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看厚厚的房契地契,宝娟口水都要掉出来了,北京二环内的房产啊,可惜现在没得多大用处,她只能老老实实收起来。
安陵容叹了口气,“唉~”
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她好不容易才有起色,还没站稳脚步,一个个闹腾起来,不过萧姨娘总归是好心的,她有些心软:“萧姨娘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她也是聪明人,提两句也就行了,既然来了就让她们好好待在京城。”
宝娟知道安陵容为这件事烦躁,起身给她揉揉太阳穴,“萧姨娘也是惦记小主,更何况夫人也也入京,有萧姨娘陪伴,也不至于被安大人忽悠去了。”
萧姨娘入京多半是因为林秀,安比槐处处被安陵容压制,突然得了玻璃肯定要反一波,林秀就是安陵容在外面的软肋,安比槐一定会带上她。
安陵容拉过宝娟的手,“我知道,还好我娘被暗香她们带走了,要不然我也没有底气和他对歭。”
庆幸米飞提前飞鸽传书,让许桥早有准备,要不然她就被拿捏了,想到这里安陵容就来气,恶狠狠的说道,“那边让许桥先冷落他些时日,新进贡的水银镜让米飞送来就行,以免又惹出事端。”
“奴婢知道,但小主可不能生气了。”宝娟给她顺顺背,才一个17的小姑娘家家,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
“哼,又哄我。”安陵容轻哼一声,看着宝娟哄小孩表情,连忙挣开宝娟的手,傲娇的说,“既然你三字经抄完了,就去把千字文抄了给我。”
“奴婢知错。”她错了,真的,小脾气还真挺别扭的。
“别啊。”看着安陵容不理她了,宝娟就一直跟着她,安陵容烦了,直接坐在铜镜前,假装着描眉。
“能不能不抄了,求求~。”
看着铜镜里宝娟亮晶晶的眼睛,明明比她小,处处把她当孩子哄,转身捏着她捏着她脸颊,“当然不行,而且不能用鹅毛笔。”
“……”这孩子反了天了,宝娟咬牙。
上次抄的三字经时,是拖了菊青下水,才有了最低要求,全程不能写错一个字,这次,宝娟打量一圈,菊青现在都喜欢门外守着,好吧,自已孩子只能哄着,但还是能商量的吧,毕竟她用惯了鹅毛笔了。
宝娟小心翼翼看着安陵容,她正哼小曲,十分开心,她憋了半天,说出:“能不能晚两个月交。”
“行。”看着可怜巴巴的宝娟,安陵容心里开心极了,点点头,反正也是都宝娟玩,“你若是出去了,许桥让你看账本,你杵着一根鹅毛笔怎么算账呢。”
宝娟理直气壮道:“那鹅毛也是许大人削给我的。”
本来就是,许桥一个学中医的写毛笔自然上手快,知道她罚抄了,还给她削了一盒鹅毛笔,当她吵得正爽时,被抓包了,不仅重新抄,安陵容还让菊青监督她,这个丫头精得很。
“你呀你。”安陵容摇摇头,转眼看向铜镜里,自已额头上涂了好些遮瑕膏也没有用,虽然嘴里说着想去碎玉轩看甄嬛,现在也只能想想了。
看着安陵容眼神又淡了,宝娟轻轻问道:“怎么了。”
安陵容轻轻叹气,想起来福子,心里就一阵后怕,“我心里惦记着嬛姐姐,有我们时常去看姐姐,内务府也没克扣姐姐份例,只是这个月怕是不能去看嬛姐姐了。”
宝娟撇嘴,怎么又惦记了她,每个月去了七八次,而且延禧宫离碎玉轩那么远,“莞常在生病也需要静养,有沈贵人和淳常在时常去碎玉轩,菀常在也闷不了。”
“她们是她们,我若是不去,就是我这个妹妹和姐姐生分了。”安陵容托着腮,愁眉苦脸的。
宝娟:“那一会让菊青去瞧瞧?”
