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嘉月就往外走去。
晏华容连忙追了上去:“大小姐,我跟着你去……”
“不用。”白嘉月道:“你看好家,我去找人。”
晏华容傻了:“可是。”
“没有可是。”白嘉月道:“我哥不在,必须听我的,我有人,你放心。”
虽然白嘉月比晏华容矮一个头,身形只有他一半宽,但是她站在晏华容面前,一点儿也不怯。
从小练枪的姑娘,怯不起来。
她那句,必须听我的,简直掷地有声。
让人有一种,如果不听,下一秒她就会拔枪的感觉。
如果邢子墨真的不在了,他的手下肯定不会服白嘉月的指挥,不管怎么样,她也只是个小丫头,又没做过几件可以服众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
晏华容不得不多想,如果他没听话,邢子墨回来了,会不会生气。
还真有点不敢不听大小姐的话。
就这么一个愣神,白嘉月已经往外走了,晏华容一时有些为难。
不跟不放心,跟着也不敢啊。
她说她有人,她能有什么人啊?
手下的人就更为难了,一起看晏华容。
按照沈淮的意思,其实现在应该把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万一这里真的有叛徒,一定会把消息传给古梁。
对方有了准备,就更麻烦了。
但百乐门这么多人,这消息不好封锁。
与其封锁不了,搞的人尽皆知出了事,倒不如表现的云淡风轻。万一真有这个人,还可以麻痹他一下。
白嘉月和沈淮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上了同一辆车。
上的是白嘉月的车。
沈淮必须承认,白嘉月的车从任何一方面,都比巡捕房的车要强,甚至进行过改装,玻璃都是防弹玻璃。
“你这车不错。”沈淮道:“等见了你哥哥,方便不方便托他帮我也买一辆。”
白嘉月点了点头。
“沈探长,你今晚帮了我的忙,送你一辆也可以。”
一辆车换一个哥哥,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大家是朋友,不必客气。”沈淮道:“小白,你是我在海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真的不必跟我客气。”
车已经冲进了黑暗里。
三号码头和巡捕房在两个方向,两人并不往警局去,而是在路上找了一家酒楼。
沈淮下车去打了个电话,让巡捕房里能出动的人都出动,去三号码头。
那边是于英勋接的电话,有点懵懵懂懂。
“老大,三号码头出什么事了?”
沈淮非常正当的说:“怀疑有人在码头走私文物。”
于英勋吓了一大跳:“三号码头可是邢子墨的地盘啊,这事情小白知道吗?”
“知道。”沈淮道:“她就在我身边。”
“啊?”于英勋更担心了:“小白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别瞎说。”沈淮道:“邢老板已经先一步赶过去了,我怕他人手不够。你们不要耽误,动作轻点,去了之后,先找人,再抓人。”
于英勋总算是放心了,连连应着。
三号码头,出城一个小时的路。
白嘉月心里着急,晚上也没人,一路将油门踩到底。
沈淮中途几次想说还是我来开车吧,白嘉月这车技过急弯,只叫人胆颤心惊。
但是看她的表情,还是没开口。
父母去的早,如今只有这兄妹俩相依为命,别看白嘉月现在很冷静的样子,但心里指不定有多担心。
所以虽然沈淮觉得现在三号码头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但他也没有哪怕劝她一句话。若是白嘉月此时都胆小退缩,那邢子墨就白疼这个妹妹了。
路上,沈淮问:“你去过三号码头吗?那里的人见过你吗?”
“没有。”白嘉月道:“没去过也没见过,只知道大概的方向。”
邢子墨不会刻意隐藏白嘉月的身份,但也没有刻意的将手下都召集起来介绍。加上她和邢子墨不同的姓,更有迷惑性了。
白嘉月想了想,解释道:“哥哥说,等过年的时候,手下的人都会去老宅拜年,到时候再一一给我介绍。”
有一些,能介绍。
有一些,估计邢子墨根本就不想介绍,最好白嘉月不知道,免得毁了自已好哥哥的形象。
没想到沈淮说:“我去过。”
他来海城的时间虽然比白嘉月晚,但是大部分叫的上名字的地方都去了。几个码头都去过,当然是白天,也没有惊动什么人,只是像一个游客一样,
白嘉月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没有多余的精力转头看他。
沈淮道:“你转过前面这个弯,就不要再往前开了。再往前就是码头范围了,现在是夜里,我们开车过去,目标太明显。”
既然怀疑码头的人有问题,就不能直接往里闯,在大部队到来之前,他们只能悄悄的打探一下环境。若是明刀明枪的,胜算不大。
白嘉月皱起了眉头。
“还有一个办法。”
事关自已的哥哥,白嘉月难免激进一点。
沈淮道:“你说。”
白嘉月道:“反正三号码头里的人也不认识我们,找个借口,什么谈生意啊什么的都行,见到古梁,直接挟持他,枪顶着脑袋再说话。”
沈淮给白嘉月竖了个大拇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嘉月不愧是邢子墨的妹妹。做事方法和她的枪法一样干脆利落。
“也可以。”沈淮道:“我们倒是可以借一个人的身份。”
“谁?”
“四合当铺高德海,高老板。”
古梁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高德海,自然是关系匪浅。奈何沈淮的心中早就有了偏爱,谁也带不走。
两人略一商议,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胆子,当下,也不停车了,直接开向码头。
风中,传来了咸咸海风的气息。
白嘉月突然道:“沈哥。”
“嗯?”
白嘉月缓缓道:“我想了想,不如你在这里等其他人,免得他们找不到地方。我先去探一探情况。”
非亲非故,只是个上司罢了,没道理叫人跟着冒险。
沈淮讲义气是对的,但她装傻就不对了。
但沈淮只是笑了一声。
“与公,你是巡捕房的人,拿一天薪水,一天就是我的人,我要对你负责。与私,你叫我一声哥,我就不能不管你。”
沈淮从腰上拔出枪,检查了一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