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泽一下子跳起来,也不顾医生刚才说不让进不让进的,拽开帘子就冲了进去。
白嘉月不好进去的,在外面看了一下。
庄越泽冲到床边,一把抓住庄露的手。
“哥,哥,有人要抓我……”庄露惊慌叫嚷道:“有人要抓我,我差一点抓住他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到底是谁抓谁?
白嘉月在外面听着,觉得有点乱。
庄越泽可能也不太明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医生,我妹妹是怎么回事?”
“哦,她中了迷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放心吧。吸入的不多,只是让人短暂陷入昏迷。观察一下,没事儿就可以走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白嘉月听着不太对劲。
什么情况下,庄露会接触到迷药。
她想着,等庄露出来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还没等她问完,庄露都没顾上下床,就急切:“哥,去巡捕房,快去巡捕房报案,我遇见抓走幺幺的凶手了。”
白嘉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大步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白嘉月走到床边:“你说遇见什么人了?”
庄露很激动,庄越泽一头雾水,白嘉月也有点着急。
还是朗嘉誉沉声道:“小姐,去病房说。”
“哦哦,对。”白嘉月道:“去我病房说吧,我就在楼上住院,对了,巡捕房的人也在,沈探长也在。”
庄露一听,立刻答应了。
她非常着急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要见沈探长,我有重要的事情。”
庄露伸手便去抓白嘉月的袖子,但是朗嘉誉先伸出了手,挡在了白嘉月和庄露之间。
庄露便一把抓在了朗嘉誉的手腕上,然后赶紧松了手。
庄露有点尴尬。
庄越泽和庄露,他们虽然不知道白嘉月到底是什么人,可知道是上层社会的大小姐,不是自已一个阶层的人。
如今碰见了,咋咋呼呼的去抓别人,还被阻止了。又失礼,又丢人。
朗嘉誉刚才一直标枪一样面无表情站在白嘉月身后,喊她小姐。显然不是家人,而是手下,保镖司机一类的人物。
白嘉月也略有点尴尬。
小郎哥什么都好,就是略有死板,保镖紧张点是没问题的,但在这里也不至于。
不过白嘉月从来不说,朗嘉誉对邢子默是忠心耿耿的,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没什么好说的,说也要开玩笑一样的说。
不能叫人寒了心。
白嘉月解释道:“我胳膊上有伤,昨天地震摔了一下。”
庄露恍然,连声道歉:“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没碰着你吧?”
白嘉月摆了摆手:“不碍事,你不是要找沈探长吗,赶紧去吧。”
庄露连忙点头。
众人快步上了楼。
沈淮刚调整好姿势,一边休息,一边等消息。
这点伤他觉得没什么,但是伤在背后,真的是太麻烦了。不能躺下,靠着坐也是侧着身子的,奇奇怪怪的姿势。
有人敲门。
手下去开了门,一见:“白小姐。”
还带了几个人。
沈淮道:“进来吧。”
进来后一看,沈淮道:“是你们?”
“沈探长,你也受伤了?”庄泽越看沈淮那样子,伤的肯定比白嘉月重。
白嘉月只是穿着病号服披着大衣,但确实看不出哪里受了伤。
“不碍事,皮外伤。”沈淮道:“找我有事儿吗?”
庄越泽一把拽过庄露。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露刚从迷药中清醒,又一直是激动兴奋的状态,这会儿其实脸色也很不好。甚至跟沈淮比起来,更像是个病人。
白嘉月拽过个椅子,将她按着坐下,悄悄扯了扯朗嘉誉。
朗嘉誉明白,走了出去。
他要去问一下医生,现在能不能给庄露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补充一下营养。
白嘉月先给她倒了杯水,喝热水是不错的。
将水塞在庄露手上,白嘉月道:“别紧张,慢慢说。”
庄露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叫胡幺幺,跟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孩子。昨天晚上不见了。”
众人顿时警觉起来。
沈淮道:“当时为什么没有报官?”
“当时太乱了,房子都震塌了一间,我想着她可能去了亲戚家躲避。”
“今天一早,我去问了一圈,才知道她不见了。最后一个看见她的孩子说,是在一处断壁前看见她的。”
“那地方我一想,昨天我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的,扛着个麻袋出来。”
“你看见了?”白嘉月一下子坐直了:“你看见凶手了?”
“没有,就看见一个背影,当时也没多想。因为当时很多人都抱着家当往外跑,所以我没多想,他一转眼就跑不见了。”
“今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一片的人我几乎都认识,那个男人,不是那一片的人。”
庄露也是个厉害的姑娘,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结合这段时间海城失踪的姑娘,便觉得这事情是有关系的。
庄露道:“我也没有证据,不敢跟别人说,所以我想着,他既然已经绑架了这么多,说不定还会继续绑架,所以就……”
“以身作饵。”庄越泽没好气道:“结果没抓住人,被迷晕了。要不是正巧有几个小孩子路过,凶手被吓走了,现在已经被塞进麻袋了。”
庄露低着头挨骂,不敢说话。
白嘉月也觉得这事情庄露做的太冲动,太危险了。不过她们不熟,不好说什么。
庄露等哥哥骂完,这才道:“沈探长,您赶紧救救幺幺吧,她一定是被抓走了。”
沈淮沉吟道:“昨天她被抓,是晚上,刚地震完,黑灯瞎火,情况混乱。今天你被抓,是白天?”
“对,就是上午十点多,不过我特地往没人的地方去了。”
“这也太大胆了。”沈淮道:“现在连白天都敢掳人了,下一步岂不是要上街去抢?”
海城不是兵荒马乱的地方,治安一直还是不错的,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