安陵容摇摇头,“我想自已去。“
宝娟还在纠结怎么劝,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安妹妹。”
沈眉庄掀开珠帘,和甄嬛一块走进来了。
宝娟连忙行礼,“给沈贵人请安,菀常在请安。”
安陵容高兴过头了,被宝娟出声才发觉不妥连忙起身,“嬛姐姐,眉姐姐你们来了,看着背后的菊青,姐姐来了你也不知会一声,该罚。”
菊青连忙请罪:“奴婢知错。”
甄嬛拉着安陵容的手,“唉,是我不让她说的,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惹妹妹不高兴了。”
“姐姐能来,陵容哪有不高兴,是陵容高兴过头了。”安陵容也只是做做样子,菊青瞧见安陵容一笑,就起来了。
“恭喜安妹妹。”甄嬛和沈眉庄也上前拉着安陵容的手,对安陵容升了贵人十分开心,
姐妹三人对视,甄嬛突然退后一步行礼:“给安贵人请安。”
安陵容哪敢让甄嬛行礼,不到一半就拉她起她,故作恼怒,“姐姐快起来,姐姐这是要和陵容生分了吗。”
“不敢不敢。”甄嬛娇笑打趣着安陵容,“这不是学你的嘛~”
安陵容撒娇道。“姐姐~”手帕轻轻扑在甄嬛身上。
甄嬛和沈眉庄也捂着轻笑,甄嬛想起什么,又问:“对了,听说你这次病得可重了,皇上都传了口谕,让你在宫里养病。”
“小主,还是让菀常在和沈贵人坐下说话吧。”宝娟难得看到安陵容撒娇,有点吃醋了。
安陵容发觉不妥,连忙道歉,“陵容有错,差点忘了两位姐姐还站着,宝娟去泡壶茶来,我亲自给两位姐姐赔罪。”
“是。”
宝娟也应下,连忙退了出去,嘱咐好宝鹊宝莺守好院子,避免闲杂人等靠近。
“姐姐坐下说话。”
怡性轩比她之前院子好了好几倍不止,连靠窗地方也加了个火炕,安陵容拉着两人坐到炕上。
看着安陵容生龙活虎样子,倒不是像生病,甄嬛拉着安陵容的手,“妹妹的病?”
安陵容连忙解释,“也不是什么大病,受了些外伤罢了。”
安陵容话一出,两人都吓了一跳。
“伤得重不重。”甄嬛连忙起身检查安陵容身体,“我瞧瞧。”
看着安陵容额头上的伤,甄嬛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弄的。”
“伤得如此厉害,可瞧过太医了吗?”沈眉庄用帕子轻轻触碰安陵容的额头,刚刚有头发遮住,又敷上了脂粉,看得不真切。
“也是不小心撞的。”安陵容省去了皇上骗她撞玻璃经过,大概说了一番。
甄嬛拉着安陵容的手安慰,“好在是些淤伤,既然是皇上请的太医,想必也没有多大问题。”
安陵容点点头,“只是淤伤看着吓人罢了。”
甄嬛起来玻璃又问,“据说那玻璃清澈透明,堪比水晶。”
沈眉庄眼前一亮,“那玻璃我今天在景仁宫瞧见了,比琉璃清澈明亮,造价更是比水晶便宜,若是宫里都换上玻璃,能省不少烛火钱呢。”
沈眉庄这几天开始学着打理六宫事宜,开销十分大,皇上已经缩减后宫开销了,她也在想把能省的地方省下来。
安陵容点点头,“姐姐主意不错,这些窗纸年年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那玻璃厚实明亮,防风效果不错,一块可以用上好几年呢。”
只要等月中第一批玻璃,养心殿应该就会全换上玻璃窗,据说还有磨砂款,她倒是不曾见过。
“对了。”甄嬛想起来自已得来都消息,“听说是安大人奉旨制造玻璃,可真?”
