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太担心你了,居然忘了回答你的问题,是我疏忽了。”
汪嘉伦诚恳的道歉,他双手将宋白墨的手捧起,目光真挚的看向宋白墨的眼睛。
事实上,宋白墨注意到汪嘉伦并没告诉他裴佳佳去干什么,做所谓的举牌子工作。
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也不矫揉造作,刚才见话题在他恐高头晕上,他就没再关心了。
“没事没事,这种事情没必要道歉的。”
“不,对你说过的话不认真对待,就是在不尊重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汪嘉伦显得尤为认真,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宋白墨尴尬的笑了笑,此时他的注意力全被门外的傅楠,和他正在辱骂的,名为闻悦彤的人身上。
汪嘉伦还在给宋白墨讲解何为举牌子,就是有钱的富商,不愿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让手下人去帮自已办事,解释起来很简单。
宋白墨微微侧过头,只见傅楠面露凶狠,将那张几近扭曲的脸凑到闻悦彤面容前。
闻悦彤被吓坏了,她紧紧咬住下唇,双腿直打颤,眼中几乎毫无掩饰的恐惧。
肮脏的咒骂声,宛若雨点般反复敲打着闻悦彤,点点星星大小的口水,飞溅到她的脸上。
她不敢做出反抗,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汪嘉伦刚向宋白墨解释完,见他扭过头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而是侧过脸看向外面,他顺着宋白墨的目光,掉头看去。
傅楠一副丑态百出,身旁的柔弱女生被他批评的一无是处。
“喂!傅楠,你在干什么呢?”
汪嘉伦蹙眉,眼神冰冷,冷漠的注视了傅楠一眼,那股子由内向外迸发的冰寒,像是在明晃晃的警告傅楠。
傅楠愣住了,他渐渐松开了扯住闻悦彤衣领的手,一脸尬笑的回眸。
“要教训人就滚回自已的包间教训,站在我们面前骂人,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吗?”
“不是的汪哥,她,闻悦彤,你知道的,她做错事了我就,就稍微说两句,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
汪嘉伦完全不想听傅楠的解释,他冷冷的开口怼了一句:
“闭嘴,然后带着你的助手离开,在你准备造反,闹掰我之前,给我好好想想你能坐到现在的位置都是谁帮你的。”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别去烦裴佳佳,懂吗。”
傅楠语塞,他涨红了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汪嘉伦一眼,旋即又将视线移到季彧身上。
季彧连连摆摆手,推卸着的说道:“别看我啊,我待在国外几年,不了解情况,看我也没用。”
言外之意,就是季彧不想当那个老好人,给傅楠一个台阶下,但又没将话说的太直白,让傅楠进退两难。
傅楠黑着脸,愤懑的低语一句:“走!”
闻悦彤得令,颔首低眉一脸沮丧的跟在了傅楠身后离去。
直到闻悦彤和傅楠消失在了视野中,宋白墨才在闻悦彤离开时的最后一瞬,看清楚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沮丧的脸,五官精致面容姣好,长长的眼睫毛上翘,泪水汪汪的眼睛动人,像是可爱的洋娃娃。
宛若玩偶照进现实,不像是裴佳佳那般,看起来一副贵气的模样。
闻悦彤的脸,更像是动了手术后,不存在现实生活里的感觉。
除此之外,让宋白墨印象尤为深刻的是闻悦彤的头发,黑白相间的卷发,算不上长,发丝的末梢在耳根处。
宋白墨是个好奇宝宝,但他也明白,此刻汪嘉伦脸色阴沉,定然与傅楠间有着不少的渊源。
“傅楠,呵。”汪嘉伦冷笑两声,不屑的白了天花板两眼。
嘟嘟嘟!
汪嘉伦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点击通话键和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了裴佳佳的声音。
“汪哥汪哥,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再和你确认一遍,第五件和第六十八件一定要拿下的,对不对?”
“你看着报价就行,我记得,你也要拍一件,对吗?”
仅是接电话的功夫,汪嘉伦便将情绪调整完全,语气平静一如既往。
“第四件啊,刚好在你要的东西前面一个,是把古董梳子,我看样子喜欢,准备拿下,也不贵,几万块钱。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要开始了捏,好激动呀,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拍卖会。”
汪嘉伦浅笑两声,裴佳佳到底还年轻,是个性格活泼的元气少女,幼稚一点,汪嘉伦毫不在意。
他挂断电话,走到窗前,双手叉腰一副君临城下。
“马上开始了,你不给声音打开?”季彧指了指透明窗子旁的一个红色按钮。
很醒目,宋白墨一眼就注意到了。
包间内的窗子是由特殊材质和工艺制成的,正常状态下,屋内隔音效果极佳。
但一旦摁动按钮,面向舞台的那面玻璃墙,隔音效果会瞬间变差,屋外的声音便可以传进来了,在当下,算的上是项黑科技。
“不了,宋白墨他需要静养。”声音从汪嘉伦的后背传出来,他思索一番,显得有些犹豫,思量之下微微侧过头。
看向了宋白墨:“你要是看上了哪样,记得跟我说。”
“我不用的。”宋白墨果断拒绝,汪嘉伦叹息一声,以宋白墨的性格,他早就猜到会被拒绝。
他转过头,面向半躺在床上的季彧。
“方清河呢?在你包间里?”
“是啊,除了来的时候和他待在我包间里,一直到现在,我都跟你们在一起。”
“人家大老远的从国外跟你回国,你就给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包间里。算了懒得说你,走,出去弄一根。”
汪嘉伦嬉笑一声,嘲弄季彧道,随即,他走到门口,冲季彧招招手,季彧心领神会,知道汪嘉伦不想在屋内抽烟。
搞的包间里乌烟瘴气的,惹宋白墨不开心,他速度迅速的从床上蹦起来,穿好鞋大步出去了。
从小便在一起的朋友,往往一个眼神就足以知晓对方下一步的举动。
“我们出去抽根烟,等下回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哦。”
汪嘉伦语气温柔的叮嘱了一声宋白墨,然后拉上房门出去了。
宋白墨允诺一声,他翻了个身,突然,身下的一个东西膈了他一下,他那性感的小蛮腰猛然抽搐了几下。
当他心存疑惑,起身将汪嘉伦的外套留在沙发上,简单的伸手摸了一番,却从内置口袋中摸到了一根长柄状的东西。
刹那间,宋白墨的表情凝滞,早就见识过汪嘉伦的臭不要脸,却不知道他能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这种东西是能随便带在身上的吗?
为何汪嘉伦要将外套给自已穿?原因肯定没那么简单,常在男科医院工作,他可太了解那东西会是什么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宋白墨的心头。
好奇心驱使下,他将手伸进高定西装的内置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