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连忙停下,只见沈淮的手电对着门口的灌木丛,走了过去。
白嘉月心跳都停了一下。
灌木丛里有什么,该不会是花菱纱被杀人灭口了吧。
好在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叶子。
三个人在树叶面前蹲下。
“这叶子是新鲜的,被揪下来的时间不长,伤口都没有完全干透。最多一两个小时。”
可是实验室五点下班。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
就算早一点,这叶子是十一点的时候被揪下来的。
这就很奇怪,十一点的时候,谁会蹲在实验室大楼外的灌木丛后面揪叶子?
那个时候,正好是白嘉月回家的时候,紧跟着就和花家联系了,确定了花菱纱的失踪。
但是在更早之前,根据花家说,九点钟多一点,他家就给实验室打过电话,没有人接听。也派人过来看了,说是大门紧锁,灯也关着,是没有人的状态。
花家的人自然是在门口看了一眼,看着没人就离开了,不会像他们这样翻墙撬锁的进来看。
白嘉月忧心忡忡:“这个在这里揪树叶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菱纱。这是她留下给我们的记号?”
而花家人来找的时候,她已经被控制了,没有办法对外传递信息。
白嘉月细细看那一堆树叶,又看断裂的树枝。她蹲了下来,背过手。
但还是有点高。
“够不着。”白嘉月说着,干脆坐了下来,几次移动,这才正好。
沈淮看了一下,点头:“是这样的姿势。”
当初,这个揪叶子的,就是用这样的姿势在揪叶子,不是坐着的也不是蹲着的,是坐在地上的。
黑灯瞎火,草丛中还有蚊虫,说不定有蛇,一个正常人,不管是男是女,如果不是被捆着,为什么会在这里坐着揪树叶。
何况这实验室里上班的都是相对有身份有学问的人,平时大门紧闭,怕破坏东西,也没有孩子进来玩。
树叶周边全是草地,乱七八糟的杂草,几人用手电筒仔细的照,在草地上又看见几道细细的划痕。
“这是新鲜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沈淮道:“这个人想要留下一些痕迹,可能想在地上写字,但是地面上全是杂草,根本就写不下字。”
白嘉月只觉得心酸。
在两个小时的黑夜中,花菱纱曾经努力的求救,但是没有成功。
现在,她还在吗?她在哪里?
白嘉月道:“花菱纱有没有可能还在实验室里?”
她说完,自已也觉得不太可能。
这胆子也太大了,而且图什么啊。
“可能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沈淮道:“小于,联系实验室负责人,叫兄弟过来搜查。”
于英勋连忙去了。
实验室里面就有电话,反正门都撬开了,借用一下电话也无妨。
实验室负责人就是白嘉月说的张教授,白嘉月没有她的联系电话,但是花家的人知道。
于英勋打电话到花家,问了张教授的电话,大半夜的,把老爷子吓的瞌睡都醒了,连忙赶了过来。
巡捕房里,也来了十几个人。
没有半个小时,实验室小楼就灯火通明的亮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一把年纪的张教授实在是想不明白:“沈探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海城最近连续失踪了好几个人,小花会不会……”
张教授说不下去了,他也和大家一样,觉得这个可能最大。
“有这个可能,但是花菱纱很有可能在实验室失踪,我们来的时候,门锁是完好的。凶手有可能没有离开。”
巡捕房的人已经集结完毕,沈淮说:“搜。”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不要漏过任何一处。包括地下室,地窖,天台,楼顶。
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和可以……藏尸的地方。
张教授对花菱纱的失踪也很重视,只是强调:“别的地方都没关系,可以随便搜,几个实验室,你们一定要特别小心,进去以后,什么都不能碰。”
沈淮保证,不会碰坏任何一点东西。
他们是找人,又不是土匪进村。
张教授这才松了口气,并且亲自带他们去找。
实验室大楼一起两栋,都是三层小楼。
其中有一栋楼几乎是空的,据说早些年是打算做宿舍的,但是大家都不愿意住在实验室边上,觉得上班是上班,下班还是下班,太可怕了。
于是就一直空着。
另一边是各种各样的实验室,档案室,资料室,甚至还有棋牌室,歌舞厅……张教授尴尬解释道:“实验做多了挺累的,大家也要放松放松。”
不用解释,大家都懂。
这大概也是花菱纱选择这里的理由之一吧。
整整搜查了一夜,快到五点钟,众人才陆续从实验室大楼里扯出来。
天已经微微亮了,他们却一无所获。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沈淮让警局的人先撤走,顺便送张教授回家。这年纪的人跟着熬了一宿,眼见着有些吃不消了。
张教授临走的时候,把实验室所有人的资料都交到了沈淮手里。
“我们实验室一共五个人,资料都在这里。”张教授叹了口气:“沈探长,要是有小花的消息,请立刻告诉我,这姑娘,我真的很喜欢。”
“好。”
沈淮应着。
天亮了,实验室又冷清下来。
白嘉月道:“既然人不在里面,那就是被带走了。”
于英勋抬头看了看大门:“探长,白小姐,你们说,如果受害者被带走了,他们是怎么走的?我们来的时候,大门可是紧锁的啊。”
三人一起看向大门。
这也是他们认为花菱纱有可能还在实验室内的原因。
门锁倒是不多复杂,可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撬锁。
如果有钥匙呢,有实验室大门上大铁锁钥匙的人,那就更少了。刚才他们就问过了张教授,只有实验室里的有,除了花菱纱,还有五个实验员。
门口他们昨夜都看过了,都是水泥地,又有风,留不下什么脚印。
门上没有被踩过的痕迹,这门,一个成年人想爬出去,不难。但是想扛着一个人爬出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沈淮道:“撬锁,这活儿海城里会的人多吗?”
这话问的,白嘉月和于英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