“是真的,但皇上也恼了父亲私自入宫一事,只是奉旨造玻璃而已。”安陵容满脸通红,有点羞愧,羞愧安比槐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
甄嬛呼了口气,看来皇上并没有恼了这事,“安妹妹别担心,皇上看中伯父,要不然也不会让伯父奉旨造玻璃,妹妹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借姐姐吉言,父亲平安无事就好了,陵容也不敢奢求太多。”安陵容害羞的低下头,可惜这事是自已在一手操作,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姐姐们知道,毕竟嬛姐姐眉姐姐也是真心待她好,知道太多,惹的祸事越多。
“小主茶来了。”宝娟也带着菊青进屋,得到安陵容许可后,恭恭敬敬奉上茶水。
甄嬛爱喝的普洱,沈眉庄爱喝的碧螺春,都是今天刚刚到的新茶,都是给她们留的茶,平日里她们也只得了先散茶。
“都是按照姐姐口味留的茶,还望姐姐能原谅陵容刚刚照顾不周之罪”安陵容举起一杯茉莉花茶。
甄嬛和沈眉庄也举起手里的茶,“哪里哪里,是我们突然到访吓了安妹妹。”
一杯茶下肚,三人对视一笑。
“你院子里丫头也是机灵,知道我爱喝什么。”甄嬛看着手里的普洱红褐明亮,手艺不错。
“我就说还是陵容最有心了,事事都记得我们。”沈眉庄也十分舒心,安陵容侍寝次数不算多,但也分了华妃那边的压力,年妃找事次数也少了很多。
“姐姐喜欢就好。”
“喜欢,自然喜欢。”
三人就靠着一块,说了一会话,沈眉庄还要去巡视后宫空缺,甄嬛也要回去喝药,两人便离开了怡性轩。
安陵容也如愿以偿见到了甄嬛,心里更是念念不忘,宝娟也有的不服气,“小主若是喜欢菀常在,就搬去菀常在院子住吧。”
方淳意也搬过家,她又不是不可以搬,干脆住进甄嬛床上得了。
“你又胡闹了。”安陵容察觉到宝娟不开心,拉着她手,“我和菀常在情同姐妹,她第一次来看我,我当然高兴,往日都是我去碎玉轩。”
“唔……”宝娟盘点了一下剧情,确实,甄嬛好像是第一次来看安陵容,刚刚入宫前三天是排了流珠浣碧来的,然后就是甄嬛称病开始,她一直没出过院子,也就是流珠浣碧来得比较勤快。
眉姐姐偶尔会找她去看看甄嬛,还有方淳意来过两次。
看着宝娟气消了,安陵容又顺着宝娟的话接着说:“而且玲珑阁那些香粉,你能保证不会发现吗?”
宝娟也知道安陵容在打趣自已,“我只是随口说说,小主还真想去碎玉轩住不成?”
“当然不想。”安陵容摇摇头,她感觉自已有了邪恶想法,为什么不是甄嬛来看她?
但想起来甄嬛现在还在病中,今日出门也是难得,她怎么可以这样胡想,拨动手里佛珠,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才缓过来。
次日
宝娟去找了许桥过来看了安陵容额头上的伤。
许桥看着一大块淤血,妈耶,二大爷的,那个玻璃她改良版的,和钢化玻璃不能比,但也是十分坚固的。
看着许桥难得的严肃,一连回答连续好几个问题后,许桥才舒了口气:“呼,昨日你们就应该唤我过来了,还好没造成脑震荡。”
“唔?”安陵容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
宝娟看着许桥板着脸,“这应该没问题的吧,不就是淤伤。”
许桥白了一眼宝娟,亏你还是现代人呢,有问题,大大的问题,要是能拍个CT就好了,撞成这样没有脑震荡就是万幸了。
许桥拱手,“淤血少说半个月才能消下去,微臣开些万花油,不用揉,涂上去就行,用上几天就散了,还有被淤伤发红不能热敷,会导致淤血扩散,起码要等12个时辰后热敷,12个时辰内看情况冰敷。”
“奴婢记下了。”宝娟看着许桥板着脸,只能乖乖点头,看着许桥脸色好了,她从怀里掏出厚厚的房契塞到许桥怀里,“许大人。”
许桥看到手里有厚厚的房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宝娟看向安陵容,安陵容点点头让她办就行,宝娟才开口,“里面有些地契,你看着用就是,铺子和房契就给萧姨娘打理,让她们也有收入来源,顺带提点一下,这次的事情莫要再犯。”
“真的。”许桥兴奋搓搓手,看着厚厚一沓房契,完全没听清后面的话,她好缺钱,还欠了宝娟一屁股债,说好的分红,还把安陵容这边分红挪了不少,虽然安陵容让她放心用,但赔太多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真的,不过安大人那边多敲打敲打,镜子就让米飞出面,也算给安大人一些压力。”
“明白。”安比槐让她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赔了不少钱进去,她定不能轻易放过他,差点损失了一个左右手。
安陵容也出声了,“辛苦许大人。”
“小主不必客气。”毕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安陵容也知道他什么意思,点点头让宝娟送走了许桥。
宝娟怕傻孩子听不懂,强调了好几遍,看到许桥应下,才放过许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