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楚楚傻了眼,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这是假的,你是在污蔑我,你……”她一时间语无伦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特地请了官方的人来化验,他们做的鉴定具有法律效力,你要是觉得不满,咱们现在当场就可以请他们化验,如果真跟你没关系的话,这里面的东西应该也和你无关吧?”
陈曼梅早就等对方这么说了。
苗楚楚哪里敢真的去化验,她和王忠那点事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
王忠不无辜,但她也不是自己口中所说的白莲花。
真要拿去化验,万一查出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那怎么能行?不,她不要!
苗楚楚慌张起来:“你这是诽谤……”
“我说了,咱们现在可以去化验,如果证明不是你,我跟你道歉,或者你告我也行。”
“你、你……我凭什么化验?”
“凭我以王忠前妻的身份证明,你和我前夫确实有过暧昧关系,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你是被强迫的。”
陈曼梅一字一句地说,“我和王忠的婚姻破裂,你得负三分之一的责任。今天我遭遇的一切,以后你自己结婚了也能遇到,这叫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苗楚楚彻底慌了神。
陈曼梅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她心坎里。
别看她现在和王忠暧昧不清,其实骨子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嫁个好男人,以后富贵顺遂地过一生的。
真要是应了这女人的话,那她下半辈子岂不是苦不堪言?
她才不要。
不过化验……她是万万不能答应。
别人不知道,但她自己很清楚,那天晚上她确实去了王忠和陈曼梅的家,也确实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陈曼梅见她不说话,冷笑道:“你还没考虑好吗?有这么难吗?只要能证明你的清白,你有什么不愿意做的?”
苗楚楚的父母忍不住了,扯了扯自家女儿的袖子。
“楚楚啊,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快点说啊。”
“事关你女孩子的名誉,你不能闷不吭声的啊!”
父母越着急越催促,苗楚楚的心就越乱,突然,她哀嚎一声,捂着脸夺门而逃。
调解室里一片安静,苗家父母愤怒地瞪着陈曼梅:“你这样败坏我女儿的名誉,到底安了什么心?”
“我只是作证而已,把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并且提供我知情的证据,有什么不对吗?真要在乎名誉,为什么还要在大半夜的时候,和有妇之夫独处一室呢?”
陈曼梅冷笑,“你们有闲心来怪我,不如好好问下自己,平时是怎么管教女儿的。”
两老口被气得不轻,跟着女儿的背影追了出去。
王忠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陈曼梅将证据交给警方,又签好字,准备离开。
王忠忍不住:“等一下,曼梅……”
她顿住脚步,回眸看了看他:“你我以后不必再见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苗楚楚应该会很快跟你达成和解,到时候看你自己的选择吧。”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调解室。
身后,大门关上,却关不住王忠压抑后悔的哭声。
没两天,果然传来消息,苗楚楚愿意和解,而且也没跟王忠要多少钱。就像一场闹剧,双方草草收场,彼此都丢尽脸面。
这么一搞,王忠的工作没了,苗楚楚也没脸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后来,王忠也试着联系陈曼梅,想要和她再续前缘。
可惜,陈曼梅根本不搭理他,躲得越远越好。
省城这么大,以后再碰面的机会很少很少了。
听完陈曼梅这段故事,张小花唏嘘不已,她和丈夫说:“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弄这些事情,有些真的是……”
李旭峰也一阵无奈:“我还以为陈曼梅会是你们宿舍里过得最安稳的,她原先两口子的日子多好啊。”
张小花也叹息两声,很快就笑着问:“我难道不是我们当众过得最安稳的吗?瞧你这话说的。”
夫妻俩相视一笑,有些话不用说彼此都清楚。
另外一边的房间里,白柳安正望着窗外浓郁的天色,她的心情总有些起伏不定,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似的。
莫名的不安,用能力也推算不出来,她只好作罢。
窗外,一只小光团飞了进来。
世界意识最近来她这儿来得很勤快,除了要吃的之外,更喜欢围着她打转。
突然,小光团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白柳安没听清楚:“什么?”
小光团上下浮动,努力又喊了一声:“别去北面。”
白柳安一愣,并没有听懂它的意思。
但小光团又说不出别的话,只能在半空中不断浮动,似乎有些躁动的模样。
白柳安给它喂了点糖果和点心,就让小光团飞走了。
“不要去北面嘛……”她喃喃自语,隐隐烦躁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一点。
最近的天气总是不正常,早晨还有点太阳,过了午后就一阵乌云滚滚而来,几乎将整个城市都压住了,空气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旭峰一头大汗地从车间出来,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又让他浑身寒毛直竖,赶紧又回去把外套披上。
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赶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他匆匆打了一份饭菜填饱肚子,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小会堂。
今天下午组织开会,各个组的负责人都要到场。
李旭峰拿了一只保温杯快步走在路上,为了赶时间,他特地从另外一边的厂区传过去。
经过一个小花台时,他听见有人在哭。
脚下的步子立马顿住了,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他发现哭声是从另外一边的小门里传来的。
走过去一看,李旭峰惊呆了。
竟然是田丹抱着瞿伟航哭个不停。
瞿伟航就像傻了一样,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田丹还在哭诉自己的悲伤心事。
“不是我对你没感觉,而是我怕耽误你的未来,有瞿工在前面当着,还有李组长护着你,我怎么能比得上?上次瞿工找过我,我、我哪敢跟他实话实说……只能说我对你没意思,其实我的心啊……早就碎成玻璃渣了,尤其看到你和那个乡里来的女的在一起时,我就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