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拿到钥匙后,大家分头开始了收尾工作——
回到北门1楼的校花和眼镜男从楼道里拿出了应急消防设施中的灭火器,来到电动车棚处灭火。
这里到处都是被汽油烧到焦糊的脑瘤人的尸体,整个车棚又恶心又臭又壮观……
而南门这栋楼前面的7个人则把剩下的脑瘤人一一杀死。
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脑瘤人后,大家抬头看向了在3楼防盗窗上茫然的重华。
“重华,全杀完了,现在地面已经安全了,你下来吧!”
瘦子朝重华喊着。
“我……我怎么下来??”
重华低头看了看3楼的高度。
“你从脑瘤人堆上走下来呀!”
瘦子大喊。
“不行不行,”体育老师连连摆手,“咱们本来是想着从尸体堆下来,但是你也看到了,刚才有一个本来一动不动的脑瘤人突然站起来想要伤人。”
“如果这一堆看起来像尸体的脑瘤人里再出现几个活的怎么办,到时候重华在脑瘤人堆里就太危险了。”
瘦子听完体育老师的话,抬头向重华大喊:
“那你再跳回去,用绳索速降下来吧!”
“对!就用我教你的那个绕绳速降方法!”体育老师说。
“我……我不敢!”重华颤抖又慌张的声音从3楼远远传来。
“你刚才怎么敢的??”瘦子诧异了。
“刚才是刚才,刚才豁出去了,现在豁不出去了!”重华在3楼大喊。
……
瘦子听了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
大家看了看3楼的重华,又看了看堆积的脑瘤人尸体,一时没了主意。
“重华刚才体力消耗太多了,肯定肌肉也酸痛了,这时候不能贸然超支体力了。”体育老师说。
“彰老师,那我们把脑瘤人的尸堆移开,让重华下来?”
霄肃指着脑瘤人尸体堆说。
体育老师叹了口气:
“也只能这样了,瘦子木讷男,你俩去把小推车推过来,咱们开始吧。”
“重华,你在上面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处理完这些尸体就接你下来!”
将流对着3楼大喊。
“奥……”
蹲在3楼防盗窗上面的重华的身影,好像一只小小的黑猫。
小推车推过来后,校花和眼镜男也给东门的电动车棚灭火完毕,加入了搬尸体的行列。
9个人齐心协力,有的人拿着刺刀戳尸体的太阳穴,确保他们死了;
有的人两两合作把尸体抬上小推车,有的人在电动车棚接应,把尸体扔下去。
大家吭哧吭哧的搬了半小时,才终于把南门这栋楼中间的尸堆清理完毕,全都扔到东门的电动车棚去了。
-
“呼……”
大家松了口气,再次看向3楼的重华。
“下来吧,我来接你!”齐桀说着,动手攀爬到1楼的防盗窗顶部,冲她伸出了手。
重华低头一看,就看到下方的齐桀冲她伸出手——
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波光潋滟,好像让人身处一片草原。
看到这双眼睛,莫名就心安了。
重华应了一声,把绳索的尾端在3楼防盗窗上打了个死结,使劲拽了拽。
确定稳当以后,把绳索穿过腰间的锁扣,承着自已的体重。
左手拽着上方的绳索,右手向斜下方拽住绳索的另一边,绳索在腰间的锁扣中滑动,不时的松一段绳索再拉紧。
就这样脚踩着墙壁,一荡一荡的从墙壁上绕绳速降下来。
齐桀先接过了绳索另一端的消防斧放在地上,抬头伸出手,托住了重华的脚,再抱住小腿,慢慢把她接住放在了1楼防盗窗上。
终于从3楼下来的重华,整个人一旦放松下来,霎时间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没站住,被齐桀一把拉住了胳膊。
“她体力消耗太大了!”体育老师说。
“咱们先回去吧,商量一下再打算。”陆医生说。
大家点点头,齐桀把晕晕乎乎的重华背在了背上,朝北门1楼的临时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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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温暖。
重华眨了眨眼睛,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就看到齐桀的耳朵。
“我们要回去了吗?”
重华趴在他背上迷糊的问。
“嗯,你睡吧。”
齐桀微微侧过头说着,继续背着她往前走着。
“嗯。”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重华又陷入了沉睡。
-
再次醒来时,重华发现自已躺在了一个温暖又干净的床上。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将流,她正在给自已的手消毒,空气中飘着酒精的味道,手指和虎口处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我们在哪儿呢?”
重华看着这陌生的天花板,缓缓转过头看向将流。
“你醒了?霄肃!”
将流转头朝屋外喊了一声,继续拿着重华的手给她一边缠纱布一边说:
“咱们已经找到合适的6楼带阁楼的房间,然后把东西都搬过来了,现在这里很安全,放心吧!”
说着给了重华一个大大的笑脸。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过后,霄肃一手打开门,一手端着一个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紫菜鸡蛋虾米汤。
“喝点吧,在这家找到一些速食汤和干虾米,可以快速补充盐分。”
霄肃说着,吹了吹汤上的热气,小心翼翼的端给重华。
“嗯……齐桀呢?”重华喝了一口热汤,突然想起来。
“他跟彰老师他们下楼去拿土了,其他人还在搜寻这栋楼。”
“哦……我睡了多久啊。”
重华听了安心下来。
“睡了一天了,我们都吓坏了,但是陆医生说没事,说你醒了及时补充盐分就行。最主要的其实不是缺盐分。”
霄肃在卧室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天??”重华大吃一惊。
“是啊,你体力消耗太大了,而且当时太聚精会神,消耗了很多心力,所以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霄肃说,“不过没事,我们现在搬来这栋楼很安全,物资也很多,你慢慢修养身体。”
“哦……不是,哪栋楼?”
重华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就是你爬的这栋楼呀。”
床边的将流微笑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