”
纪韫宁抬头看了一眼,怯生生的说:“妾去叫江平公公进来服侍殿下更衣。”
“纪韫宁,你别得寸进尺。”说完便伸出手臂把她拉了起来。
纪韫宁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便跪在地上为陆鹤逍解衣服。
“江平,把孤的寝衣拿进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纪韫宁连忙过去,接过江公公手里的寝衣。江平也没有多说话,极其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更衣过后,纪韫宁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陆鹤逍不知如何是好。
陆鹤逍拍了拍床榻,“更衣过后就上来吧。”
纪韫宁看着自已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妾打地铺吧。”说完,便把床榻的帷幔放了下来。
纪韫宁把被褥铺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床榻,才放心的吹灭了蜡烛。
就这样,二人同屋不同榻睡了一晚。
纪韫宁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屋内空无一人,轻轻呼唤了一句,“雪冬。”
“奴婢在呢。”雪冬是个机灵的丫头,听见主子的呼唤,连忙赶了过来。
纪韫宁在地上睡了一夜,浑身酸痛的坐起身,问道:“太子呢?”
“太子殿下去上早朝了,走之前还叮嘱奴婢记得叫您抓紧起来去给太子妃请安。”雪冬拿来新衣裳,道:“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吧。”
纪韫宁站起身,点了点头。
纪韫宁看着颜色艳丽的衣裳,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不要这件。”
“可是这件衣裳很衬您的肤色。”雪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衣裳好看便拿了过来。
纪韫宁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子到底没有晋升我的位分,我就不便穿的这么招摇,换一件素的吧。”
“是,奴婢谢主子提点。”
换好衣服,梳好妆,便要去太子妃的院子,给太子妃请安。
她看着东宫的红墙绿瓦,走在路上,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的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来到太子妃的院中,来之前也学了些规矩,便没有那么紧张,走进屋内,看着坐在上首的太子妃,和坐在一旁的侧妃与侍妾,她跪下行了大礼,“妾纪韫宁给太子妃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
太子妃笑得眉眼如画,看上去是个好相处,道:“快起来吧,昨夜侍奉殿下,难为你起的这么早。”
“谢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是妾的本分。”纪韫宁站起身,面带微笑的说。
一旁的董侧妃嗤笑一声,刻薄的开口,“纪妹妹这小嘴可真甜呀,怪不得能哄的太子殿下亲自去皇后娘娘宫中讨人。”
纪韫宁没有想到,还没有给位分,只是在名义上伺候了太子一晚,就会生出这么多事情。
太子妃叹一口气,提点道:“董侧妃,你何必这般刻薄?”
董侧妃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站起身,“太子妃误会了,妾只是与纪侍妾开了一个小玩笑。”
“玩笑?”太子妃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那便不要开殿下的玩笑,董侧妃也不是头一日进东宫了,规矩应该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