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沙发枕头上残留些玻璃碎片,霍立拖地捡起来的时候被扎了下。
他就是小小啊了下,一边扫完地的陈弋皱眉走过来举起他手,对着灯把玻璃碎片挑了出去。
张树林则去拿创口贴。
本来霍立想自已贴的,但陈弋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从张树林手里接过来后撕开包装纸给他贴上了。
贴得不错。
不像他自已每次打球受伤贴得皱皱巴巴的,最后随着皮肤牵动一会就掉。
“我送老姐去医院,小林你也跟着照顾哈。”蒋业又不知道是对卫衣男还是“关爱精神之家”说,“你们就留这,我马上回来。”
卫衣男指了指小三渣男,“他们?”
蒋业一脸不悦道:“你们两个先出去住一晚。”
“你怎么碰瓷我姐的,还有你怎么出轨的,证据我这边都有,这房子离婚后了我姐也不稀罕,今天老子想住一晚。”
那两个根本不敢说个不字,小三收拾了下包包赶紧走了,搞得渣男还在后面喊:“小丽小丽。”
张树林扶着妈妈出去时小声说:“那时候我妈也想要这个包,他不给买。”
蒋业摸摸张树林头,“你小子怎么不跟老子说,老子给姐买十个!”
之后传来张树林大喊的声音:“别打我屁股啊!”
屋里人都乐了一通。
卫衣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后面众多大汉道:“你们直接回去吧,我留这里等他。”
大汉们喊了句:“好的秦哥。”很有秩序的出去,顺便带走了垃圾桶的垃圾。
最后剩下卫衣男和一众热血男高女高们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哦,你们好,我叫秦楠。”他其实不太想说话,但是考虑到这些人是蒋业大外甥的同学,又积极过来帮忙。
虽然什么都没帮到……
那也算起到一个娘家人镇场子的作用了吧。
秦楠给蒋业发了条消息。
小林那群朋友怎么办?
蒋业估计是在开车,一直没回。
“兄弟你多大,感觉不像社会人。”石小开问。
秦楠瞥了眼,开口道:“大三,我不是社会人,蒋业他……”他是个社会人?
这个回答好傻逼。
“蒋业他老些,快三十了。”
(蒋业:我才二十七!有的是力气!!!)
屋内目前还算干净整洁,沙发不够坐其他人就往地上坐,不过肖成很倔强的站着,说是怕被扎屁股。
刚认识的大人和小屁孩们就开始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比如秦楠读哪个大学?什么专业?今天怎么回事?
秦楠虽然和蒋业说话时有点冷,但面对一群小了好几个年级的学生还是表现出一定的亲和力。
一问一答。
“秦学长和蒋大哥关系真好哎。”路晓说。
秦楠不自觉嗯了声,然后说:“就那样。”
蒋业看到消息时秦楠已经被一众人带去了烧烤店,老板朝他们喊:“来了撒?都温着呢。”
秦楠看着蒋业的消息,打字过去。
快来。
蒋业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赶到地方,坐上椅子松了松领带,原本熨烫笔直的西装也变得皱巴巴的,被扔在了空位置上。
“你们小孩喜欢吃这个?”蒋业对着一桌烤串说。
肖成和石小开点头最猛,“学习累死了,放假必须得吃点。”
说着,肖成举起面前的易拉罐啤酒对了一圈人道:“我肖成敬你们一杯!”
估计是人变多了,大家又赶来赶去消化了些,后面又点了很多菜。
看得出来蒋业是个没有包袱的西装暴徒,一群人喝一块去了,邻居家哥哥打架回家和弟弟妹妹吃饭的既视感十足。
霍立看着大家该喝酒的喝酒,有些忍不住了,指了指陈弋面前没开的一罐啤酒说:“我要喝。”
吃烤串喝酒都要被管!
霍立不服。
陈弋也喝了些,但是没有上头的倾向,皮肤该白的地方还是白的,不像肖成他们已经红了一脸。
他眸光落在霍立鼻子上看了会,说道:“一罐。”
“好,一罐就一罐。”霍立开了罐,冰凉的液体冲刷掉喉管的油腻,相当爽。
其实一罐的净含量就一百二十五毫升,三罐加起来还比三块钱一瓶的塑料瓶可乐少。
张渔和路晓一边吃一边看帅哥,搞得秦楠有些不好意思了,吃了些就低头看手机,蒋业一会和小女生们聊天,一会和男生们讨论散打,脑袋有凑到秦楠那边问:“你在看什么。”
“管不着。”
“你在看什么?”
“管得宽。”
第三遍时秦楠把蒋业脑袋给打了回去。
霍立刚想拿起第三罐被陈弋阻止了。
“上次就是三罐。”陈弋顿了顿,“然后你就醉了。”发酒疯,说疯话,还要他学狗叫……
霍立手指不舍地从易拉罐上脱离,指尖沾上一大片水珠,大概是脑子已经被酒精整迟钝了,水珠顺着往下滑带来微微沁凉,就算最后滴落霍立也没察觉,乐呵呵笑着。
陈弋先是面无表情的任其自由发挥,随后发现霍立眼睛都有些迷离,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从桌上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给霍立擦干净手上的水。
“喝了多少,说实话。”陈弋垂眸问。
“就三罐……”霍立声音有些闷,头埋在大了号的外套领子里,从侧脸从耳根、耳尖泛起绯红。
都说不要喝了。
本来就吸鼻涕了。
三罐醉……
真有你的。
“他醉了,我们先走了。”陈弋说完,把醉如烂泥的霍立给托起来,霍立双手一耷拉落在陈弋肩膀上。
“注意安全啊。”众人说。
秦楠目光终于从手机上挪开,看看站起来的两人,蒋业看准时机冷不防塞了只虾肉到秦楠嘴里。
秦楠:“……”
霍立虽然醉了走路还是没有障碍,陈弋迈一步他就跨一步,脑袋也比较安分,没有到处晃。
不过手就比较捣乱了,因为耷拉在他脖子上,垂落的手指时不时扫过他胸膛,他也喝了酒,此时胸口难免有些发热。
然而越热感觉就会越敏锐、敏感,霍立爪子就跟猫尾巴一样拂来拂去。
霍立忽然在耳边呢喃着什么,陈弋停下来听,却始终听得不太实切。
“什么……”陈弋冒了句。
“我说,我好想要吐了……”
陈弋刚迈出的一步僵在半空,无奈嗯了声,幸好巷子出口地方有个垃圾桶。
走出灰色地砖的巷子霍立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垃圾桶一阵呕吐。
胃里翻江倒海,脑子却慢慢回过神,从濒死缺氧的状态换到了刚睡醒睁开眼的状态,只是额头火烧一样持续发晕,浑身酸软。
好了,这下估计是真生病了。
醉酒加生病……
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