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发生的事,沈绾绾是不知情的,她和裴晚晚在悬崖峰上正过着无人打扰的米虫生活,哦不,是裴晚晚在静心养伤,她在陪晚晚养伤。
一连五日,沈绾绾把裴晚晚洗漱过后的脏水倒到枯木下时,看着那棵树,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不过她没太在意,转身便回了裴晚晚的屋。
绯月给两人送完早膳,从屋子里出来时,远远看到本枯死得不能再死的树上居然长出了点点嫩芽。
她揉揉眼睛,这是见鬼了吧,那棵早死透了的小矮墩上竟冒出了小豆豆?
绯月转身就朝院门口的方向走去,“凌霜你守着,我得回去给自已开副方子养肝,守了这么些天眼睛都熬坏了。”
凌霜睨了绯月一眼,你个作精继续作吧,趁主子不在,你还能作久一些。
绯月见凌霜不理她也不恼,自顾自的嘚啵嘚,“等主子回来,我得跟主子好好讨赏,至少月银得翻倍吧,不翻倍也成,好歹得加一半。”
凌霜觉得心烦,直接封闭了听感,让绯月自顾自的碎碎念。
主子和谢公子离开的那天,院子里那两人不知在发什么颠,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古怪声音,她倒还能忍,绯月是什么人呀,根本经不起这么一勾。
绯月才进院子,转身便大惊失色的跑了出来,“凌霜屋里没人,裴小姐果然带着沈小姐跑了?”
这还了得,人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不见的,主子知道了不得扒了她们的皮?
主子临走前一再叮嘱过她们必须日夜守在这,不准那两人走出院子大门半步。
她们当时就在心底吐槽,就这么两个废物也值得动用她们俩来盯着,实在是大材小用。
凌霜当即腾空飞起,火急火燎的跑进去一看,结果倒好,人家沈小姐死死抱着裴小姐,不仅如此,还在不断的放彩虹屁,裴小姐呢,脸上那笑容让人瘆得慌。
绯月却坚持自已没看错:“凌霜你要信我,我方才是真的没看到她们在屋,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是那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吗?”
凌霜都无语了,正因为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而是这种人,所以才会一次次的信了她的鬼话。
结果还真没让她失望,每次两人一起去看时,屋里的人都好端端的在里头有说有笑。
可是绯月是不到悬崖不勒马,一根筋的认了死理,说什么也要证明给她看自已没看错。
整整五天,她时不时跑进去偷看,越是往后她说的胡话越少了,昨天夜里就正常多了,估计是想通了不再折腾了,大概也是累坏了。
凌霜的耳根子清净了,以为她彻底消停,没成想,这才送了个早膳,回来又开始说胡话了。
“凌霜,你知道我的眼睛都花成什么样了吗?就里头那棵枯木,居然发芽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我还不到双十年纪,眼便瞎了,我的后半生可怎么过呀?”
凌霜眸子微微闪烁,枯木?什么枯木。
不会是那死了多年的木头吧?
凌霜心思动了,鬼使神差的足尖一点,飞身上了树顶,远远看到院中那棵枯树上方冒头的豆青色,眸子骤缩!
当天夜里,一只巴掌大的红色小鸟飞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