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若隐若现的胴体。
陆嘉佳恨不得穿越回刚才,给当时的自已来两巴掌。
“可恶啊,怎么就答应下来了呢!”她在那责怪着自已,门铃响起来了。
“叩叩叩,你好,客房服务!”
原来是陆嘉佳趁诺澜去洗澡的时候,叫了客房服务上来。
当她再次关上门,怀中已经抱着一件被子和一套新的浴袍和睡衣。
她原本开的就是双人床的房间,想着自已一个人躺着宽敞点,没想到现在却成为了尴尬的事情。
扛着东西放到床上的时候,那边的浴室就传来了声音。
“嘉佳?帮我拿一件浴袍吧?”
陆嘉佳看着手里刚拿的浴袍,只觉得正好是时候。
不然先不说她着凉,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她拿着东西走到了浴室前,敲了敲门,但整个人却是背过身去,很规矩的把视线放在自已的身上,手拿着东西递到了门边。
诺澜半开着门包着浴巾,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素手接过她拿来的东西就关上了门。
陆嘉佳的脑海里都是她的轻笑声,还有自已手心里的那一丝触感,只觉得头昏脑胀的,逃也似的,远离了浴室,去拿出自已的吹风机,摆放整齐。
没过多久,诺澜就出来了,穿着浴袍,围着头巾。
“嘉佳我好了,你去吧。”
“嗯好,这是吹风机,桌上是一些补水护肤的你看着用。”说完她慌张的带着自已的东西去往了浴室。
幸好,当时选的是公寓式酒店,配备了独立的洗衣机和阳台,否则现在浴室里她还要抠一套城堡出来。
等她洗完出来以后,诺澜已经吹好了自已的头发。
陆嘉佳不禁乐呵地想到,幸亏自已带的吹风机不仅风力大快速吹干,而且还可以呵护秀发。
诺澜一回头就看见陆嘉佳在那傻笑乐呵,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吗?”
回过神来的陆嘉佳连忙摇头,“没,没怎么。”
随后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吹风机,却被她拿着不放开开。
“嗯?”她看向诺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而诺澜表示要帮她吹头发,然后不容拒绝的将她压在了椅子上。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柔软按摩和在发丝间穿插过的手指,陆嘉佳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已,实际上内心已经如鸡叫一般骂骂咧咧的蹦跶来蹦跶去了。
【可恶可恶可恶,好烦好烦,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了吗已经?啊快想想,说点什么吧老妹儿!】
陆嘉佳轻轻咳了一声,想说点什么缓解这种氛围,然而诺澜根本没想搭理她的发言,因为她已经开口抢先一步说话了。
“你记不记得三个月前,我们在法国餐厅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诺澜突然说道。
陆嘉佳啊了一声,表示记得。
诺澜稍微笑了一下,娓娓道来:“那时候我坐在你后面,你没印象吧?那是我和文森特的求婚纪念日一年整,他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忘记了,没有来赴约。
我不是故意的,听见了你和你朋友的交谈声。巧合的是—-”诺澜故意停顿了一下,眼里带着笑和镜子里的陆嘉佳对上了眼。
陆嘉佳后愣神的看着她,几秒后,后知后觉得反应了过来,“在外国医院帮周淑珍解围的是你?”
她猛的转过身,头发被稍微拉扯了一下,也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就不管了。
诺澜看着自已手里空空的,噢还残留着几根头发,扔掉了以后又将陆嘉佳的脑袋摆正,“别动,你头发这么扯不疼么?”
陆嘉佳哈哈地笑了两声,也不敢继续说什么,现在更想知道周淑珍的事情。
“你怎么会去美国的?”
诺澜瞄了她那期期艾艾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故作神秘,傲娇地说道:“你都不问问我是做什么的,当然我也没机会告诉你这件事了。”
一想到这,陆嘉佳知道事情有些事情躲不过了,非要挑明了才能继续下去。
“你说你认识Lisa榕,又是学新闻与主播的专业,你肯定是电台里的一位优秀主持人,对不对?”
陆嘉佳分析的头头是道。
诺澜也点了点头,“算你聪明。”
大有一种算她回答过关的感觉,这陆嘉佳感觉到了被夸奖的骄傲。
“那可不,我这叫专业对口,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感知力!”
“好嗷,你知道电视台每两年都会派优秀的人去美国那边的学院进修,我就是那时候遇见周小姐的。”
诺澜讲述了她当时的想法,周淑珍给她留的印象很大,以至于回国了以后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陆嘉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立马问道:“所以你是故意叫我和你一起吃饭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天吃饭的场景。
果然,生气的女人也是很可怕的。
诺澜没有否认,也没有多说什么,“头发吹完了,现在快八点了,赶紧睡吧。”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互相隔着一条被子的距离,拉上了窗帘。
诺澜很快的就睡过去了,陆嘉佳听着身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为了防止自已呼吸不过来,她翻了个身反方向的躺着,脑海里却乱糟糟的。
想想她这么多年,从懂事以后,就再没有跟别人睡过一张床了,就连她妈妈,尊贵的陈花女士,也觉得这孩子太独立了一些。
然而,听着别人都在拿自家孩子跟她女儿比,陈花高兴的顾不上这点独立了。
只是年纪大了,也渴望孩子的依偎,所以对于周淑珍,她向来都是喜欢的。
至少比对家林春梅舒畅!
她一直生活在自已的独立世界中,一直很客观冷静的生活着,她周围的朋友们都觉得她是个可靠的肩膀,她也一直默默将自已的可靠放在外面。
可回到安心的地方后,她依然会将颓废表现得淋漓尽致。
具体可参考爱情公寓里的生活。
一点都不精致,不符合女强人。
现在,和一个看起来比自已弱小,但内核比自已强大多了的女生一起睡觉,总觉得自已的领地被人侵犯了,而且来人的存在感特别强烈。
抱着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她强迫自已进入睡眠。
原本紧绷的神经,在闻到身后传来的悠悠芳香时,不知不觉的就放松了下来,进入睡眠前的一个感觉就是——为什么我们用的洗发水一样她的那么香啊?
......
陈花加上了女儿的微信,偶尔过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发点薇信,这不,快要过年了,别的人陆陆续续都休息回家了,她家这小兔崽子还在外地跑,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今天又打开女儿的聊天记录,突然发现她的归属地在国内,想着美国的时差和国内的时间,想了想下午四点多才决定打过去电话。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苹果的响铃在这个漆黑的房间响起,一连好几遍。
终于,被窝里一只雪白的手伸了出来,主人都没睁眼,随手就接通了电话。
“喂?”短暂又模糊的女声,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